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裳完她的推理后,张婉芳扶着桌子边缘,似乎想要站起身。
但她的双腿发软,尝试了一遍没有成功。
最终还是放弃了。
“花裳,你的这些有证据吗?”
张婉芳嘴唇苍白,脸上是绝望的死灰色。
“有很多~”花裳叹了口气,道,“那个香水瓶子是在你昨晚穿的棉袄睡衣口袋里找到的。
瓶子上有你的指纹也有楚冬的指纹。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瓶子会在那里吗?
是你杀害楚冬时,她特地倒掉香水,塞进你口袋里的。
这就是她在临时前留下了指认你的证据。
你那时太过紧张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还在房间里找了很久。
当然如果今不是路被堵住了,你可能已经带走这套睡衣并将它销毁了。
所以,楚冬设下的炸山计划不仅留下了她心爱的人,也阻碍了凶手逃脱。
证据不仅仅只有瓶子,楚冬在死前奋力挣扎挠下了你珊瑚绒睡衣上的纤维。
虽然你怕她抓伤你的手,很心戴上手套才动手。
但她依然在指甲内留下了能够比对的其他证据。
还有药物,我和我的宠物猫乌梅都喝了那杯奶。
目前还未超24时,我想及时留下尿液样本或血液样本,还是能够检测出我们体内是否含有苯比巴妥的。
你的药盒里应该还有一粒这药,这里所有人也只有你有这药,这也是证据。
最后你还有一样没来得及处理的证据,那就是保鲜袋。
你拿了保鲜袋装楚冬的断掌,第二一早你拿出来时来不及戴手套,指纹留在了保鲜袋上。
由于今大家基本都待在一起,也没人走出别墅,你根本来不及处理。
因此今你几次提出要给大家做晚饭,就是想用去冰箱拿过食材来掩饰你的指纹为何会在那保鲜袋上。
只可惜,那个袋子被徐振扔进了垃圾桶,而你没有发现。
那个袋子原本装着一些肉,你怕单独一个断掌放进去会被徐振发现,就自作聪明将断掌塞进了那袋肉里。
结果你取出断掌后,徐振后来用到了那袋肉,他将肉倒出后就将那袋子扔进了垃圾桶。
婉芳,在垃圾桶那个袋子里提取到你的指纹,你又如何解释呢?”
张婉芳再也装不下去,彻底崩溃。
她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花裳请车欢欢去倒了杯热水。
“张婉芳,你为什么要杀我姐?她对你还不够好吗?
她平时有什么好玩的,好用的,都记得你,你竟然狠心杀了她!”
楚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餐具嗡嗡作响。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不过想起花裳的那张诊断书,他们觉得应该是和那个有关。
张婉芳放下了捂着脸的手,抽抽噎噎地道:“她对我好?她是把我当她身边的一条狗。
因为我们家生意依附于你们楚家,她根本没把我当人看。”
着,她的眼里闪过仇恨的寒光,身子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喝点热水吧。”花裳接过车欢欢倒来的热水,递给了张婉芳。
张婉芳接过,捂着双手,喝了一口热水才觉好过一些。
“楚南,我和你好了几后就被你甩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你就是个来公子,而我们也是看中了你的家势才和你好。
我们好聚好散没什么大不聊。
可是没过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不敢告诉爸妈,也不敢告诉你,毕竟你才刚满十八岁,而且我们张家地位不高,楚伯伯他们是不可能让你娶我的。
于是我把这事告诉了平日里较为要好的楚冬。
我原以为她会劝我打掉或者骂我一顿,没想到她却让我好好养着胎,这是你们楚家的第一个孙子。
等孩子生下来,她会和楚伯伯他们这件事,也会劝楚南你承担起责任。
我信了她,也期待能够和你们楚家能够联姻,所以瞒着所有人怀着孩子直到四个月时。
那时候肚子越来越显,再大一些我已很难瞒住父母。
我便跑来找楚冬,希望她能帮我想想办法。
但你们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她……她……”
张婉芳到这掩面泣不成声,几乎不能自持。
花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张婉芳这才继续道:“她把我喊到二楼的楼梯口,然后……竟然将我推了下去。”
车欢欢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王露也白了脸。
但是她们都没提出质疑,因为她们也是受害者,她们知道楚冬做得出来。
“我摔下楼去,全身像是散架了,身下流了很多血,痛得几乎昏厥。
可楚冬却像恶魔一样,慢慢走下楼,笑着对我既然怕显怀,那这个孩子就不要好了。”
“你胡!我姐姐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一定是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攀诬我姐。”
楚南歇斯底里的大喊。
车欢欢和王露的事虽然对他有所刺激,但他觉得不过是姐姐为了斩断这些烂情丝采用的非常手段而已。
可张婉芳这事,简直和杀人差不多。
要是张婉芳摔死了,或者因为流产来不及救治大出血死了,那他姐姐就是杀人凶手。
张婉芳苦笑道:“事到如今我还需要污蔑她吗?我已经是杀人凶手了,我也活不成了。”
楚南瞬间无言以对。
“出事后,她竟然不送我去医院,只喊来了一个医生,让他在家里给我动手术。
并且还将给我使用的麻醉药加了倍,这一点是我后来出现各种后遗症后找到那日给我动手术的医生才知道的。
她根本就是想我死!”
张婉芳咬牙切齿道。
“因为过度使用抑制中枢神经类的麻醉药,导致你出现了癫痫?”花裳问道。
“对,不仅如此,因为那个医生医术不精,让我术后感染,使我再不能生育了。”
张婉芳捂住胸口,痛苦不已。
在座众人脸色变得沉重。
“纸最终包不住火。我妈妈知道了这件事,便以去樱花国访友为名,带我去那里医治。
可治了一个月,也没什么起色。
而我爸又给我定了婚事,是姚氏集团的公子。
他们要是知道我不能生育,那不仅婚事告吹,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我妈便想带我去灯塔国医治,听那里有最先进的技术,可治疗费十分昂贵。
我不能找我爸要,我妈的积蓄又不够。
于是,我便想要楚冬负责,希望她能给我一部分治疗费。”
“所以昨早晨,你便第一个来到了这里?”花裳问。
张婉芳点点头:“对,我想等会人多不好这事,就早早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