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拿着凝光的手谕,从大牢里提出被关押的马府众人,将他们分散在不同的审讯室内。
他先是找上了马华云,这可是个老熟人了。
见审问自己的是莫名,马华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两手瘫在审讯桌上。
“又见面了,马老板。”莫名满脸堆笑地看着马华云。
“是啊,又见面了。你很会算计嘛,莫名。”马华云已经被提审过很多次,此时此刻他显得很放松。
“这牢狱生活,比不得在马府锦衣玉食吧?”
“阶下之囚,还谈什么锦衣玉食呢。”
莫名手指敲着桌椅,很是悠闲地说:“阶下囚?也是,现在的你还是个阶下囚。不过说不好不久之后,你会不会是刀下鬼呢?”
马华云咧咧嘴,看上去满不在乎:“我做这件事,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是,就算是杀了我,又能怎样呢?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很高明啊?是,你确实有些头脑,不过,以后的事情你能不能一一应付,还未可知呢。”
莫名很是赞同地点头:“是啊,这件事若是让我的同事来,恐怕她的进展要比我快。
不过以后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你也没那个机会看到。
我问你,你马华云在马府,可是说一不二的?”
马华云闭着眼睛说:“都是过去了。现在马府已经没有马华云这个人了。”
“别抖机灵,问的就是以前。”
“那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莫名笑了笑:“是吗?可是我看马府没了你也不受什么影响,似乎……似乎真正掌控马家安排事务指挥调度的,不是你啊?”
马华云睁眼看了莫名一下,又闭上眼睛:“我马府秩序井然,纵使没了我也能运作。这就是为什么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璃月没了岩王帝君,会有一段混乱的时期,但马府没了马华云,仍旧会运作下去,等待新的家主。
怎么,莫非对你而言,这样的能力太过于离谱了?”
马华云虽然是被审讯的那个,但是他咄咄逼人,甚至有反客为主的样子。
“那你还蛮蠢的,以小小的一府之地类比偌大的璃月,不仅蠢,而且还很自大啊。
很遗憾的是,虽然你嘴上说的似乎很美好,但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失去了统筹者还能正常运转。
群星的统筹者是宇宙,星系的统筹者是恒星,国家的统筹者有各种称谓,人体的统筹者是心脑,不存在哪个家族在没有家主的情况下仍旧可以自如地运转。
如果有这么一个豪门,在它的旧家主及其亲信被投进监牢,而新领导层尚未形成的情况下,仍旧能够高效运转井井有条,那就说明,在监牢里的那个,并不是真正的统筹者。
你说,我应该叫你马华云吗?或者,你只是一个……替身?”
莫名丝毫不为马华云的话所动。因为那话本来就挺可笑的。
家族不是机器,设定好程序后一切就会都在计划中运行。
莫名现在很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马华云。
在莫名去府上闹事的时候,他的心性表现的太过于差劲。
在莫名监视的时候,他堂堂一个精明金贵的商人居然亲自动手。
在他离开马府后,各项运转居然丝毫不受影响。
这绝不是一个精明能干的领导者应当表现出来的。
“替身?你的想法真是幼稚,我有什么必要找替身吗?”马华云对莫名的话不屑一顾。
莫名也不多和他废话,他端上一盏清水放在自己桌上:“随便你怎么说吧。
我听说之前对你各种方法都用上了,你牙咬得很紧嘛。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用一些更非常规的手段了。“
听莫名这么说,马华云眯着眼睛盯着他:“璃月法律有规定,不得虐待犯人,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莫名“诶”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放心,我当然不会用那些手段了。
一会儿你就当睡一觉,很轻松的。”
他食指仰面探进清水中,抬起手指时,一整滴水珠在某种力量的束缚下维持着规则的形态停留在莫名食指上。
马华云没见过这样的审讯方法,这一手怎么和神棍有些相似?
莫名手指一弹,马华云根本就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大脑一震,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自己的意识完全无法干预自己的身体了。
那水滴“啪”地一下被弹射到马华云眉心中间,但却没有迸溅开,反而还是维持着水珠的形态沾在马华云额头。
马华云双目睁开,眼神空洞。
莫名翘起右腿,倚靠在椅子背上:“马老板,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明明清醒,却什么也做不了啊?”
马华云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莫名的什么诡异手段,他焦急忙慌地想要回应,想要拿回身体的掌控劝,可是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我问你,你叫什么?”
“我是马尽驰。”
“你什么身份?”
“我是马华云老爷的亲信死士,也是他的替身。”
莫名只问了两句,就问出了重要的消息。
马尽驰现在心里急坏了,他完全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供述实情,明明他意识还在,却好像是个陌生人。
完蛋了!什么都说了!
莫名听到马尽驰的话,自顾自点点头。
果然是这样,这就不奇怪了。怪不得有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原来是因为这是个假的马华云。
这种法术,其实和受身术如出一辙。但是这种法术直接剥夺别人主观意识对于身体的掌控权,能够让一切秘密都无从隐藏。
这种剥夺他人身体的行为,虽然在各种小说故事里似乎很常见、很有效,但这是有伤天合的,除非对方是大奸大恶,不然莫名根本不会用这种违背他底线原则的法术。
之前这个马尽驰死不开口,无论是剥夺他的睡眠还是刺激他的感官,哪怕再加上所谓的“小黑屋”以及姿势压迫等等一系列不违反璃月法律却又非常好用非常折磨的手段,他都显得很坚强。
对于这么个背叛家国颠覆政权的家伙,莫名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