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梁王稍安,靳赵王身为一国藩王无故受辱总得给个法不是。”
介王推绝口不提同王娜一事,哪怕当事人正在场上,可那又怎样。
孙家祥似有预料,面色不愉,他知道介王推多半会帮衬靳赵王,可真当介王推作出了举动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
自己待介王推一向有礼,而靳赵王呢,完全是跟着他反着来的,俗话人善被人欺,这事直到了自己头上那是真不是滋味。
孙家祥心里五味陈杂,孙国瑞就没这么多顾虑,张口言道:“法,要什么法,咱就是呜呜呜....”
孙国瑞一开口孙家祥就知道没有好屁,连忙伸手捂嘴免得落人口实。
靳赵王见此却冷笑道:“寡人不求什么法,听闻肃王瑞神射可敢比对一番,五十步内,生死有命。”
靳赵王有这个底气,他一向喜欢涉猎,百步穿杨更是不在话下。
孙国瑞想了想,自己一步大概是半米的距离,五十步,那特么不弄死你。
连忙扳开孙家祥的手就应承了下来。
孙家祥都傻眼了,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射术吗,肃国传回来的消息是五丈之内箭无虚发,这以肃国的单位换算过来也就三十五步左右的距离,剩下的那十五步怎么凑。
不仅孙家祥傻眼了,介王推也傻眼了,孙国瑞是子,又是梁帝楚帝子,两边无论谁被射伤了他这个介王准没好过。
孙国瑞自是不知这些,自以为只有二丈五距离的他兴冲冲的对孙家祥道:“大哥你就看好吧,什么靳王赵王,咱这次要把他射成刺猬。”
孙家祥面色阴沉的一脚踢到孙国瑞的腿上,“你给我滚回府上。”
“不是,大哥,咱射术可厉害了,你怎么打咱呢,哎哟,别打了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靳赵王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并没有打算让孙家祥蒙混过关的意思,“肃王瑞,请把。”
孙家祥自是不会让弟弟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不别的,三十五步的射距是什么概念,大梁勋贵初次接触弓箭练手几次就能做到四十步内箭无虚发,这特么让国瑞上去了,还把别人射成刺猬?自己不被射成刺猬就不错了。
“此事孤替肃王瑞应下了,此次过后,你与吾弟两清。”
孙家祥自是命人取来弓箭与箭袋,介王推的劝阻,孙国瑞的不忿他都懒得搭理。
而靳赵王呢,如果他这世上最恨的人是孙国瑞,那第二位便是孙家祥。
孙国瑞把他权势的外衣扒开赤裸裸的展露在世人面前,而孙家祥则是为玄的君王们附上了一层枷锁。
兄弟俩皆可恨。
到了目前的情况,靳赵王已经看出来了孙家祥就是要保孙国瑞,那他就先掀翻恶王的保护伞在去惩治那恶王。
两人隔五十步远分别站立,挽弓搭箭上弦却一动不动的对持。
这种生死对射并不是直接你射我我射你那么简单,你得把人家射过来的箭矢打落,随后抽出空挡射中对方。
拼的是手速,心态,体力以及各方面的技艺。
而两者相聚不过五十步,给人留出反应的机会很少,所以必须要思考出对敌的策略做好万全的准备。
先发不一定制人,若是被抓住空挡落败仅在一瞬间。
孙国瑞这时候已经不话了,除了怕出声干扰的自家哥哥两人相隔的距离就让他哑口无言。
就算他就距离不怎么感冒也能够看得出来这里绝对不止二十五米,翻一倍都不止。
这是谁家的一步,为什么这么大???
靳赵王与坤梁王还在对峙,其余人则站在远处连口气都不敢大声的喘。
同王娜按按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面带忧色的看着庭院中的两人。
生死对射在王庭之中也是常见不鲜,通常是贵人拿奴隶贱民用来取悦的玩了,可当双方都身为一国藩王的时候,这可就不能当成玩了乐来对待的。
虽然他们心底明白双王多半不会朝着对方的要害去射,但刀剑无眼更何况射弈,稍微有点偏差就能导致王薨的局面诞生。
这种事情同王娜不想看到,介王推不敢想象,而孙国瑞,虽然心里有底明白赢得会是自己的大哥,但结果没出来前那心自然也是放不下来。
两人目前依旧还保持着挽弓的姿势没有轻发,场上安静无声,但谁都知道这事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没有任何征兆,呼的一声,箭矢离弦,接着宛如清脆交响的乐曲弹奏,挽动弓弦发出的脆响,箭矢碰撞引发的决绝成了簇唯一的声响。
直至最后一支箭矢穿过孙家祥宽大的袖口发出刺啦一声声响,靳赵王有些傻眼的瘫倒在地上。
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他能感受到坤梁王对他放了海量的水,若非最后坤梁王故意露出破绽给他留了些颜面,他这位藩王真的是无颜面见皇帝。
这样的结果比直接杀了他都难受。
这一刻,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何皇帝会对坤梁王如此喜爱,哪怕那是大梁的藩王,皇帝赞美起来也是赞不绝口。
“这一次,寡人给坤王你一个面子,肃王瑞离开介国前,寡人不会再做追究。”
完,也不管其他,便独自离去。
孙家祥看着靳赵王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孙国瑞倒没多大感触,跑到孙家祥身边道:“大哥,你怎么不把他射成刺猬啊,咱刚可看的明白,那劳什子赵王的射术比你差远了,若不是你最后给他留零面子,他现在都可以找个墙往上面撞了。”
孙家祥没理会孙国瑞,而是到了介王推与同王娜面前:“让两位见笑了。”
二王连不敢,随后孙家祥便不耐烦的开始赶人。
这下别是二王了,连孙国瑞都隐隐感受到了些许不妙,同王娜还好,但介王推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孙家祥连介王推都往外感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举动。
他脚底抹油,正准备开溜,可还没走两步,耳朵就被一只手给揪住了。
“你去哪?”
“痛痛。”孙国瑞看着孙家祥,一下子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但孙家祥可没打算轻易放过此事。
你把靳赵王挂墙上,没事,国瑞年少就离了长辈,无人敢教嚣张跋扈了一些他理解。
你挂了靳赵王又不去救那被靳赵王折辱的同王娜,也没事,毕竟国瑞年纪还不懂得怎么权衡事宜,他能够帮衬。
但你跟靳赵王对比射奕?这就不行了,如果不是今日他刚好在场,这个弟弟死大概是不会死,但中箭的滋味又岂是好受的。
他是真的有点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