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邪也是吓的一怔。

    徐暮歌见帝玄和应邪都“老实”了，一饮而尽了汤药，把汤药碗放下后，忍不住“语重心长”道“你们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真是吵死了。”

    “是他先挑衅的。”应邪率先道。

    帝玄立马反驳道“是你碰了我的人，你招惹的我，是你活该。”

    眼看着气氛又要紧张起来，再你一言，我一语下去，不出意外的，这两个，又得闹起来。

    徐暮歌干脆抬手示意道“你们都别说了，你们如果不能和睦相处，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应邪看出徐暮歌的认真，看了一眼气焰“嚣张”的帝玄，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帝玄亦然，虽然不情愿和应邪“好好说话”，但是为了不惹徐暮歌不高兴，他白了应邪一眼，扬起下巴，同样别过脸。

    徐暮歌见两位终于暂时“休战”了，忍不住叹息一声“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来到这里，一下子遇到了你们两个阴魂不散的？我记得来到这里之前，那个“鸟”人说过，这里的事，都是由我心延伸出来的，你们两个人现在跟着我，难道都是因为和我有某种联系？”

    “是啊，这应邪就是穆临渊，他就是……”

    “什么？！”

    徐暮歌一下子瞠目结舌。

    她听到了什么？！

    应邪就是穆临渊？！

    帝玄看到徐暮歌过激的反应，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信息。

    “那个……那个……”帝玄支支吾吾的看着徐暮歌，不知道怎么办了。

    应邪身份突然被曝光，愣神了很久，才开始直面徐暮歌的目光。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你口中的那个穆临渊就是我。”

    “我当时看到你内心深处的畏惧，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和我一样，为了查清真相，我只能设法跟着你，我的记忆被清除过，所以，遗忘了一些事情……”应邪只得全盘托出。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遗忘了一些事情，至于那些是什么事？他不知道。

    他只是透过反复昏睡，苏醒的自己，偷偷隐藏下来的信息知道，他忘记了一些事情……

    所以，当看到徐暮歌畏惧的惩罚里，有自己模样的时候，他没有犹豫，设法跟了过来。

    徐暮歌听了应邪的话，苦笑起来“遗忘了？你知道你遗忘了什么吗？我在赤目腾蛇让我看见的，我的过去里都看到了……”

    帝玄眼看着徐暮歌眉眼染上悲痛与愤怒，立刻过来道“暮歌别说了，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去怎么了，但是透过你的神态，我可以确定，那一定不是什么好的事，重复想起过去只会徒增悲痛，何不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世上比穆临渊好的男人多的是，我就是一个。”

    应邪见不得帝玄这趁人之危的举动警告道“帝玄，别左右她的思想。”

    “暮歌，我想知道我遗忘的是什么？如果那个真是我，那么现在的我，应该知道过去的自己做了什么。”应邪不想再继续“糊里糊涂”的活着了。

    “好啊，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徐暮歌整理一下心情道“拜你所赐，我这个曾经的神族天女，现在是个身负永生永世不得善终诅咒的人了，我都不知道现在的我，在天族的轮回之境里，轮回了多少世了，而你这个魔族之子，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害得我那么爱你，又那么恨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呢？！为什么啊？！穆临渊！！！我到底欠你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啊？！”

    徐暮歌说到最后，控制不住的颤抖怒吼，眼里满是恨，又都是泪。

    所有的情绪交织在这一刻，怒吼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徐暮歌几乎昏厥过去。

    帝玄见状，眼疾手快的扶住徐暮歌摇摇欲坠的身体“你竟然是神族的天女？原来上古时期的那场浩劫，竟然是真的，应邪，你竟然是魔族之子，那么你们之间，更加不可能了。”

    “什么？！”应邪还处于真相的震惊中。

    “是啊，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所有的过去，我都知道了，我都看见了，又怎么能真的欺骗自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呢……”徐暮歌捂着心口，忍着那噬心的痛楚。

    “在看到的过去梦境里，我还能假装自己不是现在的自己，暂时忘记那屠戮神族，欺骗我的事，可是，如今的我，已经从过去梦境出来了，我忘不了你做的那些事，忘不了神族惨死的那些同族，也忘不了那雷击阵里的痛，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我会恨你，我只能恨你的……”徐暮歌强调着，提醒着自己，不要被爱，“蒙蔽”了双眼，忘记过去的惨痛经历。

    “暮歌，你想杀了他吗？”帝玄听不下去了“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定会杀了他。”

    “不用……”徐暮歌泪眼通红的摇了摇头。

    而后看向应邪道“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了，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她终究狠不下心，对应邪，不，是对穆临渊说出杀死他的那种话。

    这里的应邪，应该就是过去的穆临渊了，如果杀死了过去的应邪，是不是会导致未来的穆临渊，就不复存在了？！

    她恨他，却也舍不得这个世界没有他……

    她不该这么矛盾的，却还是这么不忍……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帝玄怎会不懂徐暮歌的意思“他那样伤害你，你却还是舍不到他死……”

    “你能不能别说话……”徐暮歌不愿内心被剖析的这么清楚。

    帝玄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握紧拳头。

    应邪总算回过神“我会查清楚过去的一切，如果过去的我，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不用你动手，我会亲自到你面前自刎谢罪。”

    徐暮歌听到应邪的话，眸光颤动，耳朵里不断回响着那句“自刎谢罪”……

    “你好好保护她。”应邪深深看了徐暮歌一眼，对着帝玄说道。

    “不用你交代，我的人，我自然会保护好。”帝玄没好气的回应。

    应邪拿出这一关的指南针“这一关，如果没有得到这个，很难走出去的，你拿着这个，离开这座古墓关卡吧。”

    帝玄接过指南针“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我走了……”应邪目光投向徐暮歌。

    徐暮歌别过脸庞，不看那投过来的眼神。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帝玄把应邪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