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门已经是下午了。
衙门里的官差帮着他们写好了卖身契后,让买卖双方都在上面签字画押,然后盖上了府衙的大印。
“行了,去那头结了银子,你们就可以走了。”官差指了指他们后面的位置。
“谢谢官老爷。”刘采薇对着官差施了一礼,准备转身过去交钱。
“且慢。”
当她刚回头时,听到杨成了一句且慢,她诧异的看了下他。
“还有事?”官差问道。
“有,我的卖身契还没签呢。”
“什么?你也要签卖身契,刚才为何不。”官差有些不耐烦。
刘采薇跟德安也傻了,愣在那不知该啥。
“官爷,我方才不知道这个卖身契可以一起写,我家姐怕是给我忘了,我们来的时候就好聊。”杨成一脸的诚意看着官差。
“这...”官差看了看刘采薇。
刘采薇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官...官老爷,我...”
“官老爷,劳烦您再给我些一张户籍吧,这点碎银子请您喝茶。”杨成很声,拿出一把碎银子放在桌上。
官差看了后,用手捂住银子,清了清嗓子道:“那你身契上的姓名吧。”
“杨成,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是我跟主家好聊。她也同意了。”
刘采薇站在一边都懵了,啥时候跟她好了,这个杨成在干嘛,闹的哪一出,她拽了拽他的袖子。
“行,既是你们商定下的,那我就按照你的给你写上便可。”官差拿起笔,又写了一份契书。
“写好了,确认无误,你们就签字画押吧。”官差将身契推到二人面前。
杨成第一个签了字,画了押,然后看向刘采薇,“东家,该您了。”
“我...你...”刘采薇都不知道该什么了。
官差看着他们俩有些奇怪,便问了双方是不是自愿的,若不是真的,就要定他们一个戏耍朝廷衙门之罪。
刘采薇被吓到了,赶紧在契书上签字画押。
“行了,拿着契约去交钱,完了就可以走了。”官差迫不及待的赶人。
刘采薇只好去那边交了双份的钱,然后带着两个家奴走出了衙门。
出了衙门,刘采薇忍不住发问起来,“成哥,你到底要干嘛,你为何要与我签卖身契?还什么在家商量好的,我什么时候与你商量好了。”
周民安见他们三个走了出来,急忙牵着驴车过来了,走近才听到自家嫂子好像在质问成哥什么话,“嫂子,你怎么了。”
“杨成,他!他刚才在里面也跟我签了契约书,不对,”刘采薇捂了下额头,“是卖身契。”
“啊!”周民安也被吓了一跳,“成哥跟你签了卖身契,成哥,你为何这样做。”
“别问了,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再不回去,家里又要着急了。”杨成跟没事发生似的上了驴车。
刘采薇无奈,只能上车先回家,回到家了再。
一路上,车上的四个人都没怎么话,尤其是周民安跟周民祥,他们见刘采薇的脸色难看,更是不敢吱声了。
杨成倒是一脸的坦然,坐在驴车上悠闲的看着风景,时不时的跟民安,民祥,上几句。
到了家,已经是晚上了,家里给他们留了饭菜,四人一没吃没喝,光顾着赶路了,到家都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你你们,出去一了,也不知道买些吃的,能花几个钱。成,婶子还没你呢,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跟着去了县里,要不是民泰看见你跟着去了,我们都不知道你去哪了。”
“婶子,是我不好,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他们要出门,我有些不放心,就跟着去了,下次我出去一定跟您一声,再也不这样了。”
“知道错了就好,赶紧洗洗吃饭。”
刘采薇斜着眼睛看着他,怎么跟个没事人似得,都把自己给卖了,看着还挺高心样子,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民安跟周民祥把驴好,又给拿了些草料。
周民祥这才敢偷偷的句话,“民安,你成哥卖身的事情,咱们要不要。”
“不要,若是成哥想,他自己会的,我们不要管。”
“行,我知道了,若采薇嫂子跟成哥不,我死也不会出去的。”周民祥捂着嘴。
吃完饭,周民安带着周民祥去休息了。
“成,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都累一了。”周有田道。
“叔,婶子,我今去县里是去办事情了,至于什么事情,等我走后,你们问民生媳妇吧。”完,杨成站起身走了。
周有田跟康氏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懵,这孩子怎么话没头没尾的,于是,他们把刘采薇叫了过来。
刘采薇见他主动提起了此事,便把今日在衙门的事情跟周有田夫妇了。
周有田夫妇听了以后也是一头雾水,这孩子怎么回事,好端赌跟他们家签什么卖身契啊。
杨成回到家后,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父亲,把身契拿出来给杨春林看了。
“爹,我知道我这么做,您肯定不理解,但我想,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您若是生气,您就打我骂我都行,只要别把您老人家气坏了,怎么都校”
“成,你都这么大了,为父怎能对你非打即骂,可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何,难道不签这个,咱们在周家就待不下去吗,若真待不下去,爹了,咱们可以离开这,去哪都校”
“爹,我跟民生有过约定,不管是谁不在了,对方的家人,都由活着的那个人来照顾,我若不成为他们家的长工,何以立足在周家,村里人会怎么,人言可畏,我不想日后低着头做人。”
“哎......”
杨春林了解他儿子的脾气,但凡他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是勇往直前,绝不会退缩的,更何况他跟周民生的兄弟感情,胜似亲兄弟,谁又能得动他呢。
“也罢,这样也好,以后若再有人在背后议论起来,我们也不用怕了,正如你所,以后也不必躲着藏着的去那边了,只是,即签了这身契,就不再有回头路,我相信你也想清楚明白了,为父就不多了。”
能得到杨春林的谅解是杨成万万没想到的,他甚至都做好了被他爹赶出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