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松溪睁开眼时,发现花裳不见了。
“花裳呢?”花松溪猛地坐直了身子。
紧接着又站了起来,迅速回头查看。
“爸,你干什么呢?你太紧张了。”
花青山靠坐在轮椅上,看着父亲慌乱紧张的模样,表情复杂。
“我担心花裳。”花松溪的目光扫过客厅的每个角落,漫不经心地回道,“刚出了命案,我怕她出事。”
花青山的目光一直盯着花松溪的脸,轻声道:“我让花裳去楼上取点东西。”
“取什么?”花松溪收回目光,落在了花青山的脸上。
花青山没回答他,只是看着他。
花松溪走过去,坐到了花青山身边的沙发上,拍了拍儿子的胳膊,缓缓道:“孩子,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了。”
声音疲惫而又悲伤,人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花青山却对他道:“爸,如果你再不收手,那可能你连我也要失去了。”
花松溪抬起头,眸光变得犀利。
“青山,你在什么?”花松溪眯起眼,神情严肃。
花青山道:“爸,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你还不满足吗?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有了钱有霖位,何必再去折磨那些无辜的人呢。”
花松溪面部表情变得狰狞。
“你胡些什么?不, 青山,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花松溪站起身,用力抓着花青山的肩膀。
花青山轻叹一口气,道:“爸,如果你觉得死去的那些人还不能平息你的怨气和填满你的欲望,那就让我们一起走吧。”
花松溪目光一凛,他虽有些年纪了,但反应还是非常迅速。
直觉不对时,他已松开了花青山的肩膀,飞快退后了两步。
这时,花裳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大哥,你要的东西我取来了。”
花裳手里拿着一个礼盒,快步走到了花青山面前,挡在了花松溪的前面。
花青山微微愣了愣。
“大哥,这是你给我的生日惊喜吗?”花裳晃了晃手中的盒子问道。
花青山回过神来,微笑道:“亏你这么快就找到了,你打开看看喜欢不。”
花裳打开了盒子。
里头是一枚钻石发迹
花裳蹲下身子,对花青山道:“大哥,你帮我戴上好吗?“
她的目光看向花青山插在裤袋里的手。
看着他拿出手,取过发夹,将它戴在花裳的头上。
“大哥,谢谢你保护了我。“花裳眼中含泪,声音哽咽。
花青山的手抖了抖。
他只觉得喉咙发涩,眼睛发酸。
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花青山道:“裳,大哥只是希望你能过上平静自由的日子。”
花裳点点头,对他道:“大哥,会的,我们都会的,所以把一切交给我。“
花青山看着花裳的双眼,那里透着无比坚定的光。
她的手伸向他的口袋,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
下一刻,花裳手拿礼盒站起来,转过身,看着花松溪,嫣然一笑。
“我叫了你十八年爸爸,没想到却是认贼作父。所以,我们终究要做个了解,为了我母亲、我了我的生父,为了我自己……“
花裳深吸口气继续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生父手里的那样东西吗?你找了那么多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它是什么,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花松溪问道。
花裳回头看了花青山一眼,想了一下,对花松溪道:“我们到餐厅那边。”
花松溪警觉地看着她。
花裳笑了笑:“怎么?你还怕我在那边设置了机关?”
花松溪沉默了一会,然后道:“你走前面。”
花裳嗤笑一声,大步走去了餐厅。
花松溪这才跟了过去。
……
晚上九点。
办完事的鲁立庆还是不放心。
他打花裳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于是他决定再去花家别墅看看。
到了那,别墅内漆黑一片,连院子里的灯都没亮。
这让他有些奇怪。
毕竟才九点,难道这些人这么早就都休息了?
他按了按院子大门的门铃,却发现可视门铃已经断羚,没有反应。
这让他立马警觉起来。
难道是停电了?
他大声喊了几声花裳的名字,可是没人应。
没有多想,他直接翻了围墙进去。
沿着院中路一路跑到房子门口,他发现大门用铁链反锁了。
走到旁边餐厅的落地窗前查看。
赫然看见窗玻璃上有两个血手印。
他吓了一跳,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却发现在这里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情急之下,他看到了院子里的景观石,挑了块称手的去砸窗。
“哇靠,有钱人家的玻璃竟然这么坚固。”
鲁立庆用尽力气,玻璃竟然纹丝不动。
这让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还好旁边的厨房用的是普通玻璃,他将窗砸破,爬了进去。
他走过厨房来到餐厅。
在手机电筒的照耀下,他先看到凉在血泊中的花松溪。
上前查看,已死。
离他不远处侧卧着的是曾兰,已死。
来不及细看,他赶紧寻找花裳。
可接下去他看到地上还有用沙发毯盖着的物体。
掀开一看,是花皓晨和花皓夕。
他检查了一下他们的情况。
然后立马就继续查看。
终于,在客厅,他看到凉在地上的花裳和花青山。
快步上前查看后,他一屁股坐到霖上。
黑暗中,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纵使他是一名警察,看到这样的场面也觉得冷汗直冒,心惊胆颤。
当务之急是救人。
他爬出窗户,跑到院子外面,终于手机有了信号。
大约一刻钟,警车、救护车就挤满了花家别墅前面的道路。
附近的人们纷纷探头张望,就看到警察抬出一个个人。
“鲁立庆,我让你保护花裳,结果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江余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鲁立庆站在一边,铁青着脸,一言不答。
“队长,别他了,保护花裳本就是个弹性任务,而且今晚他也吓得够呛,你再他,伙子会有心理阴影的。”
志勇壮着胆子给他求情,他知道这事儿鲁立庆着实委屈。
保护花裳并不是正式任务。
江余了花裳要你跟着你就跟着,不需要你就去干别的活。
因为花裳本没有必须要由警方保护的理由。
结果运气不好,鲁立庆一下子没跟着,就出了大事。
但怪,确实也怪不了他。
江余气得胸脯起伏,但转眼看到医生抬着花裳出来,一时注意力就去了那边。
“怎么样?医生。”江余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