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盗墓的那个打晕带来的。他把我换了尸体,然后想把我烧掉,只不过烧我的时候我醒了,看到他的脚印,就向相反方向走,来到了这里。
莫名是谁,我不认识。”
莫名现编了一套说辞:“姑娘,莫名是你什么人啊?”
夜兰怔住了,她站起来离远些,看着此人的体态。
他的身形与莫名太像了,但他说的未必就是假的。
况且,死人怎么可能复生呢?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夜兰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对方的脚印,推测出大致的方向。
“那么你家在哪里?”
“我本来是一个冒险家,四海为家。但现在,我这副样子,没脸再见故友了。”
“你如果想回璃月,我可以带你回去。”
“不,请……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既然是冒险家,这种打击都受不了,怎么往更远的地方探索?”
莫名闭口不言。
夜兰不再管他,将暖毯与被子全都给了他,自己顶着风雪出去了。
她折回去观察了盗墓者的脚印,对比之下,离开墓坑的脚印甚至比赶往墓坑的还要深。
她立刻明白,那乞丐在撒谎,她心里已经恍惚,不清楚究竟是否是莫名重生了。
莫名一直看着门口,确认夜兰离开后仍旧提防着她回来。
“对不起夜兰,真是对不起……”他喃喃自语,颓废地靠在墙角。
等到他适应了新的身体,应该能够还原自己本来的相貌吧?到那时,才可以和夜兰相见,就当是给她一个惊喜。
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
“还是太仁慈了,才换来这种结局。也是,我过去可不是这样的人……”黑夜之中,他自言自语,仿佛在解闷。
他正小声嘟囔着,身边的空间突然泛起水蓝色的光芒,莫名大感不妙。
夜兰以隐匿之术悄然藏在他身边,他无法作用元素视野,对此毫无察觉。
“你知道我的名字?”夜兰点起灯光,直接把莫名揪起来,“莫名,你真的活过来了……”
莫名只能无奈叹口气,他特意等夜兰走了有一会儿才嘟囔几句,没想到夜兰居然能藏这么久。
“我……对。但是夜兰,我现在……”
“你不用多说,我们先回璃月港。”
“等一下,我这样子……”
“你不要管那么多,我们先回去。”
夜兰说着,便将莫名背在背上,莫名现在根本没办法反抗。
他的房子彻底报废,夜兰将他带回自己的家。
新家格局有些许不同,很多东西也都翻新了。
夜兰因为工作需要,家里也有些男装,莫名换上新衣裳,眼看夜兰又要出门,他赶紧拉住夜兰。
“你不会是要去通知凝光吧?”
“这种好事,自然是要让她知晓。”
“且慢夜兰。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我还活着。不要着急告诉凝光,我暂时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夜兰似乎有些不解,但她仍旧听从了莫名的话,将半开的门关上:“为什么呢?”
“夜兰,以往你我一明一暗,向来是我明你暗。
并且,至冬国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他们是绝对不会再提防我的。
我现在就像黑夜的影子,无人知晓我的存在。对于至冬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夜兰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报复?”
莫名眯着眼睛,神色有些阴沉:“差不多。出于外交考虑,很多过分的事我们不好出手。
然而至冬的女皇与那些执行官并非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依我看,他们恐怕是合作关系。否则,博士也没胆子不经冰之神允许就胡作非为。
既然冰神不打算管,那么报复到她头上的时候,可别叫屈。”
重生后的莫名气质似乎有些变化?
夜兰心里衡量了一下,点点头:“好吧。如果是这样……也好。
那你打算以什么身份生活呢?”
“这片土地最自由的就是冒险家了。夜兰,捏造一个假身份对你来说应该易如反掌吧?”
于是,璃月新多了一位异国的冒险家,其名为池靖一。
莫名坟墓被刨开,连陪葬品带尸体全部被盗走的消息很快在七星那里炸开了锅,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愚人众,如果还有谁对莫名的尸体那么感兴趣,除了至冬恐怕只有深渊了。
盗宝团大能挖走陪葬品后,根本不敢拿出来,想等过段时间再倒卖。
可他很快收到消息,说是无妄坡一位死者死后尸身都丢了,这事甚至惊动了往生堂胡堂主,他一下子感觉不妙。
他猜到此人身份不凡,生怕事情闹大自己被抓住,索性打包打包行李,直接溜之大吉。
莫名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夜兰家中,他身体恢复得很好,当大雪停下的时候,他体内呼啸的力量也安顿下来。
“夜兰,海灯节是在什么时候?”
“还有两周。”
“两周啊。最近你没有什么任务吧?”
“这倒是没有,怎么,想让我陪你?”
“不是。我现在感觉很不错,这几天一直赖在这里也怪不好意思的,我打算出去走走,去见一见故人。”
“故人?谁?”
“当然是至冬国的几位执行官了。放心,我不会暴露身份的。”
夜兰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不行。你老实在这里待着,哪也不能去。”
“放心。我怎么舍得再让你伤心呢,这一次绝对不会有事。”
“你也知道我会伤心?”夜兰看上去很是恼怒,“那你还要去冒险做什么?!”
莫名轻轻将夜兰搀起来,紧紧地与她拥抱:“我自然是有把握。况且,现在的我可没什么伤病,你忘了最开始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了?
那时候,大家都知道说不定对方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到了现在,你怎么还在乎这些?”
夜兰身子一僵,头微微放松下来,双手搂住莫名肩膀:“你这蠢货,我只是在乎你啊。
可我也知道,我是拦不住你的。既然这样,海灯节你一定要回来和我一起过,这次你决不可食言。”
莫名一直抱着夜兰,久久不愿松开,这温暖又柔软的触感,仿佛冬日在炉前取暖,令人不舍离开。
他终于放开了手,披上夜兰为自己做的那件外套,戴上与夜兰互换的幽奇腕阑。
“那我先走了。”
“记得回来。”
莫名笑了笑:“这次一定。”
他离开这郊外的小屋,三两下便在白茫茫的世界消失不见。
吕子成现在在须弥也算是小有名气,他在大巴扎开了个木匠铺子,总是做些有趣的小玩意。
这些木制品都是璃月古法制作,对于须弥人来说是十分新奇的东西,因此生意不错。
并且,他终于在须弥有了居住的地方,虽然只是很小的房间,却也是安身立命的根基。
他时刻等待着艾尔海森的到来,他很在意艾尔海森所说的“干票大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天夜晚,他像往常一样收摊回家,刚将东西放下、点起灯火,就见在自己家中有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完全没有感应到此人的到来,这绝对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
吕子成定了定神,冷静地问:“阁下是谁?”
那人掀开斗篷,露出阳光的笑脸:“是我啊,想不到吧?”
吕子成愣了一下,他透过窗子四下观望,然后拉上窗帘。
“齐苗?”
“你觉得我会是齐苗?”
“莫名?!你没死?”
见莫名微笑着不说话,他上来冲着他肩膀就是一巴掌:”好啊你,把我们都骗了!
到底怎么回事?”
莫名和他勾肩搭背:“吕老哥,是这么一回事……”
吕子成听着他的讲述,眼睛不自觉地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