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无论听见啥还是看见啥都不准大喊大叫,尽量让自己心里平静下来,还是那句话大家听我指挥,离我不得超过两米远的距离,一会儿我会给大家发道符,大家切记不要把道符丢了,有晾符还能保一阵子,至少孤魂野鬼是不敢靠近的,还有一点大家要记住,子时之前我们必须出来,都听明白了吗?”明慧师傅严肃的道。
“嗯!”陈书记紧紧拉着陈梦梦的手腕轻声应道。
我和干妈也是一脸严肃的点零头。
明慧师傅看着眼前的女生宿舍叹了口气,随后他推开了女生宿舍的大门,我们几人则是一前一后的跟在他身后向里面走去。
刚进去脚步还没等站稳,一阵儿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阴风冲着我们几人就刮了过来,甚至还直接把女生宿舍的大门带上了,只听那大门被吹的咣当一声,瞬间自己就关上了。
看着阴森森的女生宿舍我心里一阵麻嗖嗖。
果然,夜里的阴冷感要格外的重。
时隔八年,当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在陈梦梦的面前,她不禁红了眼眶。
熟悉的女生宿舍早已经物是人非,这里曾经让她充满欢乐,同样也让她悲痛欲绝,一想到曾经睡在一起的姐妹们此时正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在这里时,陈梦梦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奔流不息。
它们可能面目狰狞,也可能残败不堪,曾经的欢声笑语早已经随风消逝,留下的只有无限的空虚和令人瑟瑟发抖的阴冷。
眼前的女生宿舍墙皮早已经开始泛黄,有的地方甚至冒出了细细的裂痕。
看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诧异。
我记得放假前宿舍墙壁好像没有这么破吧,这放假才几啊,就成这副破败的样子了,还是这几宿舍楼里充斥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加速了宿舍楼的老化?
残破的墙壁让陈梦梦陷入了曾经的回忆里,她伸出手摸着已经淡黄的墙壁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这里承载着陈梦梦全部青春时代的回忆,尽管美好的时刻很短暂,但是她的心里还是被深深烫了一个大洞,不管过去多久,也不管精力多少事情,心里那个洞是永远也不会愈合的。
我看着陷入伤感的陈梦梦并没有着急催促她。当然我也没有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多年来的压抑和痛苦让她无法一时将自己彻底拔出来,而她这种感觉我却深有体会。
跟着干妈这么多年来我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妈,可是记忆里的妈妈却从未从我的心里消失,我甚至还可以清晰的记得她的音容笑貌,包括那颗长在下巴上的黑痣。
曾经在无数个黑夜里,我幻想着妈妈就站在门前,一开门她露出笑脸对着我“闺女,今吃啥馅的饼啊!”。
可惜,这种场景只会存在于梦境和想象里,我的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排平房,那条路,还有爸爸妈妈幸福的笑脸,一切都回不去了…
陈梦梦摸着泛黄的墙呆了好一会儿,任凭泪水滑落脸颊打湿了衣襟。
我见状上前一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看了我一眼边哭边道:“好希望萌萌她可以投胎转世,如果可能我希望她来做我的孩子,我会尽我所能好好待她!”。
“她会知道的,别难过了!”我安慰道。
“行了,别孩子的事儿了,再了,有孩子的前提是得有个男人吧,不然拿什么生?扣大棚吗?”明慧师傅一脸无辜的吹胡子瞪眼道。
这话把我噎的是一愣一愣的,我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梦梦,只见刚才还痛哭流涕的陈梦梦此时也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被明慧师傅这番话给惊着了。
这明慧师傅也是,明明这气氛挺压抑的,陈梦梦也正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他可倒好,这时候又男人,又扣大棚,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缺心眼。
其实明慧师傅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状况时常发生,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人,大大咧咧惯了,也不注重场合,不管对方是谁,高兴或是难过,他总是能用轻松的方式化解尴尬,只不过他认为的轻松实际上却是拿刀子往人家心口上捅,非常不合时宜。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况且他的能力确实很强,以至于对方即使感觉到了有些下不来台但是碍于情面也不好些什么。
总得给堂堂的大师留几分情面吧。
干妈见状赶紧向后拉了一把明慧师傅道:“行了,赶紧上去吧,正事要紧!”。
罢干妈便冲着陈梦梦尴尬的笑了笑,陈梦梦一脸懵逼的点零头,随后在陈书记和房校长的搀扶下走上了楼梯。
然而就在陈梦梦刚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过来。
那股风阴冷刺骨,不禁让人打了个冷战。
“又是那个日子,真是命中注定啊!”陈梦梦边走边感叹道。
“哪个日子?”我好奇的反问道。
陈梦梦看了我一眼后叹了口气回道:“那年也是这样的夜晚,我记得当夜里我抱着萌萌留下来的镜子做了个梦,突然惊醒后不知不觉我就来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来也奇怪,当时我已经很久不出门了,可是偏偏那我就是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更巧的是宿舍竟然没有锁门,当我推开宿舍门走到四楼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了萌萌站在走廊的尽头冲着我笑,你奇怪不奇怪,要知道当时可是深夜啊,我能轻松进来并且没有人拦着,而且我也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她笑的是那样的迷人!”。
罢陈梦梦停住了脚步指了指即将到达的四楼又补充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日子前后,上下不会相差三!”。
不会相差三,那不也就是鬼节这几吗?
听到她这样,我当即停下了脚步问道:“那她有没有跟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