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上午,大太监赵忠冲入刘宏的房间。
“陛下……”
“呜……呜……”
“奴婢侄儿全家惨遭刺客,四十多口,只活几个仆人……呜……呜呜……”
赵忠哭的伤心欲绝。
刘宏惊道:“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慢点。
“陛下,昨晚奴婢侄儿在府上惨遭杀害,凶手连脑袋都拿走了,府中上下四十多口被杀,只剩下几个仆人。”
“呜……呜……老奴就这么一个侄儿……”
刘宏见赵忠哭得这么伤心。
“阿父,你起来吧,谁敢犯下如此大案,朕一定将他绳之以法。”
“来人,传御史大夫刘修,廷尉周异两人来见朕。”
“诺!”
“阿父,朕让廷尉去查,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老奴谢陛下,其实不用查了,老奴已经问过仆人,是大将军所为。”
“啥……?”
“大将军所为?这怎么可能,何进为何要杀你家侄儿?”
赵忠哭道:“老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大将军。活下来的仆人,凶手有好几个,凶手行凶时大将军有令,男丁一个不留。”
刘宏怒道:“来人,宣大将军进宫,朕要见他。”
“诺!”
而刘宏房间所发生的一切,宫女马上传给了另一名大太监,十常侍之一郭胜。这郭胜出自南阳,跟何进是同乡,也是皇后何莲的亲信。
长秋宫,郭胜来到皇后的房间,:“娘娘,出事了,赵忠侄儿一家被杀,赵忠正在陛下那里告御状,是大将军所为。”
何皇后骂道,:“胡,我兄长怎会去杀赵忠的侄儿?况且我昨还见过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娘娘,听赵府上下四十多口被杀,就剩下几个女仆。那仆人指认是大将军派人所为。陛下刚才已派人去召大将军进宫了。”
皇后坐不住了,站起身,:“你这是不是栽赃陷害?我兄长堂堂大将军,怎么会去胡乱杀人?”
郭胜道:“娘娘,这个奴婢还真不敢,大将军与张让赵忠等人本来就不对付,得难听点,已势同水火,不定是大将军手下的人瞒着大将军干的也未必。不过娘娘也不要着急,即便是大将军所为,他也不会承认,只要找不到证据,陛下应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何皇后不出声。
过了一会,:“郭胜,这段时间你让人注意赵忠的动向,本宫怕他报复大将军。”
“诺!”
嘉德殿,御史大夫刘修,廷尉周异都来了。
“两位爱卿,朕长话短,昨晚上赵忠的侄儿府上几十口被杀,活下来的几个女仆人是大将军所为。但朕不信,朕要你们亲自去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
“诺!”
“嗯,那你们现在就快去吧,朕等着你们的消息。”
“诺!”
刘修跟周异出了宫门,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钻进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内,周异道:“老兄,陛下这是何意?一件凶杀案子用的着咱们俩亲自去查吗?”
刘修道:“这件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你想,凶手既然杀了几十口,那就是打算灭门,可为何却独留几个女仆?而这些女仆居然还能听到凶手谈话?这不觉得可疑吗?”
周异反问,:“那您的意思是,大将军可能是被冤枉的?”
刘修摇头:“是不是冤枉的,老夫还不敢断定,得去现场看一下,看看凶手是否留有什么线索。”
“不过嘛,你我都是陛下的心腹,大将军这些年手握重兵,陛下早已对他忌惮三分,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大将军犯了杀人案……”
周异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两人来到赵府案发现场,只见到处是血,赵宝的脑袋不见了。出了房门,到处白茫茫一片。
“来人,到处找找,看看有没有血迹。”
由于下雪,血迹让冰雪覆盖了,但是院子墙面上还留了一些血迹。
翻开雪地,果然有一滴滴的鲜血痕迹,顺着血迹,一路寻找,直接来到了大将军府。这下众人似乎都明白了,凶手应该是提了个血淋淋的脑袋,进了大将军府。
嘉德殿,何进站在刘宏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大将军,刺客可是你派的?”
“陛下,臣冤枉啊,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也没有派人去行凶。臣是大将军,怎么会跟一个辈过不去?”
刘宏双眼盯着何进,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思。
刘宏也明白,不管是不是何进干的,他也不可能承认。
“行了,你回去吧,不过朕警告你,约束好你的部下。”
“诺!臣告退!”
何进回到府上,正准备大发雷霆,这时管家过来,
“主公,刚才仆人在扫雪的时候,在院子墙角下发现了一棵人头,本想把他扔掉。不想廷尉周异的人刚好到了,还把人头拿走了。”
“啥?”
“吗的,真有人头?这到底怎么回事?哪个杀的陷害本将。赵忠这阉货本来就恨我入骨,现在好了,不死不休了。”
这时主簿陈琳来了,:“大将军,属下刚才去打探了一下,事实已经基本清楚了,赵宝府上四十余口被杀。”
何进骂道:“死得好,杀光了才好,这些阉货都该杀。”
陈琳道:“大将军,凶手故意嫁祸给您,这里面恐怕没那么简单。”
“孔璋(陈琳字)你这到底会是谁做的?”
“唉,这个可难了,这个赵宝平时仗着自己的叔父是中常侍,嚣张跋扈,鬼知道他得罪什么人。”
“不过嘛,要是真的有凶手倒还好,怕就怕……”
“怕什么?”
“明公,怕就怕是陛下所为啊……”
“啥?陛下?”何进惊的快掉了下巴。
“孔璋,陛下怎会去杀人?”
