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悠悠心神自有关王宏杰的过往中抽离出来。
思索着王宏杰这次事件的细节。
有人联系王宏杰让其查人，查的什么人？
若是平时余悠悠可能不会多想，但恰逢此关头。
这种巧合由不得他心中狐疑。
念此，余悠悠也等不及老妈给他回电，先行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
没等那边出声，余悠悠便先将王宏杰拜访郑连锋及其电话一事简述了一遍。
电话那边，赵素芸闻言一惊，当即从座椅上起身，眉头紧锁道：
“怎么会，王宏杰年事已高，只待岁数一到便可退休荣养，而且其家世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绝对不可能与海神教有任何瓜葛。”
余悠悠同样眉头紧蹙，叹声道：“我同样也不愿意相信，但这种时候，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妈，麻烦你那边帮忙盯一下，看看王宏杰在查谁。”
如水域管理局这样的部门，和治安管理局一样有着查询居民基础信息的权利。
不过和前世户籍系统有点区别的是，查普通人是没有太高权限要求的，相关部门的普通公务人员便可以查。
但如果是觉醒后登记的魔法师，就会有权限要求。
水域管理局只有行动处能查，而治安管理局也是一样，只有治安大队能查。
而且必须要连接内部网络才行。
所以王宏杰如果想动用自己的权限查人的话，多半是要回局中。
老妈作为王宏杰的顶头上司，可以调取出王宏杰的查询记录。
一般这种查询其实也没什么，这种老法师，随便找个理由便可以搪塞过去。
但在这个时候就显得不正常了。
赵素芸脸色微微变幻，沉声道：“好，我会关注一下的。”
挂断电话，赵素芸眼神闪烁不定，没想到这个关头先出问题的是她手下的人。
而且还是王宏杰这种老同志。
王宏杰在局中的资历比她还要老，平时在局中，她也是给足了王宏杰面子，极少干涉二科的事情。
没想到……赵素芸目光转向桌面手机上显示的通话记录，心中有些生恼。
这个孽子，上岸第一剑，全斩她身上来了。
先是把她顶头上司给软禁了，现在又查到她手下的人。
虽然都是其情有可原，但也不想想事情过后，真相披露，局中的人该怎么看她。
排挤打压虽然不至于，也没人敢。
但和一些人的关系必然会疏远几分。
哎，都说这辈子的儿子上辈子的债，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赵素芸微微摇首驱散心中思绪，整容敛色给孽子打工还债。
……
夜幕低垂，灯红酒绿。
繁华迷人的都市夜色之下，暗流涌动。
晚八点之后，户外街头，或布置精美的房间中。
一群生活颠倒，刚刚睡饱的年轻男女，开始纷纷上妆开播。
“感谢榜一大哥，给榜一大哥点点关注”将是每个夜晚重复最多的用语。
办事处内，灯火通明的会议室中。
余悠悠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脑屏幕中一位位衣着清凉的小姐姐卖弄才艺。
迟迟没有新的有效消息反馈，他便找了些本地同城的直播，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一个电脑屏幕，他哪怕极限分屏，也最多同时看十二个直播。
相比于这个时间段申城至少数百个直播间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看了一个多小时，余悠悠就被屏幕中白花花的一片晃得头晕，眉头紧锁移开了视线。
恰逢，桌面上手机振动作响。
余悠悠微微一怔，看到来电显示，眼神顿时亮起。
连忙拿起手机接通。
“妈，是有进展吗？”
电话那边，赵素芸看着屏幕上的画面，面色有些惊疑不定，急声道：“悠悠，两个小时之前王宏杰回到了局中，但一直到半个小时前才开始用内网查人。”
“查的是谁？！”
“一个叫做陈果的女生，二十七岁，三级光明法师，是申城第二魔法医院的医务人员。”
余悠悠心头一惊，眼神顿时闪烁连连，忙道：“有查住址吗？”
“有，陈果不是本地人，在医院附近租的房子住，但作为魔法师，长久在一地居住需要在当地登记，当时登记的住址我等会儿会发给你，现在说另一个事。”
余悠悠微微一怔，面容现出疑色，还未问询赵女士便沉声道：
“就在十几分钟前，网安通过数据监测，发现了一个直播间有新建账号进行大额打赏，但是这次的账号并没有提出特殊要求，而是直接私信主播加了联系方式。”
“主播的名字叫做董玉华，三十一岁，二级地系魔法师，之前是在城乡建工部门工作，后来因为一些纪律问题被开除了。”
余悠悠面容倏地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心中如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这是什么操作？！
他双线操作，蛇尾人也跟着双线操作？！
是看不起申城的治安力量，还是故布迷阵？
余悠悠神色变幻，心中飞速思索，一边道：“私信的内容调取出来了吗？”
“调取出来了，就是一个加微讯的要求，董玉华同意了，不过加上好友后，除了董玉华打了个招呼，后面到现在一直没有产生沟通。”
“一直没有沟通？”
余悠悠眼中现出疑惑，榜一大哥难道有必要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突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余悠悠脸色微变，连忙道：“妈，你将董玉华的朋友圈发给我看一下。”
“好，稍等一下。”
赵素芸听着儿子倏变的语气，心中一紧，不敢怠慢，将网安分享过来的资料连忙发了过去。
余悠悠在电脑上打开发过来的资料，随即点开，快速滑到朋友圈的内容。
一张张修饰精致的自拍照，一幕幕丝毫不设防的自拍背景。
只是扫了一眼，余悠悠心中已经大概猜出董玉华的住址了。
蛇尾人只是要确定位置，沟通只是过程，而不是目的。
蛇尾人已经达到目的了。
余悠悠神色犹豫，眼下两名女生，可他暂时没有两处布局的人手。
心中思索一下，余悠悠沉吟道：“妈，陈果那边能否联系一下医院的高层，以值班或者其他名义，将陈果这几晚暂时留在医院？”
赵素芸微微一怔，沉吟道：“可以是可以，但需要和卫健部门打个招呼。”
“那就先这样做，然后让网安那边继续盯着各直播间，特别是董玉华的，如果有下播的情况，立刻通知。”
余悠悠快速说着，随即夺门而出，飞入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