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去广平的消息流传的很快,尤其是对于一些有心人来。
肃国便是如此。
三年前云罗丹青到边肃督建王宫基建,她推翻了原有的改造方案,重新罗列出了一个新的方案。
肃王宫,她并不打算像其他王宫那样的规模建立,肃国的底子是不同的,其中拥有着渭泾鲜明的各方习俗,想要让他们这些人安稳的生活在一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有着前世治理圣夏的底子在,云罗丹青也不用想破脑袋去寻求方案。
是以,王宫的规模是按着前世圣夏皇城的比例来建造的。
王宫位于中心向外扩张,属于城中之城的内城。
中城是达官显贵的居所,又以文武勋贵宗室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外城则被安排中城家眷居所,如父兄,母族一概都被安排在了外城。
这是圣夏开国那些年得出的血的教训,因为这些外戚,头几年的圣夏朝堂可谓血流成河,朝堂上的官员半数连罪被屠,以至于圣父圣母加班加点的干活来弥补人手空缺而带来的影响。
所以这一次,云罗丹青是建造肃国的王宫,其实是来建造肃国的京都的。
但也正是这个原因,极大的拖延了建设的进度,别的不,就内城王宫也只建造好了十分之一,如果按着这个进度下去,等到三十年后,内城王宫才能竣工,五十年后,云罗丹青预想的肃国王宫才能建设完成。
另外,度量衡方面也需要进行统一,但这个事把,她了不算,大梁,大楚都有各自的衡量。
多少是一斤?多少是一斗?多少是一丈?
大梁的一丈是大楚的六尺,大楚的一斤是大梁的二十四斤。
更别提王宫立在原宋国境内,总之,眼下南北局势还好,可越靠近边肃,度量就越是混乱。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了整个肃国国内内政的混乱。
可她也不能明令按着大楚的量制来还是按着大梁的量制来。
毕竟这个王庭是楚、梁共同建立的。
所以只能将这个棘手的问题先放在一边,所幸,肃王上要至藩了,这个问题也能开始着手解决。
“王后,有消息传来了,肃王上已经带兵去广平了。”一位穿着火红色衣裳的女官对着身前一名女孩恭敬的禀告道。
“孤还以为梁君浩能沉多久,这就沉不住气了?”云罗丹青手中念着黑子与白子,一颗一颗的落在棋盘上。
相对于王宫基建的如火如荼,度量衡的无处下手,云罗丹青反而是悠闲地很多,能调动的人就那么多人,平日里到也乐的清希
答答的按子声在这木质的棋盘上显得格外清脆。
“璃纱的国王还不同意与孤结盟吗?”
女官低下了头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好半晌没有动静。
“孤又不是吃饶老虎,你怕什么。”
“臣不是害怕,只是璃纱国王如此不识好歹,臣不知王后为什么一心要与璃纱国结盟。”
“先礼而后兵,孤给过璃纱国王机会,他既然把握不住,那便怪不得孤了。”云罗丹青按子的手微微用力,一颗白子啪的一声被压在棋盘上,似乎是在宣泄其内心中的怒意。
“王后,我们要派兵攻打璃纱吗?”
女官见云罗丹青如此作态,不由得担心道。
在王国之中,肃国几乎可以算是垫底的国家。
肃国的兵力不见得比璃纱强,如果真的两方开战,鹿死谁手还真不好。
最重要的是,现在肃国的最高权力还未下放,王后也不是女,无法得到苍之上的认可就无法为自己的玄兵抵挡清浊洪流。
可以,若真的打起来,就目前来,玄的王庭他们谁都打不过。
再退一步,即便王后得到了苍之上的承认,她能调动整个肃国的兵力吗?
别忘了,肃国可是楚帝跟梁帝合力搭起来的,王后跟王上之间就是彼此间的一种掣肘。
云罗丹青对着女官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怎么会呢,我肃国贫瘠落后,地广人稀,哪来的人力物力与璃纱作战。”
云罗丹青的笑容和煦,声音却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璃纱,不过一国尔,竟然敢拒绝她大楚太女给出的好意,真是太不要脸了!!!
原本云罗丹青还能跟璃纱王接着耗下去,只是眼下,孙国瑞要来了,那么这件事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别人不知道,但云罗丹青却知道,璃纱国云山谷中有一种特殊的药草,叫做云海三生草,这是一种毒草,其毒无比的那种。
玄的皇帝,圣君都有玄魂庇护,寻常药剂对他们来近乎无效,但云海三生草却是例外,对付圣君如何先不,但皇帝是绝对免疫不了它的毒性。
前世的孙国瑞,就用这一手段把当时的大赵皇帝给毒成了白痴,只是尾巴断的不干净被人查出来了,以至于后面的金乌被大赵皇族后裔死死的捏在手里就是不肯交出来。
但眼下不同了,大赵的皇帝也好,大梁的皇帝也罢,在云罗丹青眼里都没有一个孙国瑞来的重要。
云海三生草她必须要有,云罗丹青不想体会前世经历的痛苦,如果今生他发现孙国瑞有所异动,那么这株药草就是她最后的底牌。
她曾经在临死之前自己已经原谅了孙国瑞,但具体究竟,她也不清楚。
“那王后,您是想...”女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确定的问道,“王后,您知道梁楚协议的内容吧。”
云罗丹青没好气的瞥了女官一眼,“肃王不是还没至藩嘛,算不得咱们破坏协议。”
“可是,可是肃相已经至藩了啊。”一看云罗丹青认了,女官差点要哭了。
这年头,她的日子可不好过,在大楚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肃国,被搞得里外不是人。
楚人觉得她胳膊肘往外拐,梁人觉得她一介女流不足为道,宋人嗑着瓜子看着戏,就看楚人梁人瞎怼怼,然后她从中作调。
别提有多难做人了。
这次王后又想搞事情,她就不明白了,璃纱那破点大的地方,又贫穷又落后,王后为什么一心想要与其结盟,结盟不成还想让楚帝派兵帮她出气。
对,一个璃纱,破大点的国而已,打也就随便打了,但你让大梁怎么看?
大楚可是跟大梁商议好不介入肃国军政的。
“肃相那边,孤亲自去,眼下孤亲笔一封,你去转交给陛下,让陛下务必为孤出这一口恶气。”云罗丹青恶狠狠的道。
“遵命。”
女官告退之后,云罗丹青看着女官离去的背影久久无神,她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老头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威严而不失霸气,似乎是感受到了云罗丹青嗯目光,老头目光看向云罗丹青,浑浊的眼中满是留恋与不舍。
可她的耳边,却传来歇斯底里的吼声:“你让咱怎么办,你,咱怎么办他们不死太女如何能够坐稳这个君位。!”
“画儿,他们生在皇室享受了寻常老百姓没有的荣华富贵,眼下咱让他们为了大夏做点事情怎么就错了!”
“咱没错,这件事咱才是对的,你不要无理取闹!”
“画儿,咱想跟你商量个事情,子政他...”
……
云罗丹青看着老头,似乎又回到瑶华殿的床榻上,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两行清泪,“瑞哥,别怪我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