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一炷香的时间。
此时,已经有一大片逃亡之人来到了天南城前。
见此,李道朝着城墙下一挥手,“开门!”
城门打开,所有逃亡的人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股脑的就朝着城门处涌来。
李道再度抬起头看去,只见那些追赶平民的十方军人缓缓停在了距离天南城不远处。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任由被他们驱赶的所有人涌入天南城,仿佛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一般。
“这么自信的吗......”
李道目光看向那一行人几万人自语道。
很快又过去几个时辰。
待所有平民都进入天南城,仅剩下的十方军大军这才有了动作。
他们开始朝着天南城靠近。
城墙上。
李道一抬手,浮屠狼骑有序的走出城门,而后分成三纵队,整齐的列阵在城门外。
与此同时。
十方军的人和巫族的人在为首的黑袍男子带领下一点点靠近天南城。
然而,在靠近天南城两里范围后,突然人群中有了异常。
他们有意控制胯下的马儿前进,但是所有的马匹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都是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原地,奋力挣扎,无论怎么鞭打都不肯跨前一步。
“废物!”
黑袍男子一掌拍出,马匹瞬间瘫倒在地死亡。
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天南城,沉声道,“弃马!”
虽然有损脸面,但此刻也只能这样做了。
于是乎,十方军和巫族人纷纷下马。
又过去一会,一行人徒步来到了天南城前不远处。
一方整军列队,看起来威严霸气。
一方游行散漫,完全就是不着调。
总之,哪怕是有着大宗师修为,黑袍男子此刻都感觉有些不自在。
黑袍男子深吸一口气,自语道,“有大王在,都是一群死人而已。”
想清楚后,他抬起头,目光看向天南城。
下一秒,一道声音在天南城外响起。
“请问,哪位是南疆总督!”
很快,一道声音回应了他。
“不知诸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循着声音,黑袍男子将目光锁定在城墙上的一道人影。
待看清楚后,黑袍男子第一个想法就是年轻。
虽然说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距离来到南疆已经近三年。
但实际上李道也只不过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风华正茂的年纪。
相比于三年前的他,现如今只是少了些许少年感,逐渐将青年的一面展露出来。
想到大王之前说的话,回神后黑袍男子道,“这位总督大人,我家大王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
“在大乾有一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今日你总督府若不想就此覆灭,最好直接投降,加入我家大王麾下,否则整个天南城都将为你们当初的所作所为陪葬。”
黑袍男子话音刚落,下一秒一道破空声响起。
噗嗤一声!
一名十方军的人直接被一道流光贯穿眉心倒地身亡。
“你!”
黑袍男子抬起头看去,只见李道手握一把长弓。
显然,他的这番举动就代表着他的选择。
就在黑袍男子准备予以还击的时候,一道沙哑沉默的声音在其身后响起。
“还是我来吧。”
“大王......”
黑袍男子回头看去,在数十名十方军的推搡下,一个金子构成的四方金棺被抬了上来。
四方金棺被竖起放下。
砰的一声!
下一秒,棺盖飞出,露出了里面的身影。
与此同时。
李道这边城墙上的一行人也看到了这一幕。
但是,所有人更多注意的不是这些。
而是在棺盖被打开后,原本本就阴沉的天色突然风起云涌,雷电不断闪烁,就仿佛是末日一般。
注意到这里,李道目光一眼就锁定在四方金棺里面的人。
但就从这一幕看,他也知道来了一个不好惹的存在。
待天象逐渐稳定下来,一只手从四方金棺中伸出。
而后那高大的人影走了出来。
看着远处巍峨的天南城,人影缓缓道,“小庆子。”
“奴婢在。”
“我们距离上一次来天南城已经有多久了。”
“回大王,应该已经有上百年没来这里。”
“上百年了......”
男子突然开口道,“以后不用管我叫大王了,按照从前的称呼叫我便可。”
“大王......”
“嗯?”
“对不起,王爷。”
说着,黑袍男子也不再隐藏自己,掀开了自己的头顶长的黑袍,露出一张阴柔的中年男子面庞。
如果有稍微有见识的人看到这里,基本上都能猜出中年男子的身份。
被称作王爷的男子,缓缓踱步来到十方军最前端。
当看到天南城外全军列阵的浮屠狼骑后,红色的瞳孔闪烁一下,开口道,“好军队!”
同时脸上也露出些许兴奋之色。
随后,他目光看向城头上的李道,“小子,作为我的后继者,你做的非常不错,本王惜才,奉劝你还是下城投降,你我之差距不是你可力敌的。”
与此同时。
城墙上。
后继者?本王?
听见这几个关键词李道等人脸色纷纷有了变化。
后继者这一词还不算明显,但是能用‘本王‘称呼自己的可不是一般人。
在大乾,唯有被封郡王或者亲王才可以自称本王。
而能满足其条件者,要么自身出自皇室,要么就是完成镇国伟业从而封王。
其中,第二条已经可以忽视。
因为大乾建国至今,除却开国时期,有一些开国功臣被封王外,再往后就再也没有一人可封异姓王。
现如今所有的王爷都来自皇室。
也就是说,他们对面那人大概率是皇室之人。
可是,皇室之人的王爷又怎么会突然成为十方军头领。
并且还公然以反叛之军的头领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先搞清楚对方身份再说。
于是乎,李道身边的周生开口道,“大胆狂徒,你有什么胆量竟敢以‘王爷‘自称,又凭什么说我家总督大人是后继者。”
一旁,陈游皱眉道,“他会不会是就是上一任总督闲王。”
“不可能!”
周生刚说完就听见陈游的话,当即摇头否认。
“为什么不可能?”
“如果他是闲王,那么我一眼就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