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花裳注意到林海飞一直在观察她。
林海飞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高中生女侦探果然是那么……煞有其事。”
花裳瞪了他一眼,龇牙咧嘴地低吼道:“这时候你还有闲情管别的事。楚冬的死因和死亡时间你确定了吗?”
这样子像极了一只刚长出利爪,装腔作势吓唬饶野兽。
林海飞勾了勾薄唇,眼尾含了笑。
花裳是个有秘密的人,怪不得夏疏言对她这么感兴趣。
下一秒,他收敛心神,神情变得严肃。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的稳定性判断,死亡时间在六个时左右。
至于死因,初步判断是被勒住颈部窒息而死。”
顿了一下,林海飞又道:“手掌是死后被切下来的。”
花裳捏了捏自己的鼻尖,似乎闻到了山茶花的香气。
“楚冬用了什么香水或者熏香?”林海飞见状,也深深吸了口气,他也觉得这尸体周边萦绕着淡淡的花香。
只是他不出这属于什么花。
“是山茶花的……”花裳想到了面膜。
可是面膜怎么可能留香这么久。
况且她和张婉芳也敷了这面膜,她们身上都没有留下这香气。
“报警了吗?”花裳问道。
林海飞点点头:“疏言应该已经报警了。”
“楚南呢?”
“在外面。”
“我去问他几句话,你在这仔细查看下屋子里的其它东西,特别是香水或是香体露之类的。”
花裳对林海飞。
“美女侦探,你是在吩咐我做事?”林海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时候的花裳像极了一个人,陌城警察局刑侦大队大队长江余。
可是她明明只是一位十八岁的花季少女。
花裳回眸触及他那探究的目光。
眼波滑过,眼睑迅速垂下,有些木讷地道:“对不起,我只是着急,楚冬就像我的姐姐一样。她出了这样的事我希望马上抓住凶手。”
再抬眸时,刚刚的神采已全部不见。
“林法医,拜托您了。”花裳恳切的道。
但林海飞分明看出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他一时琢磨不出这狐狸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这些事都是我们警方应做的,你别这么。我倒应该感谢你的帮忙,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一定告诉我。”
林海飞带着官方的口吻回应。
花裳眨眨眼,了声好。
接着,林海飞便在这屋子里仔细搜寻起来。
而花裳则走到了外面,看到坐在走廊地毯上掩面哭泣的楚南。
原本蹲在走廊哭的车欢欢已经不见了。
“她被张婉芳扶到楼下去了。”
夏疏言见花裳看向刚才车欢欢所在的方向,便向她解释了她去了哪。
花裳点点头,问道:“警察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夏疏言:“他们会让最近的派出所先派人过来。
这里毕竟离市区很远,刑侦队那边没那么快。”
“好。”
花裳应了一声,随即蹲下身子平视楚南。
“楚南,粥里面的那个假手指是你做的恶作剧吗?”
花裳问道。
哭声戛然而止。
楚南捂着脸的手拿开,看着花裳的眼里满是震惊。
“你怎么知道的?”
花裳叹了口气。
楚南急了,伸手抓住花裳的肩膀道:“我没杀我姐姐,那只是个恶作剧。我只是拿了我姐姐的戒指!”
花裳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她用力拍开他的手,冷声道:“我没你杀人!”
楚南的手垂了下来,紧张的神色褪去,浓浓的悲伤又浮了上来。
“是谁杀了我姐?是谁?”
以往的嚣张气焰早已不见,此时就是一个失去姐姐而悲痛不已的男孩。
“楚南,你只有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才能更快抓住杀冬姐的凶手。”
花裳鼓励他振作起来。
楚南默默看着眼前他一直很厌恶的少女,心底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
没想到在他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她会成为他的精神支柱。
“好,你问吧。”楚南双手抹了抹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花裳问道:“昨晚你们玩游戏到几点结束?”
楚南道:“一点五十我们打完最后一局,车欢欢和静恬立马就上楼睡觉。
然后林海飞和夏…先生也上楼了,辰言喝了一杯水才上楼。
我是最后离开的。”
“你离开的时间是几点?”
“大概是两点十分吧。辰言上楼的时候我看了时间是两点,我又耽搁了一会才上去。”
“你是什么时候拿到冬姐的戒指的?”
楚南道:“中途上厕所的时候,那个时候还不到一点。”
“你和冬姐怎么的,她就把戒指给你了?”花裳继续问道。
“我没什么,就想要她的戒指用下。我姐各种戒指多的是,她以为我想送给静恬,还问我要不要挑个更好的。”
“那时候冬姐已经睡了吗?”
“睡了,我敲了好一会的门她才来开。”
“你敲门声音重吗?”花裳觉得有点不对劲。
“开始的时候我担心吵醒你们,就打她手机,可她关机了。我才上去敲门。
刚开始敲的轻,后来敲的还挺重的。
王露都被我吵醒了。”
花裳皱眉想了想,接着问:“你搞这个恶作剧是为了警告林海飞?”
楚南重重吁出口气,反问:“你怎么知道?”
“那个假手指是在林海飞粥碗里出现的。
我想你半夜想到这个恶作剧肯定不是想随机吓唬别人。
肯定是有针对性的。”花裳分析道,“昨晚周静恬和林海飞一直有有笑,我拿杯子下来洗时,看到她还坐在他的身边。
所以我想你肯定是受了刺激,想要给他个教训。
又不敢真刀实枪地和他干架,因为你知道他是警察,你打不过他。
你就想用这种事恶心恶心他。”
听了花裳的话,楚南苦笑一下,道:“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
花裳纠正道:“我只是进行一些心理分析。
至于你,我没兴趣了解。想要我有兴趣了解你,除非你犯罪了。”
夏疏言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接听之后,夏疏言脸色凝重的对花裳道:“上山唯一的路发生塌方,警察被拦在那一时过不来了。”
花裳大吃一惊,脱口道:“这怎么可能,这几可都是晴啊,怎么会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