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孙策离开了。
而袁术,依旧是用贪婪的目光欣赏玉玺,仿佛此刻拿在手里的,不是一方玉玺,而是整个下。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是袁术麾下谋士阎象。
阎象表情略显着急,一进门没有犹豫,就道:
“主公,孙策非庸碌之辈,此乃笼中幼虎,若是放虎归山,非但失去掌控,更要反受其害。”
袁术僵了一下,虽然他依旧沉浸在获得玉玺的喜悦之中,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也清醒了不少。
方才为了顺理成章的得到玉玺,他直截帘的答应了孙策请求,送了三千兵马。
听得阎象之言,袁术不可避免的有些后悔,便是迟疑着道:
“若是如此,吾这就令人将伯符叫回来。”
袁术一直都是反复无常的性格,想法时不时就会变化,对手下也是刻薄寡恩。除了寥寥亲信,其他人都无法得到袁术信任。
正当袁术想着,要让人出去叫孙策的时候。
却已经有人过来禀报:
“启禀主公,孙策已经出了寿春,往江东去了!”
袁术:“……”
孙策速度这么快,是袁术没有想到的,按理来,时间也没过去多久,孙策就挑选好精锐?
沉默了一下,袁术不禁好奇问道:
“那伯符带了多少兵马?”
来人恭敬答道:
“启禀主公,孙策点起三千兵马,便是直接出发了,卑职这才归来复命。”
阎象脸色有些难看,他方才就是看见,孙策去军营统领兵马,这才赶来求见袁术。
他一直很看好孙策,同时也充满戒备。
这样的良才,若是能够利用得当,定能取得奇效。若是不能善用,也绝不能拱手让人,放虎归山,到时候,受影响的定是袁术。
“主公,不能让孙策就这样走了!”
阎象语气急切,他还是想要挽救一下。
然而,袁术却不肯了,如果是之前,将孙策叫回来,还能改弦易辙。但此刻,孙策已经走了,再派人追赶,岂不是显得他这个主公不近人情?
不管怎么,孙策的理由很正当,是为了家中亲族,这才来借兵救援。并且,孙策连玉玺都交出来了,还有什么好的?
这时候翻脸不认人,袁术自己都遭不住。
他虽然不要脸,却没有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不过,袁术又想起之前所言,道:
“既然伯符已经走了,那便不要强求,他以玉玺借兵回家省亲,本就是应有之义。而今,若是强行叫回,岂不是失了气度?
阎象,既然你来了,便替吾起草一份奏章吧,吾方才已经和伯符了,要上书朝廷,表他为折冲校尉,殄寇将军!”
阎象:“……”
本就心情紧张的阎象,听到袁术之言,顿时控制不住,开始嘴抽抽!
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他来见袁术,是想要阻拦孙策离去。
可袁术倒好,竟要他给孙策写表职文书,什么叫杀人诛心,应不过如此!
阎象着实是气恼了,若在平日里,他也不会如此失态,可现在,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竟是冷哼一声,也不答复,转身而去。
看见阎象如此反应,袁术也呆了一下,最后,眼神冰冷的望着其离去。
最后,袁术还是让人写成文书,送去长安。
既然孙策已经离开,袁术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他现在得到传国玉玺,给孙策升个官算什么,也算是完成先前的约定。
——
至于孙策。
他从开始,就没想过挑选精锐什么的。
因为他很清楚,袁术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来,变化无常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孙策在得到袁术应允,没有考虑太多,点起三千兵马,顺便要来粮草,就直接跑路了,跑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孙策明白,若是袁术突然变卦,他如果没有离开寿春,之前的图谋都将毁于一旦。甚至于,送出去的玉玺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当孙策离开寿春,他身边多了几员将领。
乃是韩当、程普、黄盖、朱治等人,他们都是孙坚当年老部下。
在孙策死后,不得已追随袁术,而今孙策有了自立之心,他们也都选择追随孙策。
虽然如今孙策,手下只有兵马三千人,几乎是白手起家。但他们却愿意相信孙策,他们知道,这位少主公,绝对不是易于之辈。
反正跟着袁术是没有前途的。
等他们离开寿春范围,没有见到袁术派出追兵,众人才如释重负。
哪怕他们已经打定主意,就算袁术派人追上,他们也绝不会回去的。
只是如此一来,就相当于和袁术彻底翻脸。
终究是有所顾忌。
“伯符,看来袁术当真放我们离开了!”
朱治略显感慨的道。
听到这话,孙策神色毅然,轻轻点头道:
“此去江东,便无需顾虑重重,哪怕只有三千兵马,吾也要争出一番基业!”
孙策信誓旦旦,这几年时间,他一直在袁术麾下效力。哪怕他战功赫赫,却只能受制于袁术麾下,连论功行赏都无法做到。
这样的主公,又有几人愿意追随?
而韩当等人,也都一并拱手道:
“我等自当助主公一臂之力!”
孙策微微点头,同时道:
“诸位放心吧,我不会辜负父亲的威名的!”
孙策相信,这里将会是他全新的起点。
在场众人,都是斗志蓬勃,离开了袁术,就是让人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大军继续向前。
孙策在袁术面前所言,也不完全是假的。他确实要去江东,只不过,他要做的,不只是省亲而已,更是要打出一片江山。
等大军途径历阳。
前方忽然出现一彪人马,令孙策微惊,直到看见为首之人,顿时如释重负,面露喜色。
“公瑾,当真许久未见!”
孙策策马向前,表情颇为欢欣。
另一边,也是一位年轻俊朗的青年,正满面笑意的看向孙策,紧接着开口问道:
“不知伯符此行,欲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