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心思,已经彻底被廖辰勾起来了。
他不知道应当如何形容,但他能够确定的是,拥有了廖辰之后,他未来的道路,似乎在逐渐浮现。
念及此处,刘备也变得更加热牵
有时候,一位厉害的谋士,完全可以主宰一方势力的命运。先前董卓手下的李儒,一把火烧尽了洛阳,甚至影响到整个大汉的未来。
听得刘备之言,廖辰宛如早有腹稿,道:
“不瞒主公,张文远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张文远……”
刘备想到了张辽。
其实张辽作为吕布降将,刘备也才见过几面,根本不上熟悉,更别培养信任了。
但是,看到廖辰如此笃定的话语,毫无迟滞之意,他也点头答道:
“看来子曜在此之前,便考虑清楚了,这张文远,确实是个人才。那就让云长带他过来,一起商量此事吧!”
一旁的陈宫,并没有在此刻开口。
毕竟他们的身份有些尴尬,哪怕刘备并未表现出芥蒂之意,也不能太过逾越。
虽然廖辰接二连三利用吕布,让他有些无言,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确实值得尝试。
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袁术固守不出。
若是袁术得知,吕布想要在后方突袭刘备,让袁术出手牵制,他当真能坐得住吗?
哪怕陈宫在此之前,不曾与袁术来往,也能做出最基础的判断。袁术一方,同样想要打破僵局,占据主动权,他们不可能熟视无睹。
片刻后,安排妥当的关羽,领着张辽前来。
等一切清后,张辽竟是毫不犹豫,他双手抱拳,正色沉声道:
“末将愿往!”
虽然计划值得一试,但终究是有些冒险,是一场豪赌也不为过。
廖辰得很确定,但也不排除万一的可能,袁术从其他渠道,得知了吕布凉凉的消息,那么,作为使者的张辽,恐怕就难以保全了。
可是,哪怕知道有这般情况,张辽还是很淡定。他可不是被吓大的,当初要不是郝萌等人突袭,他固守沛,张飞也没这么容易拿下。
张辽已经放弃了吕布,他现在跟随刘备,也想证明自己的忠诚,建功立业。
大丈夫在世,焉能畏畏缩缩?
听得张辽豪气四字,刘备还没话呢,关羽先露出敬佩之色,拍了拍张辽肩膀,道:
“文远真壮士也,等我军大胜之后,关某设宴相请,文远可不要推诿!”
文远笑着答道:
“关将军放心,张辽自当赴宴。”
刘备看着这一幕,同样起身向前道:
“好,那此事就拜托文远了,不过此计终究冒险,文远当已自保为上。”
“末将遵命,主公等卑职好消息便是!”
张辽吐出一口浊气,肃然道。
众人议定,张辽领着三五亲兵,在夜色之中,来到袁术营寨之外。
——
大帐之郑
袁术正在此间,与麾下谋士商议。
“诸位,如今刘备求战而不得,以徐州的情况,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哈哈。”
此刻袁术笑得很开心,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吃瘪,损失了数员大将,但在袁术转变思路后,一切都好起来了。
他们坚守不出,凭借营寨之利,纵然关羽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无济于事。
顶着陷坑箭雨,关羽再厉害,也只是找死。
杨弘作为袁术手下首席谋士,破得袁术信重,当下也是拱手道:
“昔日徐州被曹操所屠,虽刘备为徐州牧后,也算励精图治,但这短短时间,根本囤积不了多少粮草,久战必失。”
听得此言,袁术满意道:
“等破了徐州之后,吾定要让刘备这织席贩履之辈不得好死。以为占着徐州,吾就奈何不了他,未免太异想开了。”
正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声响,有人快步走了过来,到了大帐前,拱手道:
“启禀主公,营外有人求见,是吕布麾下部将张辽,有要事求见主公?”
“张辽?”
在此之前,袁术也吕布也是打过交道的,知道吕布手下,确实有个叫张辽的。
只不过,此刻的袁术有些诧异,他知道如今吕布,正在徐州驻扎沛,怎么突然派冉盱眙,还找到自己营寨之外了?
着实让人想不明白。
目光一扫,众人也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袁术便是干咳两声,道:
“那就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张辽进入大帐之中,他表现得很平静,但也做了一些伪装。无非是装扮凌乱些,神情疲惫些,如此才能取信于人。
“张辽见过袁将军!”
张辽拱手,他虽然也看不上袁术,但他代表吕布而来,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袁术轻轻点头,打量着张辽道:
“张辽,吾听过你,你既然是吕布麾下,不好好待在沛,怎么跑到这来了?”
张辽表现自然道:
“袁将军,卑职来此,是奉我主之命,有要事与袁将军商议。”
袁术的脸上,多少带着几分轻蔑:
“要事,什么要事?你且来听听!”
既然袁术都这样了,张辽也不含糊,朗声道:
“我主听闻,袁将军领兵盱眙,正与刘备作战,却两面僵持,难以寸进。所以,我主特令卑职前来,为的就是与袁将军联手,一起对付刘备。”
这就有点尴尬了,虽然袁术等人,方才自信满满,觉得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就能稳操胜券,却没想到,张辽如此直接。
“荒谬,吕布如今待在沛,不过寄人篱下罢了,他自己都依附于刘备,谈何与吾联手?
再者,如今徐州粮草空虚,我军在此僵持,用不了多久,刘备自然溃败,何须大费周章?”
这是阳谋,袁术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刘备就要败了。
没有了粮草补给,关羽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战场上,打的不只是双方兵马,同时还有资源与后勤,这些都是重中之重。
袁术表情自得,仿佛已经赢得了战斗。
可张辽还是不动声色,并没有因为袁术的言语,有任何的担心或者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