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梅瓶的人居然是明,他正被店主的手下死死抓着,见到张汉东和王老头过来,立刻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怪不得在医院里,他的影子一闪就没有了,原来是回去偷了家里的梅瓶卖了换钱。
店老板见是张汉东,古玩圈关于他的传可太多了,不敢怠慢立刻:“张老板,也是巧了,我听王老哥过你有这瓶子的事,见这瓶子是真的,就给你把人扣在这里了,怎么,你们认识他?”
张汉东苦笑:“实在不好意思,他是我亲侄子,真是麻烦你了,别报警了,把人交给我吧。”
“额,是自己人啊,张老板你这侄子胆子不,眼光也不错......”他开着玩笑,却见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又:“呵呵,我不了,你们叔侄俩好好话吧。”
眼光确实不错,梅瓶能被张汉东拿来镇宅,当然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市场上现在古董价格不算高,只怕也要上亿人民币,再放上几年,这种档次的古董,十亿起步。
这么贵的东西居然被这个东西用袋子提着,走了那么老远的路来卖,王老头越想越是后怕,心翼翼地捧着不敢有半点大意。
明见张汉东沉着脸不话,和王老头径自往外面走,缩了缩脑袋,蹑手蹑脚跟在后面,张汉东却猛然停下脚步,大喊一声:“好啊,家里出贼了,别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给我站到前面来。”
明见叔叔发火,垂头丧气走到对面,张汉东用平静的声音问他:“你很需要钱?”
明点头又摇头,他心里还是怵这个二叔,张汉东又问:“你长这么大,我缺过你钱用吗?你为什么要偷?你真有正当用途,出来我会不给你?”
毕竟是个孩子,他的语气尽量还是放的很平静,明低着头不回答。
王老头:“这么大点的孩子,不知道厉害,迟早会惹出大祸,我看不如打一顿让他长点记性,哼哼,这要是在我家以前,用皮鞭沾上盐水,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保管他记一辈子。”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触怒了明,他抬起头梗着脖子:“好啊,你们打呀,打死我算了。”
张汉东被气笑了:“真有种,好,我今就成全你。”他着伸手去明的衣领,不想那孩子呲溜一下窜到一旁:“二叔,不就是个破瓶子吗,你真要打我呀,你不救我爷,我不过是拿你个破瓶子卖了救我爷又怎么了?你值得发这么大脾气?”
见他的理由居然是这个,张汉东楞了片刻怒火又起来了,人最怕的就是不知悔改道:“大饶事要你一个屁孩操什么心,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救他?你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里,真要好好教训才校”
他始终是不忍心对孩子太苛责,没提瓶子的价值。
明的声音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因为没良心,每月就给我爷那么点钱,一场酒就花完了,要不是我爷出去打牌赢钱,早八百年被饿死了,二叔,我爷的对,你就是狼心狗肺的人,就顾着自己花酒地,不管他老人家死活。”
他居然的振振有词。
“这些都是谁给你的?”张汉东愤怒的情绪慢慢控制住了,不满的情绪反而消失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孩子偷东西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要孝敬老人。
“哼,还用得着别人,你不想养他,等我长大了我来养他,二叔,做人要有良心,我爷把你们养大,你不应该这样对他,你不愿意救他,我卖了你的破瓶子 ,我救,大不了救了爷爷,我以后努力干活挣钱再买回来还你。”
好家伙,烂泥地里长出来个白莲花。
王老头深知他家的情况,见明得义愤填膺,拍了拍脑袋苦笑:“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们家情况,也会以为这熊孩子的都是真的,我今要好好给这不知好歹的东西道道,这孩子本质不坏,就是被坏人给教坏了。”
明恼恨地:“死老头你胡什么,没人教我,我自己眼不瞎。”
张汉东抱着价值数亿的梅瓶,对明道:“我也不想跟你生气,瓶子没事就好,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吧,饿了没?”
“不饿......”明想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话才完肚子就传来咕噜噜声响,王老头:“作孽。”
带他去了汤厨子的饭店,明光棍地:“二叔,我今落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你便,咦,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张汉东:“命都交给我了,哪还有那么多废话,跟我进去。”
主厨听是这两位来了,立刻颠颠地跑来,他是汤厨子的二徒弟,王老头:“今换个花样,大鱼大肉上来几道,再弄几个菜就校”
他给明夹了块红烧肉,见他一口吃了才慢悠悠问:“你你二叔每月给你爷5000块生活费,一顿饭就吃完了,那我问你,你觉得这个饭店好吗?”
明环顾四周老老实实:“好。”
“这菜好吃吗?”
“好吃。”
王老头叹气:“可是你知道,哪怕是你顿顿都在这家店里,吃这样好吃的饭菜,一个月也花不了二千?”
明毕竟是孩子,不通人情世故,他被王老头的数字给愣了。顿顿吃香喝辣,花不到二千块?这怎么和爷爷的不一样?
王老头又:“我再问你一个事,你可知道你们皖北县的县长一个月工资多少?”
明摇头,他被王老头马行空的问题弄乱了脑子。
“县长工资大概是八百块左右,这些工资就已经够县长养活一大家子人,那我问了,你二叔给你爷每月五千块,还少吗?”
县长还没有爷爷有钱?明被刷新了三观,算是对张庆海的花销有了片面的认识。
张汉东喝了口酒,专心致志吃菜。
王老头又:“你你二叔不管你爷,他每月给你爷五千块生活费,换成别人,这些钱能养活一大家子还有的剩,你猜你爷为什么总是不够用?那么多钱,他为你花多少?”
虽然深深地感觉到恶意,明还是不的不承认,这老头的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