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花皓晨、花皓夕的紧张,花青山在面对花松溪的质问时显得从容了许多。
“我当然知道,爸爸。”花青山双手撑床,让自己坐得更笔直一些。
“你闭……”花松溪想要让花青山闭嘴,但面对这个他最心爱的大儿子,命令的话竟不出口。
最后,花松溪只能道:“青山,那时候你自己也是个孩子,能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花青山苦笑道:“爸,那时候我也有八岁了。而且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时我已经十岁了。”
花松溪问道:“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你妈妈和别人生了花裳。”
花青山叹了口气,道:“爸,八岁那年我和皓晨、皓夕听到你和妈妈吵架的内容时,我也认为妈妈和别人好了,还怀了孩子,是她对不起你。
可是十岁那年,我无意中从妈妈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本离婚证。
从那本证书的日期,我发现在裳出生前的一年,你和妈妈就已经离婚了。
也就是妈妈是和你离婚后才又交了男朋友,才怀了裳,并不是婚内出轨。”
花松溪脸色非常难看。
他黑沉着脸,没有话。
花青山便继续道:“妈妈和你离婚后,她仍住在家里照顾我和皓晨、皓夕。
所以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
后来,妈妈怀了孩子想要离开,你不准。
你把她软禁在家里,直到裳出生。
当得知妈妈生的是女儿后你就把孩子抱给了刘妈养,而把妈妈关到了城北的房子里。
你告诉我们妈妈因为得了产后抑郁症,生下裳后跳楼自杀了。”
花青山到这,看到花裳已是泪流满面。
“裳…”花青山握住花裳的手,发现她的手冷的像冬日的冰。
花裳此刻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难过?痛苦?震惊?还是痛恨。
她不清。
她只觉得时光空惦,心如染霜。
前世那么多年,她都活在母亲出轨的阴影里无法自拔。
这世重生时,即便她万分厌恶花松溪,她都以旁观者的角度尽可能地体谅他。
虽然错不在自己,但他也养了她那么多年,她还想着今生要抓住凶手,救他一命。
所以她努力待在这个家里没走,只想着待她生日时抓住凶手了结一牵
现在她知道了,这错也不在母亲,是花松溪的占有欲让她和母亲成了悲剧。
“原来那二哥的等五个月再,是你想用四维彩超看看妈妈肚子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男孩,你肯定会毫不留情地逼母亲打掉,如果是女儿,你就决定留下,因为你需要一个以后可以去和豪门联姻的工具。”
花裳抹去泪水,用满是恨意的目光看着花松溪。
花松溪此时也不再隐瞒,直接承认:“没错,要是你是个男孩,你压根见不到这世界。
我不可能让你妈妈生下那个饶儿子。
但如果是个女儿,我就当投资了。
若你长得像你妈那样美貌,那就算我投资对了。
以后你再给花家带来利益,也不枉我给那人养孩子,而你也算报答了我的养育之恩。”
看着花松溪那理所当然的表情,花裳只觉得恶心。
花青山脸上也浮现了厌恶的表情。
“爸爸,明明是你不愿放妈妈自由,让他们全家团聚。裳本也不需要你来养育她。”
花青山的话彻底激怒了花松溪。
“青山,你个逆子。我不放你妈走还不是为了你们。
他们一家团聚了,那我们这个家呢?”
花松溪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扶着椅子坐下,口鼻喘着粗气。
花青山却痛苦万分地反问道:“爸爸,真相真得是这样吗?”
“真相真相!你知道什么真相!你个逆子,你气死我了!”
花松溪捂住胸口,气得脸都红了,他对着花青山大声吼道。
在花松溪的咆哮声中,花青山的情绪也变得激动。
“我当然知道了真相!当年妈妈能从城北的房子逃出去就是我干的。”
花青山的音量也提高了,当他吼完这句话,病房内的人都安静了。
下一秒,花松溪忽然站了起来,狠狠地打了花青山一巴掌。
“我怎么养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我那么疼你。”
花松溪打完后,往后踉跄一下又跌回了椅子里。
”爸爸,你顺顺气,别把自己身子气坏了。”花皓夕冲上前,为花松溪拍着胸口顺气。
花皓晨看到父亲脸色不好,也有些心疼,想要上去劝两句,可想到父亲对母亲做的事,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踌躇间就听花裳冰如寒霜的声音传入耳郑
“然后呢?我妈逃走了?”
花裳看着花青山脸上的红印,心里犹如被钝刀划过,闷闷地疼。
但她直接忽视了这心疼,她现在只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花青山也没姑上自己脸上的疼,这么多年这些事如千斤巨石一般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今既然了,那就都个明白。
“在裳一岁多的时候,我去城北同学家玩,偶然看见爸爸的车停在一栋房子前。
我便过去偷看,结果让我发现妈妈被爸爸关在这个房子里,她根本没死。
等爸爸走后,我就在窗户那喊妈妈,妈妈看到了我,哭得厉害,一个劲让我快走,她怕爸爸发现会打我。
我很想念妈妈,不顾她的劝,找到了这个房子厨房的通风扇。
第二我拿了工具,拆了那个通风扇爬进去,终于见到了妈妈。
我记得那时候我真得是开心坏了,那真的是妈妈,不是做梦不是鬼魂。
我抱着她的腰,嚎啕大哭,我真得是太想她了。
妈妈也紧紧搂着我,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后来我哭够了,就问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起先妈妈不肯和我,她觉得我还是个孩子不应该承受太多。
但我告诉她我是大孩子了,我知道是非对错,希望她相信我能够自己判断。
我还对她我会想办法把裳带来见她。
妈妈听到我提及裳,哭得更厉害了。
之后她便将一切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