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泗水境内清秀的一名天师,便闻名而来。说起这个天师,他其实是一名极其强大的世家子弟,但他的家族似乎覆灭了,只留他一个。
因为天性散漫,所以也没想着重振家族,反而是找了处荒山当起了道士。
在文献记载中,他也是为数不多,愿意亲近普通人的世家子弟。
于是乎,通过他的种种手段,还真就找到了那条过境的蛇妖,不过它此刻刚渡天劫失败,奄奄一息。
妖魂马上就要破散了。
于是,那位天师便起了怜悯之心,认为蛇妖只是吃了一些家禽,没有伤人。
所以,便尝试着与它沟通。
最后,天师给出了它两个选择,一是被当场格杀,二则是皈依道门。
不出意外的,蛇妖选择了皈依。”
白铎听到这里眼角不由得抽搐,好家伙,不臣服就死,换作是他,他也会皈依的。
“后来,天师要去远游了,蛇妖重伤在身,没有个十年八载不会康复。
所以他就把蛇妖留在了道观里,并且嘱咐蛇妖要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庇护泗水河畔的民众,让他们不受其他邪祟的侵害,带给他们快乐和幸福。
嘱咐完,天师就走了。
前面的一两年,蛇妖还谨记教诲,但后面的时间里它就被人性的恶唤起了本性。
当天师回来的时候,他只觉得泗水境内妖气弥漫,血气冲天。
于是天师愤怒的找到蛇妖,想要他给个说法。
但蛇妖却指着那挂满人头的骸骨巨树说,人活着总是有许多烦恼,现在他们这些人全都活在了编制的幻境里,那里有他们理想的生活。”
听到崔文子说完蛇妖的故事,饶是白铎竟然也都感到一丝恶寒,虽然他不知道泗水河具体在哪。
但大乾境内的河,起码都得有几千米的流域,而整座河畔的生命全部屠戮殆尽,可见那蛇妖的狠毒。
“这就是那蛇妖的故事了,往后的二十年里,那天师都在一直追杀它。但蛇妖吞噬了那么多血食,不仅恢复了伤势,而且还破镜了。
天师最终不是他的对手,惨死在了他的手里。
最可气的是,那蛇妖竟然还把昔日恩师的皮给剥了下来,以天师的身份重新游走在世间的阳光下。
天师虽死,但蛇妖不能不除。所以民间一些能人异士,外加一些世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所以在这后二十年的时间中,从未停止过对蛇妖的追杀。
如今,蛇妖的最新情报,就落点在了玉京城。”
至此,白铎的心中终于有了紧张感,而且这种感觉十分强烈。要知道,祸乱级别的邪物也只是有灭城之力。
而那蛇妖竟然不声不响的屠灭了一整个泗水河畔。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灭境实力啊!
要知道在玉京这片地界,可不单单只有玉京府城,旗下还有几十个类似于栖霞镇这样的乡镇。
还有十几个类似于青阳县这样的县城。
这么辽阔的疆域,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正面临着被那蛇妖一口吞的风险?
“我靠!崔道长,你怎么不早说?”
白铎忍不住的爆了粗口,原本他是想借着崔文子追杀蛇妖的事情,把蜀山传承给引出来。
台词白铎都想好了。
“emmmm,崔道长,您追杀那么强大的蛇妖,想必也有不俗的依仗吧?”
这时候崔文子应该回答:“哈哈也没什么,就是会几招祖传的剑法啦。”
这样子,话题不就展开了么?
但谁能想到,崔文子爆料的内容这么劲爆,远远超出白铎的承受范围。
“从你我二人相识,我不就一直再提蛇妖的事情吗?白居士,你这脾气来的好莫名其妙。”
崔文子有些无语的望着白铎。
白铎也是愣住了,的确,崔文子一直在说蛇妖的事情。
只不过每次他都是口头上附和,其实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帮助崔文子铲除蛇妖,而是他身上的蜀山之秘。
这也就导致了,崔文子每次和他聊完蛇妖的事情,他都抛之脑后,从没派人去调查过。
更没有向上面报告。
“抱歉崔道长,是我太激动了,实在是此事兹事体大,我也是为玉京百姓着急,万万不可在让这片净土步了泗水河畔的后尘。”
白铎正了正色,认真道:“崔道长,不是在下瞧不起你,可那蛇妖这么厉害,您师徒三人还如此舍命追查?想必肯定有对付它的方法吧,还请不吝赐教。
这毕竟关乎着全玉京人民的性命。”
“这.....”崔文子和木小梨对视一眼,尴尬道:“没有。”
“没有?”白铎傻眼了。
“哎呀,就是没有了!惜福姐就是我们三个中最高的战力了,但也远远不是那蛇妖的对手。
来了就是送死啦。
当然我师父就是这样的驴脾气,为道生,为道死,哪里危险他去哪里。”
木小梨没好气道。
实际上,她不止一次提到过要离开玉京了,但崔文子就是不听。
可让木小梨自己带着惜福离开,她们两个又放心不下崔文子,更不可能把师傅一个人丢在这里。
所以干脆一起等死。
“不是,等等,崔道长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你不是有一套类似于御剑术的招式吗?之前你我去救助吕俊儒时,你对付那地狱怪物时,还曾用过。”
白铎心有不甘,接着问,他就是想要从崔文子口中得知蜀山御剑术的消息。
“那是很寻常的道法啦,我不光会隔空飞剑,还能隔空引符呢。
况且,那也不是什么御剑术,是我这把山水一程剑有灵性,所以我可以用道法控制它远攻。
真正的御剑术逼格哪有这么低。”
崔文子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山水一程剑。
实际上,白铎对山水一程剑根本没有兴趣,它的本质不就和断罪剑一样吗?
都是带有灵性的后天之兵。
而真正有剑灵的仙剑,现在这个时代,根本没人能打造出来。
白铎有些灰心,但他还不忘安慰崔文子道:“道长,您别这么说,不要妄自菲薄。冲您能为天下民众拼命的这份精神,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强了。
好了,天色已晚,明天我还要出任务,就先不打扰了。
至于那条大蛇,我也会命人前去探查,一有消息,定然会通知道长。”
崔道长三人站起身来送白铎离开。
“唉,白居士宅心仁厚,玉京人民有你这样的父母官,真是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