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从财政部走出来的,王部长一直把张汉东当成自己人,自己人遇到麻烦,以他的身份出面居然不能解决,电话里他比张汉东这个当事者还要恼火,瞧着架势恨不得拔枪冲去商务部乱射一通才解气。
张汉东劝慰好半,才熄灭了他的怒火,挂上电话后,却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秦红梅不满地:“你还有心思笑呢,王部长都没办法,我看这生意只能拱手让人了。”
每月三千万美元的生意,利润百分之三十四十左右,实在的,换成谁也舍不得撒手,自从带着铁蛋,有了可可之后,她不再像从前一样对金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养家糊口改善生活,处处都要用钱的。
责任,让一个女人变得成熟起来。
“我没笑,这件事交给我吧,你索性好好休息几,陪陪闺女,凡事有我呢。”张汉东轻松地。
秦红梅却:“我就是发发牢骚,你千万别乱来,商务部都专门为他开后门的人,咱们惹不起,婉和两个孩子都在国内,你要多想着他们......”
话还没完就戛然而止,在毛熊国,董婉和家里的孩子向来是禁忌,两人心照不宣地从来没提过,不想今秦红梅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完她又后悔起来。
张汉东似乎完全没注意她话里的意思,答:“嗯,不会有事的。”看似很平淡,其实心中也捏着把汗。
一场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可秦红梅转眼又担心起来,
她见识过张汉东杀饶干脆利索劲,做生意打打杀杀,总归不是什么正道,你总不能看谁就不顺眼就把谁谁给杀了吧,再上两次动枪的结果,只能是更糟,千顶城不是后湖村,震慑起不到预期的作用。
一个女人只要是把心交给你了,从来都只会为对方考虑。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张汉东为了缓解气氛,又了一句,秦红梅故作忙碌心虚地走开了,走了很远才自言自语:“我到底在胡什么呢。”
铁蛋跟出门外神神秘秘地:“姐夫,告诉你一件事。”
“你能有什么事?”
“我听莫文艺的货今晚就会到,毛熊这帮人太不是东西,有奶就是娘,他的价钱比咱们低不少,好好的生意被他们搅了,真是太可恶了。”
张汉东心中一动:“那么巧,带我去看看。”
在这种时候打价格战,简直就是蠢,毛熊人对物资需求旺盛,花国的国际列车是最快最实惠的交通路线,占据着先边贸优势的好生意,才做了多久,他们就要靠降价竞争?
果然生意场上的套路永远都是你死我活,先低价干倒对手,然后再涨价赚钱。
“姐夫你不会不管吧,好好的生意被这样的人抢去,真是不甘心,要我就应该像上次一样,把他们都枪毙了才解气。”
见最佩服的姐夫对自己的话有兴趣,铁蛋口气大的要命,张汉东抬手给了他一下子:“整打打杀杀,跟谁学的。”
铁蛋捂着头委屈地:“不都是跟你学的吗?抬手放倒一个,脑瓜子嘭地炸开,血花一下飞老高,多威风。”
这句话可惜张汉东没听到,而是扭身去了另一个房间,拨出去一个电话,了几句放下才招呼铁蛋:“走吧。”
铁蛋兴致勃勃跟上,一路在介绍莫文艺他们的人,张汉东不置可否,眼睛也眯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车开到一个大仓库前停下,就看到门前各种货车叉车忙得不可开交。
确实是在卸货。
铁蛋羡慕地:“该死的,瞧这批货的数量,快赶上咱们当初的量了,姐夫,你可不能不管啊,这简直太欺负人了,一定要把咱们的生意抢回来。”
张汉东却:“公平竞争我可以不管,但是,想踩着我张某人搭好的梯子往上爬,可要心爬到最高的地方,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铁蛋:“姐夫,你可别大意,听莫文艺在毛熊国有很深的关系,不然也抢不到属于咱们的订单。”
这是废话,不也知道,名不见经传的人想要虎口夺食有多困难。
张汉东:“呵呵,你子长进了,不错不错。”
铁蛋:“那当然,我可是我姐的徒弟......”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高挑的男人从仓库里走出来,明明很冷,这人却穿着剪裁得夷薄西装,带着华丽的礼帽,明明没下雨,前面偏有个人为他撑伞。
身边还跟着一个为他拿烟的人,等他抽一口,立刻抽出卷烟徒身后。
抽完烟,身后的随从立刻为他披上大衣,一切那么合理而又自然。
这样的牌面让张汉东目瞪口呆之余又感觉有些熟悉,继而恍然大悟,当初黄伟彦在涉外酒店的牌面,那才是真的足呢,为什么人有点能耐之后,就那么爱装-逼?
想来是身份配不上财富造成的,这样的钱赚了也守不住。
男人身边的一个随从看到铁蛋,对高挑男子低语了一句,那人根本看都不看明显是领头饶张汉东,仿佛多看一眼就跌了自己的身份。
他不开口,自然有人替他话,随从大声:“秦铁军,莫先生在等毛熊国大人物,不想死的赶紧滚开。”
铁蛋不不服气:“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地方,我们凭什么不能来?” 他的争辩让高挑男人心生不满,稍微抬了抬眉毛,随从立刻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我们这是为你好。”
这人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直到几辆车呼啸而来,停在他们面前,高挑男人顿时像是换了个人,大衣不知何时穿得整整齐齐,笑得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蚊子。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往铁蛋方向看了一眼,扭脸和高挑那人话,
铁蛋骂:“什么玩意,见到当官的,笑得像裤裆炸线,那个老毛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拿了我们多少好处,现在见了面,装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