“明公,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陛下对您手握重兵,早已起了忌惮之心,若能坐实是您所为……”
“话回来了,即便查不到您头上,让赵忠这些阉货与您水火不容,也是陛下乐意见到的。况且,借赵府这些人头,给大将军一些警告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何进额头冒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刘宏所为,:“孔璋,要不我辞了大将军之职怎么样?”
“不可,大将军这个时候辞官,那不正明您心虚吗?那这件事不是您做的,都变成是您做的了。况且,您即便不当大将军,赵忠就能放过您吗?真要辞了,您不成了没牙齿的老虎?”
何进点头,:“那现在怎么办?”
“明公,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承认,随他们去查吧,以不变应万变。”
“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悦来客栈,陆凡跟典韦睡到下午才醒。
“兄长,待会咱们去买一身行头,以后不要再穿兽皮了,硌得慌,蛋都磨破了,再顺便去打探一下,哪个地方可以买官。”
典韦好奇:“买官?你想当官啊?”
陆凡笑道:“兄长,若想出人头地,就得当官,虽然老百姓口中一个个狗官,但不管承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职业还是当官。”
典韦摸了摸脑袋,:“外面会不会有官兵来找咱们?”
“兄长,昨晚上的事永远不要再提,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搞得心虚嘴秃噜了。”
“嗯,俺知道。”
“子衿,这些金子能买个多大的官?”
陆凡摇头:“都皇帝卖官弼爵,可这什么价位我哪知道,想来买个芝麻官应该不难吧?”
两人出了客栈,在东市买了两身头,都佛靠金装马靠鞍,两人换了身行头气质都不一样了,陆凡打扮成了一个公子哥。
“子衿,咱们这是去哪?”
“兄长,随便逛逛呗,我也是第一次来洛阳,先熟悉熟悉。”
走着走着到了花街,抬头一看,“留香院”。
陆凡笑道:“兄长,咱们进去散散心,顺便去打听下情况。”
“子衿,这可是窑子。”
“粗鲁,这是蚌蚌海鲜有限公司,卖的都是鲜活产品。”
“怎么?咱们有钱了不能去消费消费吗?都勾栏从来扮高雅,自古公公好威名,咱们也去尝尝鲜。”
两人掀开门帘进入留香院,外面寒风刺骨,这厅内却温暖如春。
一名40多岁老鸨子见有客人来了,扭着屁股,活像个马户,立马上前。
“哟,两位公子,好面生啊,里面请,我们的姑娘都在等着呢。”
陆凡见这老鸨子脸上起码抹了三斤粉,却还有些风韵犹存。上前在老鸨子的胸口抓了一把,没想到还有料。
笑道:“本公子对姑娘不感兴趣,要是你能陪本公子,这个爷就赏你了。”
只见陆凡手中多出了一块金饼。
老鸨子没想到,这公子这么重口味,年轻姑娘不要偏要找老鸨子,自己已经20年没接客了,怎么还有人看中?
老鸨子都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可见到陆凡手中的金饼,又舍不得拒绝。
“公子,这……这……”
陆凡问道:“怎么?大姨妈来了不方便?”
“不是,奴家姨妈已死了多年。”
靠……
老鸨子心一横,接过金饼:“公子这边请。”
陆凡笑道:“不急,你先安排两个姑娘伺候我这兄弟,要是伺候好了,爷还有重赏。”
“公子放心,一定让您这位兄弟尽兴满意。”
不久,一间单独的雅间内,老鸨走了进来。
“公子,您的那位兄弟奴家已经安排好了,两位姑娘伺候着呢。”
“嗯,这便好。”
老鸨子给陆凡倒茶,用余光时不时打量陆凡,心想,长得倒是挺不错,只是自己都20年没开“蚌”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陆凡道:“坐吧,陪爷会话。”
老鸨子坐下。
陆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差点没吐了,妈的,这是什么鬼茶居然里面有生姜,还有一股怪味,茶不像茶,咖啡不像咖啡,简直是鸟屎。
“大姐,你贵姓?”
“奴家柳氏,公子是外地人吧?莫非第一次来洛阳?”
“嗯,确实是第一次来洛阳。”
“柳姐姐,听朝廷允许有钱人捐官,不知可否是真?”
听话听音,这老鸨子反问,:“公子,你莫非也想捐个官。”
“怎么?你觉得我像吗?”
“公子,这朝廷卖官弼爵也不是一两了,鸿都门外,哪没有交易?您若去了,一问便知。”
靠,原来自己真是乡巴佬,看来这卖官已成了公开的事。
见陆凡迟迟不动手,老鸨子问道:“公子,奴家年老色衰,要不我再给您叫个姑娘?”
“不必了,本公子在这坐会便可,你吩咐下去,等我兄弟出来了叫我一声。”
老鸨子见陆凡居然不玩了,突然又有一种失落福
“善,公子请稍等。”
一个时辰后,两人出了“留香院。”
陆凡笑道:“兄长,可还满意?”
典韦或许也是第一次嫖海鲜,脸上有些害羞。
“俺都成了牲口,以后不来了,对不起家中媳妇。还花了两吊钱,也忒贵了。”
陆凡心想,两吊钱很贵吗?两吊钱买不了房也买不了车,去不了马来西亚也到不了新加坡。
“子衿,你口味也太重了,这姑娘这么多,怎么就偏偏看上老鸨子?”
晕!老子连碰都没碰一下。
“兄长,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我对蔫儿吧唧的姑娘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