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村西头的张家。
张家良拎着鱼回家的时候,张母还没有回来,张家就张家良母子两人,估计这会还在地里。
张家良先回屋换了身衣服,把张衣服放在木盆里用水泡着,之后就到后院去处理起鱼来。
张家就两人,所以张家良也是经常做饭的,这样他娘从地里回来时就可以有顿热乎的饭食吃。家里过的日子也颇为清苦。
他爹没去了之前日子还是算过的去,那时还没分家,一大家,张老太,他大伯张东来,伯娘徐如花,堂姐张彩儿,堂哥张家晋,他爹张西来,他娘李丹娘,还有张家良。
后来他爹生病了,大伯看他爹病了做不了活了,撺掇他奶分家,他那阿奶本来就偏心大房,这听老大这样一想都没想就同意分家了。
把张家良他们这一房分出去,就分了家里的老房子,还有三亩旱地,是张西来病了种不霖,银钱就分了五百文,是他爹病了家里的钱都给看病请大夫用了,是这五百文还是张老太的棺材本。
因着这事,他爹本来就病着,让自己娘和大哥这样对待自己,成日郁郁寡欢的,没多久就含恨九泉了。
这就让剩下张家母子一下如坠冰窟,不但如此,张老太有事没事就来找李丹娘张家良母子的麻烦,成拿孝道压人,堂哥堂姐也总是欺负张家良。
后来还是有一次,张家良有被两人欺负,被路过的凌云澜和云飞华看到了,帮他把两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帮了张家良,还扬言道从此以后自己就是他的弟,有他照着没人敢欺负。
为这事他那阿奶和大伯娘还去凌家闹了一通,不过被澜哥儿给骂了回来。从此再也不敢找澜哥儿的麻烦,连带着自家也清净不少,这两年也很少来找麻烦了,面子上过的去就行了。
想到这里张家良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了。
澜哥儿那套词很是管用呢。
“你个老太太真是搞笑,自个儿媳妇孙子孤儿寡母的,你们不帮衬着,还成有事没事找麻烦。
还孝道呢,人家丹娘婶子你是生她了?还是养大她了,还要孝顺你呢,人家孝顺你那是情分,不是本分,要想孝顺找你儿子啊!
替你儿子尽孝道,你怎么不替你儿子照顾他们母子啊?儿子还没死呢,就急急忙忙的把人分出来了,这不是让他等死吗?你儿子估计是的被你们气死的,现在还欺负他的媳妇儿子,你就不怕他夜里来找你?
还有你,张家大伯娘,你家两个孩子连自家堂弟都欺负,想也不是什么好人,还这么就给你教歪了,这以后哪个人敢娶你家张彩儿,这要是弄回去个搅家精怕是家无宁日咯!
还有张家晋以后谁敢嫁进这样的人家啊,那还不被欺负死了。
“父慈子孝,父慈子孝”。那是告诉你,做长辈的要对晚辈慈爱,晚辈才会孝敬您!
您老你可做到了!
还有以后张家良是我弟,你们谁敢欺负他就是给我没脸,到时候我的拳头和我的刀可是不依的哦!”
这一番辞的张老太和张家大房的人无地自容,很是难堪,灰溜溜的回去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在村里走动。张家那两兄妹也被送到外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这样张家良就成了凌云澜的跟班,上山下河的都带着他。
灶堂里的火光映在张家良那张俊秀的脸上。
“良子,你今做的什么啊,这么香。”话落冉,一个手拿镰刀,臂挎竹篮,穿着普通的妇人进来了,东西拿到后院放好,洗了手进来掀开锅盖一阵气雾直面而上,夹杂着食物的香气。
“今下河抓鱼了?”张母肯定的问道。
“嗯,今跟澜哥儿他们一起的。”张家良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娘,等会就可以吃了!你先歇会!”张家良站起身来。
他们家人少就在厨房里放了桌子,娘俩就够用了。用抹布把桌子擦干净,把锅上热的饼子端上桌子,从碗柜里拿出一碗咸菜,又拿出一个干净碗盛出一碗鱼加萝卜汤,放到篮子里。
“娘,我给阿奶送碗汤过去,今拎着鱼回来时看到的人多!”张家良拎着篮子往外走。
“哎,你去吧,娘盛好等你回来就吃。”他娘连忙回声道。
他走在村中都大路上往东走,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家在村西头,阿奶大伯住在村中间点。
“良子,又给你阿奶送啥好东西啊?”一个村里的妇人伸着脖子想看清楚张家良的篮子里拎的啥?
“王婶子,这不是子今抓了几条鱼吗,回去炖了汤,给我阿奶送一碗尝尝!”张家良脸带笑容的跟王婶子解释道。
“哎呀,良子你真是孝顺,就你那个伯娘,唉,不了,你快去吧,色不早了!”王婶子快言快语的。
路上有碰见几个好奇张家良今又送什么给他阿奶,张家良也一一解释。
就像澜哥儿,不管怎么,他阿奶是长辈,他可以替他爹尽尽孝道,但是要让大家都看到他是怎么做的。
不管他心里怎么不乐意,但是面子功夫一定要做足,所以他家偶尔吃顿好的,就会给阿奶送点,至于最后进了谁的肚子那就不是他能管的。
站在张家大房的门前,张家良眼神晦暗不明,这里曾经也是他的家,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站在堂屋大门外“阿奶,你在家吗?”
“谁啊?“大伯娘徐如花大嗓门的从屋里走出来。
“哟,是良子,这么晚了来干什么?”徐如花神色不善的问道。
“阿奶在吗,今抓了些鱼,做了鱼汤,给阿奶送一碗过来尝尝。”张家良着就进了屋,把篮子的大碗端出来。
“是良子来啦!”老太太从后屋出来,手里拿了一个空的大碗,想也知道老太太早就听到张家良的到来。
“阿奶,给你躲鱼汤过来!”张家良接过碗放在桌子上,把自己带来的鱼汤倒进去。
“就这么点够谁吃的?”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我是送给阿奶吃的。”张家良不想跟张彩儿多做争端。
“阿奶,我先回了!”着看了一眼老太太就走了。
走到门外还听到张彩儿那刻薄声“穷算相,气吧啦的,这点够谁吃?”
张家良黑前到了家,关好院门,进了厨房,他娘把汤用盆盛好了,锅里也烧好了热水。
“你奶没什么吧?”张母边吃边问。
“能什么?娘你别操心了!”张家良安慰母亲。
“嗯,咱娘俩现在关起门来过日子也清净,这还多亏了澜哥儿,要不是他,咱们现在还不知是个啥样呢?
你跟澜哥儿可要好好学,以后学了本事好报答人家!”李丹娘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