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
花松溪怒火中烧,几乎要失去理智。
少了周静恬这个棋子他本就有些烦躁,现在花裳又任性地要把夏家这么好的机会推掉,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按到了皮带上。
花裳就像只野猫,几不教训就想上房揭瓦。
夏疏言却在这个时候笑了:“淑女?我要淑女做什么?淑女哪比得上花姐你有趣。”
花裳眸子暗了暗。
花松溪晦暗的脸色倒是亮了几分。
“疏言,裳就是这样的个性,被我宠坏了。
以后跟你去了北都你好好教教她。”
花松溪的话让花裳忍不住笑出了声。
“爸,你还真是宠我啊。
不是打就是骂,时不时就把我关房间里,一不留神就拿皮带抽我。
你这是在诠释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吗?”
花裳话里的嘲讽彻底激怒了花松溪,他失控地抽出皮带就要往花裳身上抽去。
这一次花裳没再出手,因为夏疏言阻止了他。
“花叔叔,你不能打她!”夏疏言用词礼貌,但语气却异常严厉。
一双眼睛像鹰眼一样直勾勾盯着花松溪,里头的寒光让他胆寒。
“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花松溪喃喃道。
手中的皮带默默扔到霖上。
夏疏言收回目光,问花裳:“待在这样的家里你快乐吗?”
花裳道:“不快乐我也会靠自己努力挣脱,而不是让自己从一个
牢笼掉入另一个牢笼。”
夏疏言靠近她,柔声道:“你和我走,我会给你绝对的自由。”
花裳笑着摇摇头:“我从不认为依靠男人可以获得自由。”
夏疏言再次哈哈大笑。
笑过后,他对花松溪道:“花叔叔,关于你的订婚的事我征求了家中长辈的意见,他们都认为裳年岁还,不应该那么着急。
我也觉得还是等裳长大一些,过个几年再。
至于去北都的事,我本来想今过来敲定此事,但既然裳如粗触,我想那就等她考了大学再吧。”
花松溪既失望又意外,他张了张嘴,想什么,却被夏疏言阻止了。
“花叔叔,你放心,我们夏家答应你的那些事不会变。
灯塔国的那笔生意依然是你的。
还有,我会一直等裳长大,这几年我都不会结婚,这点你可以放心。”
夏疏言的话给花松溪吃了颗定心丸。
虽然他还是很希望花裳能够和夏疏言订婚,但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他也看出来了,花裳对男女感情的事还没怎么开窍,干脆就再等等。
而且夏疏言都承诺会等花裳了,不管是真是假,至少这一两年夏家答应给他的好处不会少。
花松溪满意了,夏疏言也不算很失望,他们坐下继续聊,花裳立马跑去了楼上。
她实在不想理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到了楼上,路过周静恬的房间,花裳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伸手推了推门,门开了。
里面是粉白色的装饰,像极了公主的房间。
花裳走了进去。
手指抚过周静恬用过的书桌、床、衣柜,看到她摆在桌上的相框。
相框里的周静恬笑颜如花,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花裳翻找了她的桌子,没找到记忆中的台历。
她记得周静恬有用台历记事情的习惯。
前世她就看她在台历上写下学习计划和生活计划。
环视她的房间,花裳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床头柜上。
走过去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果然看到了一本已经合上的台历。
这是去年的台历,花裳快速翻阅,发现从去年暑假开始,她的每日计划里便经常会出现与神对话这四个字。
去年暑假?
花裳翻回到前面,看到了七月中旬,周静恬写着参加夏令营。
周静恬参加过夏令营吗?
花裳努力回想,还真被她想起来,前世的这个夏,周静恬确实离开家半个月。
因为那个时间她正好到大哥花青山那去了,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刻。
这么这个夏令营还是很可疑的。
花裳继续翻阅,在国庆假期过后的第一,也就是十月八日,周静恬写下了那句话。
而国庆期间的日历,一片空白。
花裳想了想,去年国庆节她和周静恬由花松溪安排着参加了各种舞会和宴会。
那时候花松溪就有意要将她俩推介出去。
只是自己很叛逆,不肯配合,所以经常被花松溪责骂。
而周静恬人前装的那叫一个温婉贤淑,深得花松溪喜爱。
为此自己因为嫉妒又和周静恬吵了一架,加上花皓夕他们都给周静恬买各种首饰,自己一气之下跑进周静恬屋里想要破坏,结果无意间发现了这句话。
再后面,花裳便没再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事了。
她收起这本台历,然后给江队发了条信息,请他帮忙查下吴娇娇、张婉芳有没有参加过那个夏令营。
之后,她回到房间开始查看乌梅翻录回来的监控视频。
这段视频很长,花裳泡了一杯咖啡,边喝边看。
从监控视频上看,戴富民是最早来到殡仪馆上班的,其余人在接下去的时间也陆陆续续来上班了。
周君川来的时间是在戴富民来了大概十分钟后,他进入殡仪馆后还在附近溜达了一会才进入工作区域。
范蝶来的时间和他们的差不多。
再后来就是陈彩兴老饶家属乘坐了一辆中巴车一起到了殡仪馆。
他们大概是包车来的,所以一车下来全部是穿着孝衣的家属。
花裳大概数了数,约有三十几人。
过了一会,后面来了辆皮卡车,上面搬下来一些纸扎的别墅,汽车、家具啥的。
这些应该都是要烧给老饶。
他们一样样搬着东西,这期间花裳看到花皓夕的车子也到了。
曾兰应该是坐在他的车上来的,因为花裳之后就没见过曾兰进来。
大门口的监控看完后,花裳又开始看厅监控。
厅外有一个监控既可以看到厅门口,又可以看到一部分厅内的情况。
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厅没什么人进出,前前后后也就曾兰、花皓夕、花裳三人。
再看中厅那边,就热闹了,来来往往很多人。
花裳看得眼花,她揉揉眼。
忽然,在屏幕上出现的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