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父女功利心太强,不甘心这样放弃,在一旁用精神病一样的眼神,谄媚的笑着望着赵秘书。
普通人被人这样怪异的注视,都会感觉很不舒服,但无论是赵秘书还是张汉东两人都镇定自若,完全不受影响,对这对父女熟视无睹。
赵秘书像张汉东的秘书一样安静地坐在身旁,这让那对父女对张汉东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那可是县长的秘书,为什么愿意这样做。
周志元和周芳明他们在厨房准备饭菜,屋子里的人分作好几处。
张汉东姐弟几人一处,周家父母和周金枝他们分作一处,周志光一家见张汉东这边凑不上去,又去周家两老身边,笑呵呵跟周金枝打招呼,试图从其他地方入手。
赵秘书的忽然到来,让今家庭聚会的性质变了质,张汉东一家从遭人厌弃,到现在拼命拍马屁。
就连最不受待见的张庆海从外面走来,周志光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立刻上去招呼:“妹夫,你来了,快这边坐,昨周蓉是跟你们开玩笑呢,咱们都是亲戚,哪能真要你的钱,周蓉你去把钱拿来,还给你姑父。”
周蓉爽快地答应着进屋去了。
张庆海可不是会客气的人,他:“不错,你们昨确实是很不像话,亲戚之间坐个沙发还要钱,这要是在我们后湖村,会被人戳脊梁骨、你掉钱眼里的,里气的。”
周志光不想他一点不给面子,愣了片刻又赔笑:“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钱的事还了就不了,妹夫,感谢你这么些年照顾金枝,还把她送回家来。”他的脸皮一点不薄。
张庆海奇怪地:“我跟你有什么话,先把钱还了以后再看我心情,认不认你们。”
周志光很想给他一下子,他已经拉下脸了,这个农村人还是不识好歹,不过现在的场合他可不敢发作。
张庆海着看见了旁边的赵秘书,一副很不含糊的样子就问:“昨没看过你,你也是我哪个舅子家的儿子?”
赵秘书忙站起来:“叔,我叫赵继承,是咱庆谷县卫县长的秘书,县长担心张先生遇到什么不开眼的人,让我呆在身边帮他处理。”
张庆海对县长的恐惧已经消失了,因为皖北县的县长见了他,每次都是客客气气,所以他大大咧咧:“费心了,谢谢你们县长。”
周蓉这回也把钱拿回来了,谄媚地笑着递给张庆海,张庆海不客气地当着儿子的面接过来,随手揣进兜里,又点了支烟像昨一样坐在沙发上。
今周家妇女不仅不阻止,反而还担心冷落到他,主动上去陪着。
张汉东和赵秘书聊了几句,门外有人匆匆过来,来到赵秘书身边:“赵秘书,卫县长已经在县宾馆准备了年饭,让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张先生一家请过去,县领导本来想亲自来请,但又担心太唐突,才派我来邀请各位。”
赵秘书苦笑着对张汉东:“张先生,领导布置任务了,我如果不能完成,回去一定被批,您可一定要赏光啊,不然我真的没法向领导交代。”
基层做工作可能就这样,卫县长知道用常规办法请张汉东,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去的,把压力交给手下,张汉东这样的人物也不会为难手下人。
张汉东道:“这,赵秘书你看,今是特殊情况,又是过年,如果随便换个时间,我也不会推辞,再我们这那么多人,过去确实不适合......”
没等他话完,来人就了:“张先生,卫县长已经想到这个问题,他为大家准备了三桌年饭,都已经准备妥了,请在座的各位全部都去,这是我们县里的一片心意。”
“最主要的,县里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张先生,您千万不要推辞。”
周蓉夫妻眼前一亮,一直想巴结县长巴结不上,今岂不是现成的机会?不过他们也明白现在做决定的是张汉东,可怜巴巴得看着,恨不得替他答应下来。
张汉东想了一下:“卫县长真是太客气了,既然如此,我再推辞就不过去了,我去,请你代表我全家谢谢他的安排,不过我要问问大家的意见,愿意去的去,不愿意去的也不能勉强。”
赵秘书:“各位还是都去吧,招待所的年饭不错,厅也很大,大家都去过年也热闹一番。”
周父对周金枝母女:“咱们周家从前宾客盈门,往来的都是巨贾政要,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晚辈之中还有出色的人物,既然是领导邀请不去不好,咱们都去吧。”
周老太看着张汉东的眼神更加温柔:“孩子,我刚才都听你妈了,你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了不起。”
众人来到县城宾馆,这里基本不对普通群众开放,是专门用来接待省市领导的,装修处处透着奢华,九十年代就是如此,虽大部分老百姓还没摆脱贫困,但是消费、娱乐一点都不落后。
卫县长带人迎出来:“张先生,你能来我们大家伙真是太高兴了。”
张汉东:“卫县长太客气了,因为耽误了大家的工作,实在不好意思。”
卫县长身边的中年人笑道:“张先生实在太客气了,我们大家刚才还在您在国内外的那些事迹呢,接待好您,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市领导听您来,也很高兴,嘱咐我们一定要做好接待工作,让您感受庆谷县的热情。”
这对话停在周蓉一家耳中,一家人懊恼地要命,明明张汉东是他们最亲近的亲戚,却因为偏见弄到现在的境地,不行,一定要把关系缓和起来,将来才能用的上张汉东这通的关系。
张汉东道:“我已经感受到了,代表我全家谢谢各位领导。”
众人落座之后,大家的话题也都是关于工作,周蓉推了推边上的丈夫,想要他去结识现场的领导,不想那男人才站起来,就看到赵秘书冷冷的眼神扫视过来,他全身像是浸入了冰水之中,凉到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