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霜丫头，大胆地说，祖母给你做主！”齐老夫人此时一脸鼓励地看着大孙女，心里也是希望大孙女能有骨气一点，自己能立起来，而不是任由这对母子蹂-躏她。

    此时，一旁的佟氏和齐茹雪都觉得，齐茹霜肯定不会问他们要什么，毕竟，从小到大，只要齐茹雪喜欢的东西，齐茹霜都会让给齐茹雪。

    “我希望祖母和母亲能同意我回德安县。”齐茹霜想了很久，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行！”佟氏想也没想便拒绝了齐茹霜的提议。

    “霜丫头，你说说，你为什么想回德安县？”齐老夫人睨了一眼，一旁的佟氏，并没有因为她不同意，就同意或者拒绝，而是想听听这大孙女怎么说这事。

    齐茹霜抬起头看着，此时一脸愤怒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一脸慈爱又鼓励自己的祖母，深吸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只要妹妹喜欢的东西，不管霜儿喜欢不喜欢，母亲都会说：既然妹妹喜欢，霜儿是姐姐，就让给妹妹吧！小到霜儿的诗作、绣品、衣裳、首饰大到如今这霜儿的亲事，母亲从来没给过我拒绝的机会。”齐茹霜哽咽地说着，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每次，妹妹想要什么，母亲都会满足于她，而我，就只能在一旁看着，就因为我是姐姐吗?可是，我不是就比妹妹早了半刻钟而已吗？甚至于，妹妹想要我的亲事，母亲也能毫不犹豫地同意，甚至于......”齐茹霜想到佟氏换亲的理由，心痛不已。

    “霜丫头，继续说！”齐老夫人不满地看着佟氏，心里更是冷哼一声！

    佟氏想说齐茹霜太计较了，她是姐姐，让让妹妹怎么了，但是看到婆母投过来的眼神，只能有些恼怒地决定回头再好好治治齐茹霜。

    “母亲为了要将原本定给我的婚事，换给妹妹，不惜向淮阴侯府说...说茹霜因贪玩，伤了身子，太医说，会影响子嗣，母亲，你这不是找推辞，你这是想毁了茹霜啊！”齐茹霜此时悲痛地哭泣着，好似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哭诉出来。

    齐老夫人不敢置信，这不成器的儿媳妇竟然会用这样的理由去退亲，说自家女儿贪玩坏了身子，这不是把霜丫头的名声都按在案板上，这让霜丫头往后还能如何寻一好人家？

    “佟氏？你的心是黑的吗？要这般败坏我们齐家的姑娘！”齐老夫人想着，霜丫头的名声好了，就算这不成器的雪丫头往后以顺利嫁淮阴侯府去，以齐茹雪的人品，以后，他们武安侯府的姑娘，还能寻什么好人家了？

    “婆母，我...”佟氏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却又发现，齐茹霜说的是事实，她当时只想着要顺利将亲事给换下来，完全没有考虑这会不会损坏齐如霜的名声，会不会影响以后的武安侯府。

    “大姐，你这事，真是办得不厚道啊，得亏霜姐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继母呢，这般拆毁霜姐儿，你让往后，我们这些庶出的芸姐儿、馨姐儿、妍姐儿还要不要嫁人了！”此时，武安侯齐致远的妾室蓝月婵也是一脸不满地说道。

    “就是，我可怜的芸姐儿，可是也快及笄了。”和蓝月婵一起来的另一位武安侯府的妾室祝思云也附言道。

    若是平时，蓝月婵和祝思云也是断然不会这般驳了佟氏的脸的，但是，今天，老夫人在这，这事，佟氏本身就理亏，而且，这确实也是对她们的女儿不利，所以怎么能放过这奚落武安侯夫人的机会呢。

    “住嘴！”佟氏怒瞪着这两个不知道好歹的妾室，真是会登鼻子上脸，竟然敢质疑她这正室夫人，是谁给她们的胆子？

    “哼，连两个妾室都知道的道理，你这侯夫人竟然不懂，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霜丫头，你要去德安县，老婆子同意了！回头去公中支取三千两银子，佟氏持家无道，闭门思过三个月，暂由蓝夫人代执掌侯府。”齐老夫人一脸没商量地说道。

    “谢祖母！”齐茹霜心里松了口气，能脱离武安候府，能脱离她娘亲那窒息的理应如此，齐茹霜总算是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奴家谢老夫人信任，奴家定然会好好执掌侯府！”蓝月婵没想到，这次来夫人的芳庭院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收获。心里更是雀跃不已。

    “母亲！”佟氏不敢置信，她只是将大女儿的亲事换给了小女儿而已，怎么就要闭门思过了，竟然连掌家权都被夺了。

    “祖母，你凭什么夺了母亲的掌家权，竟然还是交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齐茹雪赶紧出言为母亲抱不平地说道。

    “崔嬷嬷，二小姐不敬长辈，带回去好好教养！”齐老夫人看着这出言顶撞她的孙女，感觉她那儿媳妇的眼睛肯定是被纸糊了，才会错把鱼目当珍珠，这才寒了大孙女的心。

    “你个老虞婆，凭什么管教我！”齐茹雪不满地喊道，齐茹雪不喊齐老夫人还没那般生气，可是，听听，这说出口的是什么话？

    谁家孙女会叫自家祖母为老虞婆！

    “佟氏，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齐老夫人心里在暗自庆幸，幸好她的孙儿是儿子亲自教导，要不然，她们武安侯府怕是要毁在这女人手里了。

    “哼，我娘教养我有什么问题，分明就是你这老虞婆偏心长姐！”齐茹雪此时还在口无遮拦地怒喊道。

    “聒噪！崔嬷嬷，掌嘴20！”齐老夫人对这毫无教养的孙女真是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母亲！”佟氏一听，齐老夫人竟然要掌嘴齐茹雪，顿时急了。

    “拉下去！”齐老夫人说完，便带着大家伙离开了，只留下一脸焦急地佟氏，想出去，却又被门口的婆子拦了去路。

    “夫人，老夫人有令，让您在庭芳院闭口思过三个月！”这些粗使婆子本身便是老夫人静心院的人，平时都不会听她的，现在就更不会了。

    “啊！啊！”院外，传来齐茹雪的痛呼声，急得佟氏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