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刺!”
“杀!”
“刺!”
战士们的口号声从嗓子里喊出来,身体也弓步向前用力探出刺刀,像是要把面前并不存在的敌人刺出十七八个透明窟窿一般。
初夏的午后已经有了些晒人的意味,滚圆的汗珠子从额头上落在眼珠子里,蛰得人不停的眨眼睛,可还是没有谁敢放下手里的刺刀擦一擦汗。
一个新兵趔趄了一下,手里的刺刀就奔着前人的腰眼扎去,“小心”,新兵的尖叫声响起,可他说了还不如不说,突兀的声音一下子吸引力所有人的注意力,前面的倒霉鬼回头只见一柄寒光向着自己面门飞来。
“嘿!锵啷!”
吴龙手中刺刀一挑一压,飞在空中的三八大盖就打着旋被他压在地上,排长气呼呼的跑过来,一个大逼斗打在新兵的后脑勺上,连踢带踹的把他撵出了队伍。
”你小子就不是个当兵的料,行了,收拾行李去炊事班,先给老子端半年的大锅去!“
新兵嗫喏着:“我不想去炊事班,我想打鬼子!”
排长瞪了他一眼,吴龙很有眼色的把地上的三八大盖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面无表情的拉动枪栓把子弹褪出来,绿哇哇的子弹就从弹仓里跳到了地上。
捡起子弹吹了吹,上面的浮土就被吹拂的精光,把子弹递给了暴跳如雷的排长,排长的双脚几乎是飘在空中的,不停的往新兵的屁股蛋子上招呼。
这人就不该拿枪拿子弹,三令五申的要求训练的时候不要上子弹,手里的枪要握紧,这混蛋不仅是身体不行,脑子也不好使。
握不住枪还可以说是能力问题,记不住命令那就是态度问题,只要是个有心思的人就不该把战友的命不当回事。
”滚蛋,去炊事班报到,什么,你还想要枪,没有,以后你唯一能接触到的武器就是菜刀,想要枪,自己去战场缴获吧!“
三两脚把不乐意的新兵奔走,排长拍了拍吴龙的肩膀,吴龙是个典型的山西大汉,足足有一米八,面对1米七排长的赏识也不知道弯个腰,害的人家伸长了胳膊挺直身体十分不雅观。
排长咂了咂嘴,十分赞赏:“你小子不错,身手好啊,正好二班的班长是个怪才,调到防空营了,你小子身手不错运气也好,这样吧,你就去当个新兵班长吧!”
防空营是独立纵队新加入的编制,这个编制专为97式重型轰炸机新设立的,因为就在两个月之前,太原的兵工厂遭到一次大轰炸,除了6架护航的零式战斗机之外,9架97式重型轰炸机在8000米的高空上肆无忌惮的投掷航空炸弹。
对此,射高不到5km的毒刺导弹和射高不到2km的高射机枪都无能为力,好在孙德胜当时正在研判系统地图,发现了人家起飞的路线正好和太原重合。
他不认为小鬼子路过太原是好心的运输什么物资,毕竟山西光复的事情已经好几个月了,就算是这帮空军在南极闭关,大概也已经收到了电台的播报了。
而除了太原,这条线上也没有什么战略级别的大城市,需要鬼子空军出动宝贵的轰炸机进行轰炸了。
一声令下,兵工厂的人不明所以的停止施工,造了一半的铁料都从机器里拖出来,宝贵在的机器能运全都运进防空洞,全体市民无故不得上街闲逛,士兵进入防空洞躲避。
就在这些人躲了两个小时开始疑神疑鬼的时候,凄厉的炸弹声开始在太原兵工厂连绵不绝的响了起来。
孙德胜的脸色很难看,新的兵工厂其实是挪窝了的,没想到鬼子还是准确的找到了位置,和周卫国对视一眼,他就一言不发的出去了,特战队又有活干了,太原城里明显有人为鬼子传递消息。
半个小时的轰炸和扫射,在高射机枪打落了一架零式战斗机之后宣告结束,90枚航空炸弹无情的把兵工厂犁了一遍,好在防空设施俱全,除了一些设备不好撤出,大多数还是完好无损的。
战后的总结会议上,丁伟指出没有防空武器就只能挨打,任你有多少奇谋妙计也不能让子弹飞越8000米高空啊?
好在孙德胜可以兑换武器,等了一个月终于等来了高射炮的刷新,虽然很贵很贵,能打米的Flak高射炮1000积分一门,没事,虽然这段时间重建兵工厂花了一些,全副武装他的五万人纵队也花了很多积分,但还是有钱,30多万积分留着不就是为了好装备吗?
不客气,直接兑换10门外加牵引的四轮卡车,四个城门一处两个,兵工厂也安上两个,炮弹直接配上发,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
果然,又过了一个月,还是那5驾零式战斗机外加9驾97重型轰炸机,可这一回他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400发炮弹倾泻而出,在天空中甩出一条条漂亮的白烟,尽头处炸出一团团橙色的黑色的火云,仿佛一朵朵野花盛开在天空之中。
仅剩的一架九七重型轰炸机得以逃出生天,为此希望得到奖赏的防空营遭到了孙德胜的无情批评,奖赏就是全营检讨,西门的那个在连长的带领下跑去吃面条,结果是新兵营一个不知所谓的班长操纵一门炮打下了8驾飞机。
这个班长在未经请示的情况下操纵防空炮,极为的无组织无纪律,在关了他一天禁闭之后,在全纵队大会上当众检讨,然后被调入防空营当连长兼炮手去了,至于原来那个连长,这么喜欢吃面条,就被调去炊事班天天做面条。
“国际形势不容乐观,苏倭中立条约签订了,西北方向的援助彻底没有了,英国佬也关闭了滇缅公路,西南的国军大部队日子要难过了。”
赵刚在几个纵队司令的会议上显得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