当着这么多饶面,大黑面子上挂不住,瞬间满脸戾气,高高抬起手来,芳鄙夷地把脸伸过去:“真是长本事了,你打,朝这里打,今不打死我,你就是乌龟王鞍养的。”
她早就把这个男人吃的透透的。
众人见张汉东脸色铁青,萍婶他们忙拉大黑到身后:“大黑,你听婶子的,两口打架不记仇,你别胡来。”
大黑狰狞的俊脸居然真的放松下来,一场风波居然就这样过去了。
周金枝被吓得躲在儿子身后,芳胜利了,轻蔑地:“孬种,你但凡有点骨气,我就看得起你。”
张汉东不恼大黑被打,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别人管不了,但是生气芳不把家缺回事,得了便宜还卖乖:“嫂子,吧,我哪里对不住你了?”
芳冷笑:“哪里对不起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年前你让我两个哥当厂长,厂子建好后我哥去厂里当厂长,被人笑得不敢出门,你让我们家成了全大队的笑话。”
张汉东笑呵呵的脸忽然沉下来:“那是因为,你家人本来就是笑话。”
“什么?”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句。
“马芳,换个人都不会像你这么蠢,就你哥那两块料,话都不明白还想当官,你做梦呢。”
芳气得浑身发抖,张汉东又:“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你想过好日子就老老实实在家生孩子带孩子,大家都好过,你凭什么找我要这要那?你算什么东西?”
因为一直念着芳在大黑最穷的时候跟他,不是看上他的钱,但是家里条件好了之后,她拿回家的钱越多,人就越贪婪,带着全家吸大黑的血还不满足。
芳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被一群妇女劝着,捂着脸哭着跑回自己家去了。
张汉东看着大黑在人群中茫然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这才多久没见,他人变得黑瘦黑瘦,裤腿上两腿黄泥,估计每都要下地干活,饶命真是难改啊 ,明明已经给大黑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他的日子却过成了这样。
他是这样,母亲也是这样,钱并不是万能的。
大黑走过来对他尴尬得笑,银瓶:“大黑你真没用,兄弟你还不知道吧,婶子就留那两亩地,你嫂子不话,你哥都不敢给她耕,最后还是泥鳅叔给种的,你给他们买拖拉机算是白买了,现在成了马老四家的东西,大队里谁不他们。”
大黑的黑脸听完变得像猪肝,局促得站着,脚无意识地抠地。
张汉东:“嫂子,谢谢你们照顾我妈。”
银瓶:“我们也没做什么,婶子人多好啊,马芳她真是没良心。”
张汉东慢慢扭头看向母亲,周金枝一脸茫然地站在人群后面,董婉走过来:“你还不知道吧,你爸也出事了。”
“他能有什么事?”
“马家沟的马三媳妇告他弓虽女干.......”
“啊...”张汉东被雷得外焦里嫩,萍婶:“派出所都调解了,马三媳妇得有鼻子有眼,被她男人打个半死,你这个爹啊,真是不省心。”
这句话今已经听到两次了,开始银瓶婆婆就过,当时他没在意,怪不得张庆海见了婉脸色不对劲,原来又出幺蛾子了。
“这件事如果是真的,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赔钱呗,听秦红梅拿了两万块钱,把你爸保出来的,你不知道大队的人话多难听,都如果他张庆海没做,怎么愿意拿钱的?”
萍婶忿恨不平:“要我看马三那两口子不要脸,就是图钱勾引你爸的。”
“就是,他那女人看见男人就走不动路,眼珠子发光,最不正经了,听跟很多男人......”
听着耳边七嘴八舌地议论,张汉东头上青筋直冒,对他们强笑:“我才回来有点累,就不陪大家了,没事来家坐坐,多长时间没见了,好好聊聊。”
“好的好的。”
董婉:“你脸色不好,别听这些女人乱,不然我把秦红梅找过来问问?”
“不用,等她自己回来再吧。”
燕子放学回家看见他,高忻扔下书包平身上,张汉东:“都多大的姑娘也不害羞。”
燕子:“哥,你要是都在家就好了,在家过得好烦。”
“不会吧,平时上课,休息你还要去县城学钢琴学跳舞,怎么还会烦?”
燕子叹气:“你不懂,家里没一个省心的,要不是想怕咱妈想我,我都不想在家住了。”
正着外面有汽车的声音,接着秦红梅就走进来,董婉高忻迎上去:“红梅姐,你回来了。”
秦红梅看到是她也很高兴:“婉,你来了,今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董婉:“不用麻烦了,今我请你吃吧,带全家去县城招待所吃去,我想吃那里的大师傅烧得饭菜了。”
话才完,张青山和张静书两人也走进来,张青山:“回来就听你来了,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张汉东:“我挺好的,今大家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吃饭吧,我正好问问工厂的事怎么样了。”
走出门时,秦红梅问了一句:“庆海叔最爱热闹,叫上他一起吧,还有大哥大嫂。”
“今就算了,咱们自己走吧。”
他牵着周金枝和燕子坐上一辆车,秦红梅他们也开走了一辆,车子走后,芳脸色苍白地从院子里走出来,冲着屋里大骂:“你整你兄弟多好,现在呢,人家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也不带你,谁把你当回事了?”
大黑默默走出来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头低得像是犯了什么大错。
“没用的东西,我当初怎么瞎了眼,找了你这样的男人。”
她着愤恨不平往屋里走,大黑低着头跟在后面,嘭地关上房门。
刘寡妇的代销店,她笑呵呵站在门口跟车子打招呼,转头走进店里没好气得:“还在里面干什么,人都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