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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异端起
    宋遇青听了这话,失神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到恐惧,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

    那些白色的影子都围着他?

    当时他们处在风沙中,尽管有信号棒的光芒,可这些光亮很快就被风沙吞噬了。这些雪白的人影,并不立体,只是扁平的状态,像是投影在空气中,明明那个时间没有任何额外的光源!

    那些雪白的人影就静静地站在宋遇青身后,呈包围状将他围拢,看着他在流沙中挣扎。

    想到这里不禁全身发凉,似乎全身的热量都被这话语抽空了,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冰凉,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白骆北听完这话也迟钝了一下,他想要质疑是他们看错了,他觉得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子,回头一看,是宋遇青拉住了他,脸色有些发白。

    这时老景适时地出来缓和气氛,结束了这个话题,“大家折腾了这么久都累了,小周你收拾一下锅碗,其他人就先去休息吧。一会我先守夜,小周你两个小时以后来换我。”他语气很平缓,却给人不容置疑的态度。

    方娴舒安慰说,“遇青你放心,不论有什么事情你就在我们中间,我们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是吧,江秦?”说着,戳了下旁边的江秦。

    江秦点头同意,“是的。”

    白骆北最先站了起来,把一包东西扔到官伯虞怀里,“我不累,先去守夜,你们先休息吧。”说完,就去墨线边缘一块稍大的石头上坐着了。

    江秦说,“那我接着你后面守夜。”

    官伯虞拆开一看,是一个略薄的睡袋,不过总比睡在地上好,稍微铺上几件衣服,保暖程度还是很好的。

    宋遇青钻进睡袋里,地面有点不平整硌得慌,他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发现官伯虞没有躺下的意思,他挪开了一点位置,“你不睡吗?我给你让点位置,这里铺好了很暖和的。”

    铺开了一个睡袋,但并不急着躺进去,官伯虞半坐在他身旁,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垫在脑袋地下当做枕头用,“你先睡吧。”

    宋遇青哦了一声,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官伯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也知道其他人在担心什么。

    毕竟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关于那次死亡他自己是没有多大的痛苦和恐惧,就像一场梦,醒来面对的就是官伯虞和其他人担忧的目光。

    尤其是官伯虞,有时候面对他时无意识流露出的愧疚感和复杂的悲痛情感,对方总觉得这些事情都自身的问题,没有保护好他,也因为自己,才把他带入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

    对于曾经死过一次这件事,他好几次想开口和官伯虞谈一下,但是对上温柔看向自己的眼神,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宋遇青没有胡思乱想多久,闭上眼睛的他很快就睡着了。官伯虞见他睡着了,也挨着他躺下了,方娴舒躺在最里面,另一边是江秦,将她围在了中间。

    黑暗中只有一束光束,穿越整个墨线阵围障,为了省电手电筒开的是最小档,并没有那么亮,他们所在的位置一面靠着石壁,有几块延伸出来的巨石。

    白骆北坐在边缘位置,手里握着一把金刚杵,拨动着没有燃烧尽的固体燃料,是他们做饭后剩下的,这么丁点也没有再利用的价值了,就这么扔在那了。

    在他拨动下,本来熄灭的燃料中心又冒出湖蓝色的火苗。

    一簇枝条陡然从宋遇青胸口穿出,然后他直直地向后倒下。

    官伯虞冲了过去,帮宋遇青捂住伤口,捂住不断流出的鲜血,但是热腾的红色液体灼伤了自己的双手,让他吃痛不已。

    可他不愿意放手,猩红的颜色变成了红色的脉络,沿着他的手掌一路攀爬向上,连同周围的黑暗席卷他全身。

    官伯虞害怕极了,他看着自己的身躯逐渐消失,而宋遇青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他面前,胸口处像盛开的花朵绚烂夺目,他急忙大喊,“宋遇青!”

    下一瞬他直接从梦中惊醒,官伯虞抹了一把冷汗,庆幸这只是梦,可心中是还没褪下的惊惧和恐慌。

    听到这边有衣服摩擦声响,白骆北看了他一眼,见没有什么异样,又继续认真地拨弄那堆燃烧后的灰烬。

    周围一切都正常,梦中倒下的那个人正安静地躺在他身旁。

    官伯虞垂眸看着他,没有来的恐惧和心慌席卷而来,直至他轻轻地握上宋遇青的手腕,又把手贴在他胸口处,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后,内心的恐惧在稍稍退散。

    幸好,他还活着。

    官伯虞松了口气,就这个姿势握着宋遇青的手腕,感知着他的生命跳动,一闭眼,脑海里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幕重演,令他完全不敢入睡。

    老景那边,伙计们也同样和衣而睡。

    李廷在入睡之前就觉得自己眼睛痒得很,他使劲揉了揉,揉得眼睛通红,也没有缓解。

    其他人不以为意地说,“应该是水里有点不干净,有点感染了。你自己滴一点眼药水吧!”说着扔了瓶眼药水过来。

    周炎男帮他滴了药水以后,李廷觉得果然好多了,冰凉凉的药水,眼睛也不痒了。

    说到痒他想到之前爬在他身上的旱蛭,他咂了咂嘴,心想那个什么茅山的方娴舒,给的药膏也挺好用的,就这么一会那些抓破的口子都结痂了。

    早知道这么好用还有半盒就不还给她了,自己留着以后有什么伤涂着肯定不错。

    旱蛭这东西虽然在他身上吸了不少血,反正这会已经除干净了,他觉得这么点血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从沙漠到水下,这会衣服干了湿,湿了干,之前抓破的伤口渗出的脓液混合着衣服上未干的血液,全都黏在身上了。

    李廷也是大胆,他估摸着既然他们带的水要省着用,他就去落下时候的潭里舀了水,就着水擦了擦身体。

    一个伙计取笑他,“你倒是挺爱干净啊,这会还洗澡呢!”

    李廷说,“去去去,滴你的眼药水吧!”

    这个伙计那会在风沙里迷了眼睛,直喊眼睛疼,这会也央着周炎男帮他擦眼睛。

    周炎男也不抱怨,耐心地帮他一遍遍冲洗眼睛,那边还有几个也刮了点风沙,喊他过去滴药水,他也噔噔噔过去帮忙了。

    李廷算了算时间,估摸着过去了四五个小时了。所有人吃了东西,决定原地休息,期间留一个人守夜。

    睡了两三个小时,这会对应外界正是半夜时分,所有人都昏昏欲睡,连守夜的人有有些抵不住困意,恍惚中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