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宗诧异的看着孙国瑞稚嫩的脸庞,即便昏暗的灯光下也掩藏不住那眼中蕴藏的期待。
不知不觉,眼眶已经是一片湿润。
殿下是亲咱的,殿下是亲咱的。
他从没想过殿下能亲近他,当孙国瑞突如其来的冒出这么一句话,王成宗的心中五味陈杂。
他欣喜吗,那肯定的。
可他更加害怕,害怕有一殿下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丢饶舅舅感到脸上无光。
殿下可是皇子,假如他身份被人知道,殿下定然会被取笑的。
“殿下,至藩的事情陛下会为殿下安排妥当的,奴婢不敢妄言。”
“那...王伯,如果有这个机会,你愿意陪着咱去藩地吗?”
孙国瑞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来询问王成宗。
王成宗的很对,这些事情梁帝都会为他安排妥当,如果想要人直接向梁帝开口要就是了。
一个内侍而已,梁帝总不至于扣着不给吧。
他来找王成宗不免显得脱裤子放屁。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孙国瑞明知道没必要询问王成宗的意见,可他还是来了。
王成宗显得有些犹豫。
许多人入宫当宦官是为了宫外的家人。
但他不是,他没有家了,也没有亲人了。
自从姐姐离世之后,王成宗在这个世上就在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他生的木讷,处事也不够圆滑,身后也没有背景,在这后宫之中生活却是不易。
最好的结局也是等以后年老体衰了之后被丢出去自生自灭。
王成宗早就看开了。
对于这座生活了近十年的宫殿,是唯一能让王成宗觉得有温暖的地方。
姐姐曾经住在这里,外甥又生在这里。
承露殿对于王成宗来是不同的。
自从黄妃离世之后,宫人都走了,也没有新妃入住,每只他一人打扫清洁,每从早忙到晚,一刻都不曾停歇的打扫这偌大的宫殿。
也不用伺候谁看谁的脸色。
是轻松又何尝不是一种孤独。
唯一的乐趣也只有看着孙国瑞隔几跑来一趟,那时候,他可以编些动物哄着孙国瑞开心。
而这次孙国瑞随着梁帝出行边境,那种寂静的孤独几乎可以把人逼疯。
可他若走了,孙家祥怎么办?
宫中的斗争你死我活,如果他还在这里,万一听到什么风声还能给孙家祥通风报信。
见到王成宗犹豫,孙国瑞几次努了努嘴,那一声舅舅终究是没敢喊出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王成宗看着有些难过。
孙家祥与他远没有孙国瑞来的亲切,可孙家祥也是他的外甥,而且处境比孙国瑞更加困难,这让他很难做。
看着身前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王成宗迟迟不出话来,他怕自己的回答会山这位敏感的殿下。
“王伯,你不想跟着咱一起去吗?”
来此之前,孙国瑞本已经做好了打算,他只是来问问,并不是征求王成宗的意见。
无论到时候王成宗了啥他都会去请求梁帝让王成宗随他至藩。
可是到了跟前,孙国瑞才明白。
他太想当然了。
“没有,能跟着殿下是奴婢的福分。”王成宗连忙摇头否认道,他露出一抹笑容,下定了决心,“奴婢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至此,孙国瑞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前世的他看过很多电视剧,知道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宦官的生活有多么卑微,更别大梁的宦官了,身份更是卑微的吓人。
宦官对皇室来就像牲口,皇室成员随意打骂不,还有生杀大权。
像成远那种在梁帝身前鞍前马后的宦官,成年的皇子若要打杀那也就打杀了。
最多被梁帝轻轻惩处一下,不疼不痒。
宦官的身份就是这么卑微,更别王成宗了。
自从黄妃死后,王成宗身后可没人帮着扶照,若不是因为待在承露殿不与人接触,恐怕早就死球的没影了。
孙国瑞还真的怕他这一走,再来时承露殿已是物是人非。
随后,他又去了黄妃生前的寝殿之郑
做样子得做全套,孙家祥以为他是来找目前母亲倾诉的,再怎么也得来一趟。
母亲对他来的意义不同寻常,因为他切深深的感受过在母亲肚中的感觉。
那是那般的温暖,唯一的坏处就是空间有点,孙家祥挤着他了。
只是孙国瑞心里门清,先不论世上有没有鬼神,即便真的有,那关于寝殿有何干系。
真要话不得去祠堂,不得去祖庙。
再不济去坟头都比寝殿靠谱。
是以,孙国瑞心中不以为意。
王成宗找来了三根蜡烛点亮了昏沉沉的寝殿,“殿下,承露殿因无人入住,所以宫中的用度不多,只能这样将就了。”
王成宗含着歉意的解释道,偌大的寝殿,丝丝的烛火零星,昏昏沉沉的房间内似乎透着一股别样的压抑。
孙国瑞走到了床榻边上,脑中想起母亲那苍白的脸庞,心里不是滋味。
以后再也见不到这熟悉的承露殿了,孙国瑞坐在榻上,昏暗的烛光倒是能看清殿中的陈设,与孙国瑞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一丝差别。
整个寝殿被打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就像现在孙国瑞坐在榻上,床上的辈子隐隐约约还有一股暖意传来。
承露殿被王成宗打理的很好,可以看出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舅舅也在思念着母亲。
想到这里,孙国瑞对孙家祥就更加看不惯了。
太冷血了,孙家祥自从出了承露殿以来就从来没有回来过,见只大,亏得他之前还以为孙家祥是真心待他。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有利益可图,恐怕他也会像王成宗一样被孙家祥弃之不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