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臣不明白王上话中的意思,他们上次面见王后是在两前的暖阁而青雀更是在三前的朝会上才见过王后。
然后,王后就没有再传召过他们,为什么听王上的意思,像是觉得自己是从王后那边过来的。
青雀上前两步回禀:“王上,自上次朝会以后王后并未召见我等,若是以上次朝会所推论未决之事,当属巡检郭常遇难后事,以及巡抚飞鹤令狐弹劾南水众吏之事。”
孙国瑞皱了下眉头,接着问道:“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吕抚上前两步回道:“臣等自昨日起便在文渊阁中处理政务,期间并未离开。”
着,他还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清泽侯。
这下,孙国瑞明白了。
他把清泽侯带到文渊阁之中摆明了是要问话的,而话题的内容自然也需要阁臣参与其郑
所以自己让清泽侯等在文渊阁,你猜阁臣会怎么想。
王上要晾的是清泽侯吗?不,要晾的是清泽侯和他们啊。
都是细节,想通了以后也就不在意了,孙国瑞开始了他八年以来第一次早朝。
其实吧,这个国家的早朝真没有必要三日一朝,大多数鸡毛蒜皮的事,跟一些影响不大的事情都被内阁处理掉了,能摆在朝会上的也就是各地财政的支出,地方军队的调动之类的报告。
听了两个官员报告以后孙国瑞就已经显得不耐烦了,他伸手止住了接下来进行报告的官吏,道:“这些东西寡人没兴趣,想来众卿都有自己的门路,应当知道了寡人要在昌吉修竹院行宫一事,寡人想了想,巡检在南水遇害,巡抚在南水遇刺,这地方不管藏着什么猫腻,不太平一定是真的。
兵部拟个条子,在不干扰前线作战的前提下给寡人派一千人,去南水各地把看起来像土纺都给清缴干净。
记住,寡人不在乎死多少人,但南水只要有一条漏网之鱼,那寡人就扒了你的皮。”
见内阁没有反对,兵部尚书一脸头大的领了旨意。
“堂兄。”
“臣在。”孙中平一脸雀跃的回道。
对于王上的行径,他隐隐有了猜测。
“寡人把青龙卫指派给你,你去盯着这件事情。”
一听还能用肃王瑞专属爪牙,孙中平欣然领命,还不等表几句忠心,就见孙国瑞大手一挥。
“退朝。”
巳初都还没有开始的朝议,巳正未至已经散朝,这让一向从卯正肝到午初的官吏有些不太习惯。
好像王上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啊,起码还尊重老臣(知道要等阁老),从不拖堂(午初没到就把朝会给散了),不拘于泥俗(没有把朝中官员分化成南北派系),垂拱而治世(懒得听官员报告,只在乎自己想要的),最重要的是,还有眼缘(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总之就是很眼熟)。
这样的一位王上,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搞不懂那些老臣一听到王上就战战兢兢是为了什么。
最少,在大部分年轻官吏的心里,王上的形象还是不错的。
至于另外的那一部分,主要原因是他们出身底层,对肃王瑞对待底层的冷漠有一种不出的心寒。
但如果任要选一位肃王执政,他们宁愿选肃王瑞。
无他,王后给的压力太大了,一丁点儿的疏漏都能给你跳出来吃个瓜落儿。
压力山大。
年老的官吏是后边出来的,他们看着前面一排排年轻的官吏行走如风,哪里有他们这半点忧愁。
还是太年轻,当王上把你们头顶的帽子摘下来当作盛溺亵器的时候,就懂得怕了。
官员们虽然散朝了,但他们没有立马离开,在肃殿门口两两三三的报团之后,这才协同而出。
刘乃忠就与两位同僚抱团而校
才缓行几步,他就向同僚请教起了今后的局势。
“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离王后开宫还有七日,这段时间就算不眠不休也不能误了王上的差事。”
“我等晓得,只是刘公,前些日子不是王上打算在王宫里格外开行宫吗?怎么又转到南水新建了?”
“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咱们王上一向多变,兴许是改主意了。”刘乃忠摇摇头道。
“刘公,那南水到底怎么个情况,巡抚遇刺,巡检遇难一事跟地方官有没有关联?”另一人声询问。
“我也不知道,但听老夫一句劝,家里跟南水有关联的全都断了,免得南水的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后者一脸受教,又复问道:“这件事,南水郡守能保得住吗?”
刘乃忠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王上不比王后,打的就是一个毫无章法。
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王上不会因为南水上下结党贪墨而处置下属,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等离开王宫以后,你们若是遇到我们派系的人,最好能告知他们一声,王后开宫以前,私底下的聚会就不聚了。”
两茹点头,一路沉闷的直到了王宫门口,这才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府。
刘乃忠也上了自家的马车,只是与他人不同,马车内早早有一热候在里面。
刘乃忠也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自顾自的上了马车,随后让车夫慢校
“指挥。”刘乃忠双手抱拳道。
车内,双目微眯的二虎睁开双眼,“你跟孟树光的交情怎么样。”
孟树光,也就是兵部尚书,统筹全国的军务体系,户部的冤家,背锅的一哥。
总之,能在兵部尚书这位置干的久的都是真正的人才。
就像现在这位干了五年的兵部尚书,在肃国立国至今的十三位兵部尚书中任期排行第二,且处于在任状态。
这是绝对的能工巧吏,也是二虎率先要排查的对象。
从高处往低缕,阁臣绝对是知根知底的,那阁臣之下自然是六部尚书了。
“孟树光引属下为交心之友,一些隐蔽的事情属下为清楚。”刘乃忠回道。
人生三铁,嫖娼,分赃,同床三行其二。
这里的同床不是指搞基,是指抵足而眠。
在文人里,抵足而眠之人要么是精神上托派,要么是肉体上欢愉。
刘乃忠跟孟树光两个男人,明显是前者。
这也足够明意思了。
二虎接着道:“孟树光会因为今的事情下狱,你也会因此触怒王上而下狱,俺会把你们关在一起,到时候你跟他聊聊你们相识的经历,顺便在套些他为官之前的话语。”
“属下明白。”刘乃忠点头称是,随后马车停下,他下了马车回府上换了身衣服,这才接着赶往上班的地方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