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反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而指着身后剩余的炮弹开口道,“你都可以尽量的去试,到时候剩下多少,我还按照先前的价格减掉就是。”
他之所以会如此开口,主要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立功,毕竟先前王承恩就是借着大同遵化一战也了如今的地位。
虽说他现在地位远在王之上,可他心里是清楚的。
相对于那些信王府的老人来说,他都只能算前朝遗孤了,如果没有任何的功劳,很有可能会被皇帝换下去。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不必了,你既然有如此的决心,那就说明是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的。”
阿敏有些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开口道,“我如果在推三阻四,反倒是显得不够真诚了。”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再强求。”
魏忠贤心里算是松了口气,他最担忧的就是这些人生性多疑,如果没有完成这次的任务,回去反倒是给他们看扁了。
哪怕是不要钱,也要把这些东西送出去。
还有一点就是,还要挑动他们之间的内斗。
“好,对于你们这些有诚心的朋友,我也愿意交!”
阿敏看了一眼那炮弹,又扭头对着身旁的卫兵们说道,“你们赶紧去准备吃的,我要好好的招待这些贵客们。”
随即,他就拉着魏忠贤等人去了另外一处大殿。
而他心里不知道的事,此时的魏公公想的都是如何搅他个天翻地覆。
“说实在的,有一点我实在不明白。”
阿敏坐在主位上,看了一眼底下的魏忠贤等人,呵呵笑道,“你如今都坐到这个位置上了,为何还要和我们做交易?按道理说,你都位极人臣了。”
“什么位极人臣?”
魏忠贤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欲望,筷子都下不去,勉强捡了一块肉咀嚼着,“说到底,我们和那些朝中大臣比起来,只不过是家奴而已。生死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哪怕你现在是太监总管,内相,左右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罢了。”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毕竟比起唐代那些能够更换皇帝的太监,他们这些人甚至不如一个普通的官员。
“再说了,晋商他们为什么要跟你们做生意?无非是银子罢了,而我们想的也很开,与其生死听天命,不如先把银子赚了,到时候跑到天涯海角,当个富家翁岂不美哉?”
他觉得那块肉咸的很,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好!公公能够如此开明,实在是令人钦佩啊!”
阿敏很是舒服地点了点头,然后端起酒杯,“来,再喝一杯!”
“请!”
魏忠贤倒也不客气,仰头一饮而尽。
“公公,我想再问问,这些炮弹,还能给我们送多少?”
阿敏放下酒杯,拿起一块肉就啃了起来,嘴里嘟囔道。
“不会太多了。”
魏忠贤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贪心,可这样也正好中了他的下怀,摸着下巴沉吟道,“这一次来的时候,朝中似乎有不少大臣发现了。最多也就再送一次,你也清楚,我们从山海关那边过来也是有风险的。”
“怕那些大臣作甚?”
阿敏毫不在意地开口笑道,“等我们入关夺了天下,公公就是我们的开国功臣!到时候必定给你个王位,让公公名满天下!”
“哈哈哈,到时候大汗还能记得在下就心满意足了。”
魏忠贤摇了摇头,开口道,“再说了,只怕到时候你未必能够入关,反到先成了阶下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肉擦了擦手。
“大汗对我们大明那是相当了解,可我们也熟悉你们内部情况。”
魏忠贤冷声开口道,“别的就暂且不说了,单单是那皇太极你未必就能够对付得了,连这部落都统一不了,你还想着统一大明?无异于痴人说梦。”
“说实在话,我们原本并非是跟您做生意,而是皇太极。只不过进入了盛京之后,才发现你夺了汗位,所以勉强为之。”
一听这话,阿敏握着酒杯的手就不由得抓紧了,气得咬碎了后槽牙。
“说实在话,相对于那皇太极,咱家并不看好你。”
魏忠贤见状,仍旧继续刺激他,吓得旁边那些个小太监们各个脸色蜡白。
“如果你能够取而代之,让我相信你能击败皇太极,那我们继续合作也是有可能的。”
这话出口,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好,好,好。”
过了良久,阿敏才不禁站了起来,脸色铁青道,“如此看来的话,我们反倒是捡了便宜。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知道,并非只有那皇太极才能夺得天下!”
“报!”
就在此时,突然看到一名士兵跑了进来,“启禀大汗,皇太极安排使者来了!说是要和大汗亲自商讨大事!”
“哦?”
听闻此言,阿敏不由得冷笑一声,然后就看向了魏忠贤。
却见那大太监神态自若,可眼神之中仍由轻视之意。
“推出去,斩了!”
他当即一咬牙,厉声喝道,“本汗可不跟他议和。”
“大汗!”
听闻此言,其余建奴的将领和王爷都不由得站了起来,“三思啊!”
“没有必要多说什么!”
阿敏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冷声道,“整个部落只能有一个大汗!谁敢多言语,就是和我作对!”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见那名士兵不动身,他又不由得大喝道。
“是!”
士兵吓得一哆嗦,赶忙就退了出去。
“魏公公,下一次的炮弹还希望你能够尽快送来!越快越好。”
看着士兵离开,阿敏脸色铁青地看着魏忠贤说道。
“还请大汗放心,既然你有如此雄心壮志,咱家必定会让你满意。”
魏忠贤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把任务圆满完成了,回去之后也好跟皇帝有个交代。
至于炮弹,银子够了什么都好说,毕竟是他们建奴的内部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