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灯,拎着垃圾走出病房。
花裳看到伍医生耷拉着脑袋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她睡了?”江余问道。
花裳点点头。
她将垃圾扔进走廊的垃圾桶里,对江余道:“睡着就睡着了,真是奇怪。”
然后她瞟了一眼伍医生,问江余:“都清楚了吗?”
江余道:“事情经过是了。
不过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花裳倒没指望伍医生能出收买他们的是谁。
要是幕后之人如此不严谨,那也不会发生那么多悲剧了。
花裳问江余:“要把他带回局里吗?”
江余道:“已通知志勇来接了。”
顿了顿,他又道:“他张巧是他的上线,很多事他听张巧的。
那个半夜十二点起来唱歌的事他以前绝对没有发生过。
因为之前半夜巡查病房时从未发现李晴有这习惯。
“以前巡查?他们现在不巡查了吗?”
“自从张巧进入李晴的病房后,他们就取消了半夜十二点对这个病房的巡查。”
江余的话让花裳倒吸口冷气。
如果是这样,那李晴的情况就是被制造出来的。
这些冉底想干什么?
又过了一会,志勇到了,将伍医生带走了。
“裳,你回去休息吧?”
江余看看时间,挺晚了。
虽然明是周日,但一个姑娘也不能总是这么晚回去。
“江队,我想等到十二点。”
花裳很好奇,张巧得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她故弄玄虚。
“你想证实张巧的话?”江余坐到她身边,道,“我们之前证实过,根本没有张巧得那种情况。
伍德强,就是伍医生也他没遇见过。
就连我们守在外头的警员也从未听见过。
我想就是那个张巧故意布下的迷魂阵。”
花裳笑了笑:“是不是迷魂阵必须多次求证才校
伍医生本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他又是张巧的下线,有些事不知道是正常的。
而您在张巧被带走之后求证,也许少了一个元素,所以让这个求证有了瑕疵。”
“少了什么元素?”江余问道。
花裳道:“张巧。”
“嗯?”江余思索着道,“你是要把张巧带来才算各方面条件都准备完整了?”
花裳想了想,道:“等今晚的十二点看看吧,我觉得这个条件是张巧设置的,但未必要她在场才能启动。”
江余听了,也没再要求花裳回去,他看了看时间,还要一个时才十二点。
“你饿吗?”江余问,“我给你点个外卖?”
花裳摇头:“我在食堂吃的很饱,那里大包子特好吃。”
“你倒是识货,我们食堂的包子确实好吃。”
江余着看了看走廊四周,又问道:“你那只黑猫呢?”
花裳道:“大概去捉老鼠了吧。”
其实乌梅是在病房内监视李晴。
江余奇道:“那只猫挺的,还能捉老鼠啊?而且现在的宠物猫养的比人还精贵,会捉老鼠的不多吧。”
花裳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淡淡道:“会捉老鼠的才是好猫。”
江余:……
沉默了一会,江余问她:“花裳,你为什么刚才会怀疑伍德强?”
刚才若不是花裳的几个问题,江余倒没想到伍德强会和张巧是一伙的。
花裳道:“原来我也没想到。但我看李晴的样子像是受到了虐待,这种虐待不似肉体上的殴打那么直接,是精神上的折磨。
我就觉得奇怪,李晴虽然攻击过我,但那是在特定条件下发生的。
若在医院里,好端赌她不该去攻击护士。
而且只是护士。
这明护们对她做了什么。
如果一个护士对她做了什么,那是那个人个人问题,但若是很多护士做了什么,那肯定是得到了某种指令。
能对护士下指令的,要么是医院领导要么是医生。
所以我就试探了他,结果他很快就溃不成军了。”
江余扭过头去,忍不住笑了。
这丫头胆大心细,办法也多,聪慧异常,他很希望她将来能加入他们。
就是不知道她成绩如何,身体素质如何,有空他去打听打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也没再话。
当指针指向十二点,花裳猛地站起冲到门口。
起身时行动迅猛,但推门时却是心翼翼。
当门被推开一条缝时,花裳听到了很轻的歌声。
江余也听到了。
他立马将花裳拉到了身后。
然后他轻轻推开了门。
里头大灯之前被花裳关了,只有一盏昏黄的夜灯亮着。
李晴搬了椅子坐在窗前,脸朝着窗,口中哼哼唧唧地唱着歌。
因为她嗓子的问题,曲调听不清楚,歌词更是含糊。
“要进去吗?”花裳问江余。
江余想了一下,对花裳道:“你在外面,我进去看看。”
花裳不肯,坚持要一起进去。
江余只好让她跟在后面一起进入了病房。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李晴身后,终于听清她在唱“走在救赎混世的路上。”
花裳在昏暗的光线下寻找乌梅,就见它蹲在创台的最角落,一双猫眼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李……”江余正要喊她,就被花裳制止了。
“如果她是梦游,喊醒她会吓坏她自己的。”
花裳记得老人有一种法,梦游的人是不能被大声叫醒的,会被自己吓死。
江余便没再继续喊她,而是徒一边看了看手机。
花裳知道,他是在看时间。
张巧了,李晴要唱十五分钟的歌。
就这样,他们静静等李晴把歌唱完,然后就见她站起身,将椅子搬回原处,这才爬上了床。
拉上被子盖好,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花裳和江余又站了一会,见李晴确实是睡着了,这才悄悄出了房间。
乌梅也跟着出来了。
到了病房外,江余道:“我把她刚才唱的那曲子录下来了。
我安排人听听这是什么曲子。”
花裳却道:“不用找人听了,这首曲子是《世之曙光》。”
“你听过?”江余觉得这姑娘还真是见多识广。
花裳看向他,语气有些沉重地道:“我听周静恬唱过。”
江余只觉一股寒气升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