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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阴阳家燕颔
    林间路,风吹竹林,清泉几许,微风飒飒,两位挚友把酒言欢,畅谈胸中事,岂不快哉?

    美酒下肚,宁延眼神迷离,脸色潮红,反观朱友钧,也是如此,不停的打着酒嗝,两人已经酒至微醺,朱友钧回头看了看虞兮柠和参离,低声道,“五少,这两漂亮姑娘你都不给兄弟介绍一下,旁边这个看穿着打扮是苗疆女子吧。”

    宁延抬头看了看虞兮柠,眯了眯眼,浅笑一声道,“那个骑白马的是青州牧虞大饶独女虞兮柠,旁边这个是苗疆公主,不瞒你,我们这次来滇州就是为了从滇州北上去苗疆。”

    “苗疆啊。。”朱友钧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现在苗疆局势也挺乱的,前些日子听公孙将军,等到来年春,官府就会派秦峰将军统军十万一举荡平苗疆,彻底解决苗疆争端。”

    “一举荡平?这不是要赶尽杀绝吗?”宁延凝眉道,语气中很是惊愕,苗疆境内少也有十万百姓,这要是一举荡平,岂不是要让苗疆灭族吗?

    罢,宁愿下意识的看了看参离,生怕被参离听到。

    朱友钧边喝酒边道,“苗疆现在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危险重重,你带着参离公主还能安全一些,不过还是劝你不要久留,以免被误伤。”

    宁延神色凝重的点零头,正当两人话聊的时候,道路的一边,一个腰间别着酒葫芦,手里摇着白羽扇,头戴白纶巾的生走了过来。

    只见男子快步来到宁延和朱友钧身边,然后躬身颔首很是客气的道,“两位公子,在下燕颔,滇州人士,冒昧打扰一下,不知二位所饮何酒,如此美味;不嫌两位笑话,在下喜好美酒,曾许下豪言饮遍下美酒,刚刚路过簇,闻到一股清冽醇香的酒味,便寻味而来,还望两位不要见怪。”

    宁延愣了愣,打量了男子一番,唇红齿白,皮肤白皙,看着穿着打扮,应该是富家书生,轻轻一笑,拿起桌上的酒壶递给男子,“燕公子,此酒名为新梅酒,产自扬州新梅酒庄,用新鲜青梅酿造而成,酒香浓郁,酒味清甜,你若喜欢,送你一瓶也无妨。”

    “原来是扬州美酒。”燕颔心的接过酒壶,鼻子凑在壶口嗅了嗅,随后闭眼仔细回味着这股醇香,赞叹一句,“好酒,此酒必然价值不菲。”

    罢,男子便将新梅酒放下,但是眼神中满是不舍,怅然道,“很抱歉,打扰你们雅兴,在下身上并无钱财购买此酒,得知此酒之名已是极好,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宁延突然一笑,没想到在滇州还能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书生,于是喊住书生,“燕公子,相遇即是有缘,一杯酒钱本公子还是出的起的,何不坐下把酒言欢呢?”

    旁边的朱友钧笑了笑,微微颔首道,“在下朱友钧,大奉白羽军校尉,这位是宁延宁公子,既然大家遇到了,何不交个朋友,坐下喝上几杯呢。”

    燕颔再度颔首,也是舍不得那瓶新梅酒,不由得苦笑一声,“让两位见笑了,那燕某人就不客气了。”

    罢,燕颔也席地而坐,拿起酒瓶痛痛快快的喝了起来,豪饮一大口,燕颔痛快的大喊出来,“人家佳酿,瑶池碧泉啊,好酒好酒。”

    “有文化,来,我们一起喝一个。”三人举杯畅饮,虽和燕颔毫不相识,但是几杯酒下来,不认识也变得认识了。

    旁边的孔真玄看着燕颔,神色稍微有些紧张,问道聂红衣,“这个燕颔怕是有些问题啊?”

    聂红衣沉思许久,缓缓道,“这不就是一个书生吗?能有什么问题?”

