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讽笑道:“德珪,老实,你是不是想去出仕为官?”
“爹,我都快30了,是想做点事,咱们家虽富,但这举孝廉的名额还不知道去哪里搞,如今陆凡好歹也有一郡之地,我觉得帮帮他也未尝不可。他要是成为您的女婿,咱们蔡家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咱也算帮自己人,这不吃亏。”
“爹,我担心如果我们不同意,他要去找蒯家怎么办?这未婚的待嫁女子不光咱们家有,蒯家也有啊。”
“要是让蒯家抢了先,这不是恶心咱们吗?这些年蔡家始终压着蒯家,要是陆凡跟蒯家结亲,而咱们又曾经拒绝过,那咱们情况何等尴尬?搞不好会成为荆州的笑话。”
蔡瑁这句话可谓点到了痛处。蔡讽怕的就是蒯家压过蔡家。
“嗯,有理,我倒把这茬给忘了,是得防备他这一手,别弄得我女儿名声被他搞臭了,居然还娶了蒯家女子,那笑话就闹大了。”
“也罢,你明去找他,就老夫同意了,不过这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
蔡瑁点头:“那是,再怎么也不能亏待姐姐。”
陆凡往回走,突然道:“兄长,咱们去蒯家,蒯家跟蔡家都是地头蛇,咱去蒯家,蔡讽这老家肯定会急,这些地头蛇之间也相互勾心斗角,咱得借力打力。”
“哦!”
陆凡打听了一下才找到蒯府,蒯家在襄阳也是豪门望族,但蒯家跟蔡家有所不同,蒯家虽然在襄阳有府邸,但大部分产业却是在中卢县,因为蒯家出自中卢。
“劳烦通报一声,就南郡太守陆子衿求见。”
“请稍等!”
不一会中门大开,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不知太守大人驾到,良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陆凡抱拳一拜,:“久闻子柔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气势不凡,不请自来,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两人互相打量,多少有些心惊。
“明公过誉了,里面请!”
“请!”
请入客厅,分宾跪坐。
“不知明公所来何事?”
“子柔唤我子字衿表便可,不瞒子柔兄,今日登门来访,一来是仰慕兄之大才,特来一见。再者想请子柔出山相助。”
蒯良心想,我跟你有那么熟吗?一口一个兄长?这家伙脸皮有些厚啊。
“明公,良一介白身,哪来什么大才,不过是闲人一个罢了。”
“子柔兄不必谦虚,兄之大才凡素有耳闻。只是凡如今只有一郡之地,不够给子柔兄大展宏图。若子柔不嫌官,这南郡长史之职还望子柔莫要推辞,”
“啊……明公,这大过了,良才疏学浅,实不敢担此重任。”
陆凡道:“子柔不必谦虚,若是嫌官少,弟愿把太守之位让给你。”
“啊……明公,良万无此心。”
“子柔兄,大丈夫抱济世之才,怎可空老林泉,蒯家世代臣富,但弟以为,光富还是不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下。兄乃是达者,应该多为荆襄百姓做点实事。”
“况且,弟有几句实话相告,当今下并不太平,大有乱事之征兆。蒯家累世巨富,但如果只想做富家翁,这是不现实的。恕弟冒犯,若是下大乱,各诸侯肯定会招兵买马,蒯家如果想独善其身,这只会招来灾祸,蒯家越富,就越会惹人眼红,这就犹如孩童抱黄金过闹市,怎不让人垂涎?”
“所以弟以为,在这乱世之中,子柔兄应该找一位能守得住荆襄七郡的雄雄,而凡便是兄长最好的选择。”
蒯良不出声,心想,这家伙好大的口气,这也太自夸了吧?
“子柔兄可能会觉得我在吹牛,但我告诉你,我绝非信口雌黄之辈。我原本也已是西园下军校尉。只因觉得在洛阳毫无作为,便主动来请调来荆襄。”
“如今虽然只是南郡太守,但过不了几个月我便会是刺州刺史,这荆州七郡,我是要定了。”
“子柔兄有济世之才,将来这荆州还得靠子柔这样的大才才能治理好。所以还请兄不要推辞。”
蒯良一时让陆凡的都不知怎么反驳了,觉得有些语塞。
“哦,子柔兄,异度呢?(蒯越)”
蒯良没想到陆凡还知道自己的弟弟。看来这家伙是把蒯家的底细挖个底朝啊。
“哦,舍弟现不在府上,明公找他何事?”
陆凡道:“异度有张良陈平之能,凡想请他出任军师,既然他现在不在府上,那就下次吧。”
蒯良问道:“明公从洛阳而来,不知现在朝廷什么情况?”
陆凡摇头:“如今朝堂何进了算,其余大多尸位素餐,宦官与何进矛盾已经无法化解,长则一年半载吧,肯定会火拼,依我之见,何进现在已经是插标卖首而不自知。”
蒯良没想到陆凡会这么看待何进。
两人又谈了一会,蒯良也一时下不了决心。
陆凡当然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子柔,今我就不打扰了,还请再仔细斟酌斟酌,我等着子柔的消息。”
“善!”
“告辞!”
陆凡离开蒯府,典韦骂道:“这些家伙真不识抬举,给个官给他,他还要矫情。”
陆凡笑道:“乱世将至,有本事的人都能看出端倪,君择臣,臣亦择君,一步走错了,万劫不复,多想想也是应该的。”
陆凡心想,不信他们不会动心,一介白身,突然摇身成了副市长,就不信他们能够抗拒这个诱惑。
莫言过,必须承认,在我们的社会中,最上等的职业还是当官。能够拒绝当官的诱惑真的不多。连郭台铭这个首富,老得都快掉渣了,不也要争着去当省长吗?
回到县衙,许攸正在查看襄阳的一些赋税账本。
“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凡笑道:“子远,你好像知道我会去哪里一样。”
“公子是去蔡家了吧,蔡讽老头是否答应相助了?”
“子远,你怎么就能猜到我去蔡家?我不定是去逛妓院也有可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