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扎侏还在犹豫,朵特急了,疾声道:“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扎侏点了点头,撂下一句狠话:“我一定会回来的!”后连忙随着朵特下了寨墙。
不过片刻间,秦军就已经冲到了寨墙前,呼羯人的王庭甚至不如秦军的大营防守坚固,仅仅两刻钟王庭就被秦军踏平!
那边扎侏从王庭后面偷偷溜了出去,未行几步就遇到了等候多时的李维!
同样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将扎侏斩杀当场!
两天后,韩信率军几乎将呼羯扫了个遍,景祝增派的两万援兵也与韩信汇合一处稳定呼羯局势!
韩信则快速返回了赤谷城的秦军大营!
九月初三,赤谷城西域军大营。
景祝看着眼前浑身杀气还未消散的韩信,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你这……”
韩信见景祝无奈的表情,抱拳道:“右将军,帐下实在是不忍错过那么好的机会!擅自用兵一事罪不可赦,请右将军责罚!”
景祝闻言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呼羯可不比西域诸国,那可是与匈奴鏖战了百十年的强大草原部落,如今竟然被韩信须臾之间覆灭,怎么罚?
“韩信啊,你以如此小的代价灭掉呼羯是天功,我本应该高兴,陛下责骂我没有禀报呼羯更换新王的事或许也可以因此而不责怪于我。”
随即皱眉看向韩信:“以如今大秦的国力灭掉呼羯并非难事,可陛下迟迟没有对呼羯动手恐怕是有更深远的谋划,在陛下看来,此事是功是过还真不好说……”
韩信哪里想得到这么许多,他只会打仗,听了景祝的话,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右将军,此事功在右将军,过在我韩信,陛下若是雷霆震怒,我一人担着,绝不牵连右将军!”
景祝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景祝是那种贪功怕事的小人吗?”
韩信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右将军,帐下不是那个意思……”
景祝摆摆手:“我知道。”
随即转口道:“此事我去向陛下解释吧,明日一早我就要出发回咸阳,否则要错过了大朝会,有些事交待你,你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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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后殿。
听完景祝讲述的呼羯之战,殿中众人神色各异,却是没有一人出言恭贺。
我早就说过暂时不动呼羯的原因,东胡、北胡、匈奴,大秦的草原已经够多了,再增压力太大!
殿中沉寂了一会儿,景祝低着头只觉度日如年!
良久我看着景祝缓缓道:“攻灭呼羯是大功,传朕诏令,不管是秦军还是番军,凡是参与此战的将士均按秦军律封赏!”
不管这件事多么出乎我的意料,即便打乱了我的谋划,该给秦军将士的封赏还是要给,否则将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景祝闻言连忙谢恩,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他知道封赏将士们是一回事,可自己身为主将恐怕没那么容易就将此事揭过!
“不过,”我话锋一转:“朕关于呼羯的国策,景祝,你是知道的吧?”
景祝暗道一声果然!
急忙回道:“回陛下,臣谨记!此臣罪不可赦之缘由其一!”
我淡淡道:“其一,韩信私自用兵近万人,你身为主将要如何处置?其二,呼羯是在你手里打下来的,你对如何治理呼羯有何看法?”
景祝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这两个问题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闻言没有犹豫,恭敬道:“韩信违反秦军律擅自用兵,按律当斩!”
随即转变语气小心道:“只是此战我军仅伤亡千余人,其中番军六百余,损失并不是很大,而所得土地人口甚众,臣以为对待韩信可……功过相抵?”
我没有理会他询问的语气,淡淡道:“继续。”
“是。至于治理呼羯一事,臣以为呼羯同匈奴一样,野心极大而地广人多,臣回来前粗略统计了一下,呼羯约有人口百六十万,然牲畜远远不及匈奴,这也是呼羯国力不如匈奴的原因之一。
此外,呼羯与康居、贵霜接壤,而今呼羯骤然覆灭,两国是否有其他想法臣不敢妄断,只是需得小心提防。
由此两者,臣以为当在呼羯驻扎重兵,效仿匈奴、两胡,禁止养马、派遣官吏、修建城池管理其地!”
我沉声道:“驻扎重兵?兵从何来?”
景祝抹了把汗,结巴道:“这……这………陛下恕罪,臣还没想好……”
我扫视了一圈:“你们以为如何?”
冯劫主管新地,自然第一个开口:“回陛下,景将军所言有些道理。诚如景将军所言,臣以为呼羯比西域位置更加重要,那里紧邻康居、贵霜,陆路没有高山阻隔更为通畅。
康居还好,但贵霜乃是不弱于大秦的农耕之国,必须要驻重兵以作防备。但陛下所言兵从何来,的确是个问题!大秦不宜再从关中调兵过去了。”
章邯紧接着道:“不如让番军前往呼羯镇守,而秦军仍留西域?”
我沉默着没有答话。
自从攻占了西域之后,西方的那些国家逐渐清晰了起来,与历史唯一不同的是康居和贵霜提前建立了,而且康居还很弱小,远远不及贵霜,的确要小心防范。
沉吟良久,我看向章邯:“甘泉军训练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已经初具战力,封踏的骑兵和王劲的火枪兵配合无碍,只是新增的两万火枪兵仍有一半未装备火枪。”
我大手一挥:“命铁吾加紧打造火枪,待剩余万人装备火枪之后,命王劲率一万骑兵和一万火枪兵前往西域!”
李斯恭敬道:“陛下,如此一来又要迁他们的家人过去,臣恐所耗甚大。”
我摇摇头:“无妨,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没有必要停止西进的步伐了,将来攻下昆仑南半岛后,那里独面贵霜的威胁有些吃力,北方驻军正可以帮他们分担一些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