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触碰了一下系统地图,各种实际地形参数立刻一股脑的涌出,他沉吟片刻,回答道:”背向坡度,35度,40度,正向坡度45度,50度。“
”那就没有问题了。“说着,王根生和孙德胜请示了一下,就带着侦察连的十个炮手和弹药手去选择阵地了。
王喜奎把瞄准镜递给他,带着剩下的人开始隐蔽潜伏,他们的目标是精准射杀,不需要跟着冲锋。
”咚,咚!“
高文远几个人从马上卸下高射机枪的部件,放在地上砸出闷响,说来高射机枪的各部件运用了大量的钛合金和铝合金,所以轻便坚固便于携带。
二十个人一字排开,毫无掩体,就这么坦坦荡荡的在这处略高的平地上俯瞰地方的阵地,按理说,如此暴露在外是十分危险的。
但此处距离伪军阵地前锋线足有1200米,距离城门楼也有1900米,处于敌方重机枪的打击范围之外,所以除非遭到对方的炮击,否则反而是十分安全的。
孙德胜环视了一圈,冲着侯成和王彪点了点头,自己去到魏大勇的队伍里去了。
正午的阳光辐照而下,灰扑扑的高大城墙投下了黑色的影子,短的只能遮盖住几个人,城墙上的鬼子兵沉默地检查子弹和枪械防止卡壳。
间或还有一队队的伪军搬着子弹箱和手榴弹箱,分散着发给城上各处的火力点。
城墙下的两处炮兵阵地更是严肃起来,炮手打开弹药箱子,把一个个沉甸甸,黄灿灿的硕大炮弹露出来,观察手隐蔽在山坡的楞线处小心的观察,记录并传递着对面阵地的信息。
伪军戴着大盖帽,一个个猥琐的趴在掩体后,抱着枪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的脸上一片木然,有的则面露不满,有的则是摸着怀里的大洋淫笑起来,打发着副官看好阵地。
黄色的军服,墨绿的钢盔,灰色的军服,黑洞洞的枪口,雪亮的刺刀,种种颜色各异的东西在方圆2千米的范围内散发着各自的光彩。
沉甸甸的感觉压在整个战场上,每一处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有的人闻到了血腥味。
对交战的双方而言,这种沉默在战场上是不多见的,通常来讲,这种阵地战,双方的枪械虽有差别,但并没有什么质的领先。
诸如风冷重机枪和水冷重机枪谁更方便,歪把子和捷克式谁的子弹流畅。或者是香瓜手雷和边区造谁的威力大,九二式步兵炮和野炮谁更精准耐用。
却绝不会出现你的高射机枪能打2000米,我的重机枪只能打八百米,你的毒刺防控导弹能打5000米,我的掷弹筒能打600米,这不是乱了套了吗?
这是什么呢?这就是我拿着弓箭,你扔石头子,我打的到你,你打不到我。
本来孙德胜还担心鬼子会实施炮击,但是不只是处于一贯的轻视八路军没什么重武器,还是出于节约炮弹或者是隐蔽炮兵阵地的考量,对方并没有趁此机会实施攻击。
如果对方知道这边的高射机枪可以打到两千米,肆无忌惮的压制对方的火力点而不会被反压制,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炮击,可惜,没有如果了。
孙德胜缓缓竖起方天戟,大声喝道:“骑兵团,进攻!”
话音未落,剧烈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灰白的烟柱冲天而起,褐色的黑色的战马载着灰色军装的战士,像是一道铁流沉默着涌向土黄色的斑驳大地。
\\\"轰隆隆隆隆隆!“
战马践踏大地的振动坚定地向四面传播,趴在地上的伪军无一不感觉到了逼人的紧迫,这种振动像是一种传染病,从战马的蹄子下面传染给了大地,又从大地传染给了趴在其上的伪军。
“争气点,他妈的,看你这个怂包样子,就像我这样,”说着军官“啪”的打出一枪,轻飘飘的不知道落在哪里去了。
“妈的,有点远了,就是这个意思,懂了没?干得好了,老子去太君那里领赏,也有你们一口汤喝!”
听着的伪军机枪手似乎被说动,抖得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吆西!敌人已经发起进攻,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我看他的指挥艺术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也许这个指挥官是个彻底的门外汉,哈哈哈!“
”中佐阁下,是否对敌人发起炮击?!“
”不要急,小鹿上尉,先观察我们对手的火力点,以帝国军人的素质,我们完全可以——”
“轰隆!轰隆!!轰隆!!!”
一枚黑黑的导弹在中佐的瞳孔里不断放大,上面的字母是...难道我们的敌人是美丽国吗?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一枚在他身旁炸响的炸弹带走了他的这个疑问。
“八格牙路!射击,射击!”
鬼子的指挥权自动下移,副手自动接手了指挥权,鬼子惊魂未定,肌肉记忆促使他们惯性的装填弹药,刚刚的一轮轰炸,炮兵中队的六门九二式步兵炮只剩下了两门,谁也没想到,往往都是后发制人的鬼子炮兵,竟然被人第一轮轰炸就差点干掉所有炮。
孙德胜感受着战马的起伏,感受着战马的喘息,灰色的城墙似乎要将自己拥入怀中,此刻的他无比冷静,右手紧紧握住画杆方天戟,磨砂手感的戟杆在手中十分着力,铁戟从下方猛然一挑,一个带着铁丝的木头桩子就被挑了起来。
好一个“海底捞月”,一旁的魏大勇双手握持着一杆铁枪,尾部紧紧夹在咯吱窝下,连着一个铁环拴在腰部,他瞪大双眼一较力,一个木桩连着泥土呻吟着倒在了地上。
魏大勇面色通红,看着孙德胜气不喘的样子暗暗佩服,后面的战士们顺着缺口就开始往里钻。
突然,孙德胜心中警兆顿生,【野兽直觉】在向他预警,他拨转马头向左,危险预兆并没有减弱,他再一拨转马头向右,刺痛感立刻弱了许多。
“大勇,雁形阵,两边散开!”
说着,魏大勇和孙德胜各自一打呼哨,黑压压的骑兵营就像是一根绳子突然分成两股,刚刚分开片刻,两发炮弹就落在刚才的位置,三个没赶上的骑兵被炸得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