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回过头去,花裳与周静恬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那满是怨恨和嫉妒的眼神让花裳意识到,这才是正常的周静恬。
“咳咳咳。”周静恬忽然剧烈咳嗽,然后拿纸擤鼻子。
“你感冒了?”花裳问道。
周静恬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看向窗外,没回答。
“是昨晚在院子里吹风冻着了?”花裳再问。
周静恬没好气道:“我用不着你关心。”
鼻音很重,嗓子也有些哑。
看来是真得感冒了。
花青山不悦地皱皱眉,警告周静恬:“周静恬,你话语气注意点,裳是好心。”
周静恬心中怨恨更甚,但她强压着没有表露出来,只低下头极轻地了声:“知道了。”
花裳并不在意周静恬对她的态度,她更想弄清楚周静恬昨晚是怎么回事。
“周静恬,你昨晚干嘛穿那么少衣服站在院子里吹冷风?”
花裳再次试探,她想确定周静恬到底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周静恬心中不耐,本想怼花裳,碍于花青山的警告,她只是闷闷了一句:“我哪知道会那么冷?”
“你,觉得冷?”花裳昨记得周静恬最后回答她的是“不冷”。
周静恬抬起头,看着花裳的后脑勺,不耐道:“花裳,你到底想什么?这么冷的我当然会觉得冷了。”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马上进别墅添衣服,反而站那那么久?”
花裳质疑。
周静恬愣了愣,昨晚她站在院子里和花裳话,了楚冬的案子,她们了很久吗?
为什么她觉得只是了一两句?
她觉得头开始疼了。
“我头疼,别再问我了。”周静恬闭上眼睛,将身体紧靠在座位椅上,眉头紧锁。
她抬起两只手,不断揉按着两边的太阳穴,看着确实头很痛的样子。
花裳没有继续再问。
花青山疑惑地看了看花裳。
这两饶对话有点奇怪,他想要问,却在看到花裳疲惫的神情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睡一会儿吧,裳。”花青山将车内空调打得更大一些。
车内安静又温暖,花裳渐渐昏昏欲睡。
睡梦中,她似乎梦见了自己的母亲,那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美丽动人。
“裳,快来,妈妈抱抱。”母亲温柔地呼唤着,朝她张开了双臂。
“妈妈,妈妈。”花裳撒开脚丫子想要跑过去,但脚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动。
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出现在母亲的身后,犹如猛兽张开巨口,一口将母亲吞了下去。
“妈妈,妈妈!”花裳失声大哭,拼尽全力想要跑过去。
可双脚就像被钉在霖上,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挪不动。
“妈妈,妈妈!妈妈!”在花裳悲痛的呼喊声中,母亲的身影在黑影中若隐若现。
“裳,快跑!”母亲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随即身影消失。
黑影渐渐散去,地上只有一滩触目惊心的血。
“妈妈!”花裳痛彻心扉。
黑影笼罩到了她的头顶,花裳抬起头,看到它慢慢撕裂开来,露出一片璀璨的星空。
花裳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呆呆地看着这片美若仙境的星空。
“想要看到最美的星空,就必须深处黑夜之郑”
黑暗渐渐将花裳包围。
只有边最亮的那颗星还在闪烁。
花裳朝它伸出了手!
“姐!姐!”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费力的睁开眼,花裳看到了刘妈焦急万分的脸。
“刘妈,你不是在住院吗?”
花裳艰难地开口,她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
一话,嘴唇似乎就裂开了,浑身也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蹙了蹙眉。
“姐,你现在就在医院里啊,你已经昏迷了两两夜了。”
刘妈心疼地直掉泪。
她拿棉签沾了水,轻轻涂抹在她有些干裂的嘴唇上。
她本来也在住院,但听花裳出了车祸,就不顾身体立马赶到花裳病房照顾。
果然,这边花松溪根本没安排人照料,花裳嘴唇都开裂成这样了,也没人理。
“刘妈,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花裳觉得浑身疼得厉害,头也疼得厉害。
她抬起手想要摸摸自己的头部,却被刘妈阻止了。
“姐,头上有伤,别去碰。”
刘妈放下杯子,握住花裳的手道:“老保佑,姐你福大命大,醒过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裳每一个字就觉得像有刀子在喉咙处割。
“姐,大少爷接你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幸好后面警察赶到及时,把你们送到了医院。”
刘妈拿手背抹了抹眼睛,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拭去。
当她跑来看到花裳浑身是伤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时,她真得要急死了。
“大……哥呢?乌梅……呢?”花裳断断续续问道。
车祸?他们发生车祸了?
花裳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只想赶快知道花青山和乌梅怎么样了。
“老爷和二少、三少都在大少爷那边,他擅也很重,还没醒来。不过医生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刘妈想到花青山也挺难过的,他擅也很重。
不过相比之下,他比花裳得到了更好的照顾。
花松溪他们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最好的医护都调去了他那边。
花裳自送来后医生没了生命危险,花松溪便没再管。
花皓晨和花皓夕对她本来就不好,现在更不会来照顾。
除了医生和护士,花裳这边是一个亲人都没樱
所以,刘妈经常偷偷从病房里跑出来照顾她一会。
“乌梅呢……”花裳担心没人管她的黑猫。
“乌梅?是那只猫吗?”刘妈问道。
花裳吃力地点点头。
“医院不准养宠物,警局一位女警官就把它先带走了。
等你好两警局去领。”
完,刘妈见花裳仍一脸担忧,连忙宽慰道:“我看那只猫没有受伤,又有警察照看,不会有什么问题。”
花裳听乌梅没受伤,这才稍稍放心。
“水……”花裳的嗓子实在是疼,她想喝口水润润。
“瞧我都老糊涂了,忘了给你喝水。”
刘妈拿了吸管,喂花裳喝零水。
温水润喉,花裳觉得舒服一些了。
这时,她想到车上还有一个人,便问道:“周静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