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野头秋代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
“我……我想留在飞鸟身边……”
“你在胡说什么？他身边已经有其他女孩子了！”
“我知道。但是……我跟在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他这样的男孩子，我以后也不会再遇到……”
“所以，妈——”
“不可能！”
野头秋代愤怒的打断了女儿。
“我承认，他确实很好，是个很优秀的男孩子。但他再好，那种事情也不可能！”
“他如果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可以，你让他跟那个女生分手。”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情，但是这是你们俩在一起的唯一可能！”
“否则，你们俩马上分手！”
“妈~”
“我说不可能就绝对不可能。伊知子如果非要跟他在一起……”野头秋代看着满脸恳求的女儿，语气生硬，“你可以学你爸那样离开。”
“那样我就管不到你了，你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虽然对这个结果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母亲真的表现出决绝的态度时，伊知子还是流出了绝望的泪水。
她爱飞鸟，但她更爱自己的母亲。
昨天，她被飞鸟的信心和坚持蛊惑了，她一度觉得嫁给对方是有可能实现的。现在看来……
根本不可能。
今天哪怕飞鸟在这里，她也想不出对方能用什么办法说服母亲。
“我知道了……”伊知子声音沙哑的开口，“我会跟飞鸟分手的。”
“但是……”
“妈能不能让我在奥运会结束后再跟他说，我不想影响他比赛……”
“伊知子……”
看到女儿放弃坚持，野头秋代的表情也柔和下来。
“唉……可以，比赛结束后你马上跟他说。”
“嗯。”伊知子用手背擦干眼泪，“妈，对不起，惹您生气了。”
“没关系。”
“我知道这是你的初恋，你不舍得很正常。但飞鸟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我难道不想看到自己女儿幸福吗？你现在还小，等你再成熟一点你就知道了……”
“嗯。”
伊知子嘴里同意，心中反对。
她确实还不够成熟，但真夜前辈呢？也不够成熟吗？她不认为飞鸟身上的优点会因为她的成熟而改变。
“妈，对不起……”
她在心里悄悄道歉。
她准备偷偷的和飞鸟在一起。
以不结婚的状态。
这条路很难，但这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而且就像飞鸟说的，如果她在对方身边不幸福，她随时可以离开。
伊知子一回到房间，铭子就凑了上来。
“姐，你真的要跟飞鸟哥哥分手啊？”
“你听到了？”
“嗯，我刚才躲在门口……”
“没办法，妈那么反对，我只能答应她。”
“可是……”
“我……偷偷的跟他在一起。”
“飞鸟哥哥可是想娶姐姐的，他能接受吗？”
“那也没办法。”伊知子无奈苦笑，“他如果不接受，就让他来挨一次骂好了。”
“况且现在说结婚……”
“太早了……”
看着惆怅的姐姐，铭子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
“姐，我晚上去跟妈睡~”
“嗯。”
……
“天气这么热，铭子干嘛要跟我挤在一起？”
“很久没跟妈妈一起睡了嘛~”
“好吧。”
床不大，两个人睡有点挤。但野头秋代不会拒绝小女儿的亲近，她们母女俩确实很长时间没睡在一起了。
“妈妈刚才把姐姐骂哭了吧？”
“嗯，铭子知道你姐姐跟飞鸟的事吗？”
“知道。”
“那样是不可能的。”野头秋代叹了口气，“她现在还小，以为只要有感情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呢，她难道一辈子不结婚吗？不结婚孩子怎么办？她要怎么跟那个女孩相处？别人会怎么看她……”
“嗯，妈妈说的对。”
“但是……我听姐姐说，飞鸟哥哥是打算跟她们俩结婚的，好像可以通过双国籍或者伪造身份的方式……”
“胡闹~他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
“妈，现实中其实也有这样的例子吧？你看那些阿拉伯国家的男人不就可以娶好几个老婆？好像连一些地区的美国人也可以。”
“人家那是宗教信仰，而且他们有钱。”
“飞鸟哥哥也可以信嘛，他也很有钱的……”
“……”
野头秋代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小女儿。
“铭子……你该不会支持你姐姐的想法吧？”
“我当然支持了，我一开始就是支持他们俩的，我知道飞鸟哥哥有多喜欢姐姐，姐姐跟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她——”
“啪~”
野头秋代拍了一下小女儿的头。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看你是轻小说看多了！”
“呜~~妈干嘛打我，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是没办法反驳吧？”
“我说你怎么会突然想来跟我一起睡，你想帮你姐姐劝我吗？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你要是不睡就回自己房间~”
“以后少看点轻小说！”
说完，野头秋代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就躺下了。
竹内铭子知道光靠自己的这点口才是不可能说服妈妈的。
“妈，你必须得答应姐姐跟飞鸟哥哥在一起。”
她语气认真的说道。
“还必须？我们又不欠他的，凭什么让你姐姐跟别人一起嫁给他，他想得美~”
“哼，姐姐是不欠他的，但是你欠他。我们家谁都可以反对这件事，就你不能反对。”
铭子打算放大招。
“你又在瞎说什么？我哪里欠他了，就因为他帮你解决了霸凌？我承认我确实得谢谢他，但我再感激也不至于用你姐姐的幸福去换。”
“我姐姐跟他在一起才会幸福。而且我说的是你欠他，跟我被霸凌没关系~”
“我到底哪里欠他了？”
“妈，你还记得你曾经在麻醉生效之前听到的话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说护士们闲聊的时候说过，救你的人是个身材很好的年轻人，他是在还活着的时候给你捐的肾。”
“我记得，但那件事……”
野头秋代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铭子，我知道你支持你姐姐，但你要是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我会生气的。”
“妈妈觉得我是开玩笑？”
竹内铭子直视着母亲。
“妈妈第一次见飞鸟哥哥的时候说的什么来着？你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你觉得你是在走廊里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吗？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
野头秋代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是在手术室里闻到的，你们俩睡过同一张病床，他先你后！”
“铭子……不要胡说！”
“我没胡说！”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声音太大，铭子压低了嗓音。
“妈妈在收到转院邀请之前，我亲眼看到飞鸟哥哥去做的肾脏配型测试。”
“你手术结束那天，我在他洗漱的时候闯到他家，看到了他肚子的伤疤！”
“他……他之前比赛的时候身上没疤！”野头秋代声音颤抖，“铭子再胡说，我真的生气了！”
“没错，那时候是没疤，因为已经长好了。那也是飞鸟哥哥愿意给妈妈捐肾的原因，他的身体天赋比常人好太多了！”
竹内铭子拿出手机。
“这是你们手术结束后的那个周末，飞鸟哥哥为了向我证明他的身体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把我带到了他训练的游泳馆。他游出的成绩破了世界记录，这是他出水的时候我偷拍的。”
野头秋代接过手机，看到了照片里的年轻人。
帅气的年轻人正比着第一的手势，他那雕塑般的腹部位置，有一道粉红色的伤疤……
“不可能……他……怎么能……”
野头秋代已经说不出话。
“妈妈真的相信我们有那么幸运会被选为研究病例吗？”
“用活人的肾脏给研究病例做移植？妈妈觉得那合理吗？而且刚好那么巧是妈妈病危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配型完全合适的肾脏？”
“那家医院墙上有创始人的照片，创始人的姓氏是‘清水’。我拍照的时候，飞鸟哥哥想要证明的对象除了我，还有一个叫清水音梦的姐姐，她应该就是将妈妈选为‘研究病例’的主导者，她也是真夜前辈的妹妹。”
“……”
野头秋代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