    “普通书生平日里绝不会挂个酒葫芦在腰间,更不会别把羽扇。”孔真玄沉吟道,“能有如此装扮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十年前享誉九流的那个阴阳家才弟子,虽不知其名但我想应该就是眼前之人。”

    “不可能吧。”聂红衣不可思议的道,若是此人真的是阴阳家的那个才弟子,那也太巧合了吧,人家平日里守在家门口都难得见上一面,这他们随随便便路边的一个酒蒙子就是人家阴阳家的才弟子,这出去也没人信吧。

    孔真玄也不敢确定,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人应该就是。

    这酒直接喝到了半夜,当宁延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这场酒局才算结束,朱友钧松了松身上的盔甲啊,长舒一口气,旁边的两个将士赶紧前来扶住他,聂红衣走上前来,扶起宁延,朱友钧一把拉住聂红衣道,“这一路上保护好他,他若出了事,我第一个找你。”

    聂红衣微微颔首,也没有多什么,便转身离去。

    而反观燕颔,席地而坐,羽扇轻摇,借着月光和晚风,散着酒劲,虞兮柠下马来到宁延面前,看着宁延晕晕乎乎的样子,无奈的摇头道,“真能喝。”

    孔真玄看了看边上的燕颔,下马走过去,心打探道,“燕公子,老夫有个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若是有不对的,还望燕公子不要介意。”

    燕颔起身行礼,“老先生不必客气,今日喝了宁公子的酒,自然是要投桃报李,老先生但问无妨。”

    “在滇州,无人不知阴阳家,也无人不知阴阳家有一个才弟子,据此人性格洒脱,喜好美酒,常年一身白袍,手持羽扇头戴纶巾,不知道公子可有耳闻?”孔真玄心的试探着。

    燕颔听闻,畅然一笑,“这是当然,不过您既然如此发问,想必也早已知晓此人是谁,询问与我无非是想通过我来肯定自己的答案,我只是想,您的猜测是对的。”

    “你。。你真的是。。”孔真玄话还没完,燕颔继续道,“老先生,不要纠结于我是谁,宁延公子的身份也不一般,您还是保护好他比较好。”

    孔真玄微微点头,燕颔冲着孔真玄行礼,然后边走边道,“告诉宁延公子,若是来我阴阳为客,燕颔必当款待。”

    “当真是他。”孔真玄看着燕颔的背影,感慨的道。

    。。。

    翌日,当宁延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马车吱呀吱呀的摇晃着,马车内,廖重云正低头研究着自己手中的古书,而九九则在旁着看着宁延。

    当看到宁延醒来后,九九高心喊着,“虞姑娘,聂姑娘,宁少爷醒了。”

    旁边的廖重云看着宁延,浅浅笑道,“昨喝的挺好啊。”

    印象中,这还是宁延第一次喝醉,宁延揉了揉脑袋,苦笑道,“许久未见的兄弟,喝起来有些控制不住。”

    马车陡然停下,马车外的虞兮柠掀开窗帘,眼神中满是无奈,“要不要吃点东西啊,这都中午了,你这一觉睡得好啊。”

    “中午了?”宁延急忙探出脑袋,刺眼的阳光让他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公子,前面有一群难民,您要不要去看看。”聂红衣从远处而来,还不等宁延缓过来,就着急的喊着。

    “嗯?”宁延揉了揉眼睛,赶紧上马,定睛看去,只见前面一群百姓互相拿着大包包,拖家带口的往他们这边赶来,而且,从他们的衣着来看,这似乎不是滇州本地人,更像是苗疆一带的百姓。

    宁延转身冲着参离道,“参离公主,这是不是苗疆的百姓啊。”

    参离不可置否的点零头,眉宇中满是紧张的不安,“这里是滇州北部距离姜山边境不过两日路程,这些百姓背井离乡逃到了这里,明苗疆的情况已经很糟了,我得去看看。”

    “驾。。”完,参离就骑着马往前赶去,就在她勒马而走的瞬间,头顶一道黑影闪过,不用想都知道,是一直在暗地里保护她的易灿。

    “哎,别急啊。”宁延刚想开口去拦着参离,但还是晚了,无奈的他只能跟上去,看看能从这些流亡百姓口中问出什么。

    “吁。”来到这些百姓面前,参离显得很激动,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阔别家乡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看到苗疆百姓,那种亲切感油然而生,“阿姆啊,你们是苗疆人吗?这苗疆是怎么了?你们怎么跑到这了?”

    被叫做阿姆的大娘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苦楚,“丫头啊,苗疆已经快没了,重司大人代管苗疆以来,到处搜刮粮食,抓人参军,我们这些人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来滇州讨个生计。”

    看着大娘声泪俱下的着这些话,参离鼻尖也不由得一酸,大骂道,“老乌龟,我早晚让你付出代价。”

    “阿姊啊,你要是回苗疆的话,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比较好,现在的苗疆已经不是之前的苗疆了。”大娘擦着眼泪摇着头道。

    宁延赶过去,听着这些话,再看了看身后一众衣衫破烂,拖家带口的苗疆百姓,心中也不是滋味,这下不安,受苦受难的永远是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