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临近过年,魏贤君最近忙的那叫一个脚不沾地。
在外务工的人基本都回来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纷争,有了纷争怎么办?要么忍气吞声,要么抗争到底,但大多都是选择了报警,所以这段时间,整个南山派出所都在一个紧张的氛围中度过的,魏贤君前世没少经历过春节值班的事,所以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魏贤君说道。
“魏所,刚刚接到指挥中心电话,山北村有人杀人了,让我们赶紧出警。”刘兆成火急火燎地说道。
“具体什么情况,说了吗?”魏贤君赶紧拿起桌上的警帽,衣服架上的武装带和军大衣,就往外冲。
“听说是因为赌博,具体什么情况,报案人说的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因为三毛钱的缘故,凶手暴起杀人,把被害人一刀结果了,据说正中心脏,当时人就不行了!”刘兆林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是指挥中心转达的。
“集合,在家的都集合了。”下到一楼,魏贤君大声喊道。
顿时,从综合办公室里冲出四五个辅警,其他人都出警去了。
“带上家伙事,上金杯车,目标山北村,立即出发。”魏贤君一声令下,几名辅警赶紧冲向金杯车。
临近过年,所长王伟和指导员张良都忙着到市里去开会,家里的事基本上顾不上,所以这段时间,魏贤君作为南山镇派出所的三把手,可是累得不轻,生产队的种驴都没他累。
听了刘兆成的大概讲述,魏贤君才想起来这个案子,前世这个案子可谓是轰动一时,丝毫不亚于老鼠药煮鸭蛋那个案子,为啥呢,盖因这个案子的起因太小了,小到你都感觉这是个笑话,仅仅就因为三毛钱的原因,一个大好青年当场毙命,而行凶者也因此进去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啊,什么概念,魏贤君记得凶手好像才二十七八岁,因为这一刀,出来的时候都已经五十多了,家里孙子都能打酱油了,都不认识他,真是人生莫大的悲哀啊!
车子很快来到案发现场,周围自然不缺一众吃瓜群众,围了个结结实实。
魏贤君带人赶紧下车,疏散人群,拉起警戒线。
只见案发现场,一名二十五六岁,皮肤黝黑的男青年仰面倒在地上,胸前的衣服早已被血液染透,地上也流了一大摊血,脸色苍白,旁边还有一把杀猪专用的剔骨刀,不长,但也有二十多厘米,刀尖刀刃上都沾着血液,应该就是凶器了。
旁边五六米蹲了一个男青年,浑身直打哆嗦,蹲在那里,手上还沾着血液,头埋在两腿之间,一副鸵鸟姿态。
魏贤君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就是凶手了。
果不其然,一个老头扑了上来,跪倒在魏贤君的面前。
“警察同志,我儿子死得冤啊,他是凶手,他是个杀人犯啊,就是他杀了我儿子啊!”老头指着男青年恶狠狠地说道。
就是这个家伙,真狠呢!一刀,就一刀,直插自家小儿子的心脏,人当时就不行了。。。。。。
魏贤君懒得理他,直接来到躺尸的男青年身边,心脏部位中刀,这姑且不看,扒开眼皮瞅了一眼,瞳孔已经扩散了,鼻子下一点气息都没了,脖颈出的脉搏也消失了,人没有奇迹的情况下那是已经嗝屁了。
魏贤君转头看向凶手。
“人是你杀的嘛?”
“人是我杀的,我杀人了,我没想杀他的,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的,真的,我没想杀他的。。。。。。”青年一脸紧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小刘,任杰,把他铐上带车上去。”魏贤君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刘兆成和任杰直接冲了上去。
好在青年虽然嘴上一直喊着没想杀人,但是却没有拒捕,很顺从的跟着上了车。
这时,一对老两口走了过来,直接跪在魏贤君的面前。
“哎,大爷,大妈,您们这是什么意思啊?”魏贤君赶紧上前把人拉起来。
两位老人愣是不起。
“警察同志,杀人的是俺儿子,但是俺儿子也是迫不得已啊,他是正当防卫啊!”老头哭诉道:“被杀的这个是我本家侄子,名叫花道秋,刚从部队退伍回来,手里的功夫可不弱,一般三两个劳力可是近不了身的,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啊,杀人的凶手名叫花道正,今年二十八岁,在外面打工刚回来,因为他人本身性格好,处亲革邻也是把好手,人缘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这不,一回来,好多小伙伴都喜欢到他家来玩,年底了,随便打打牌搓搓麻将,玩的钱小,也构不成赌博罪,这种情况派出所是不会追究的。
花道正家里面积可不小,再加上开了个小商店,也比较有人气,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到他家来搓牌,被杀的花道秋就是其中之一。
话说,今天花道正和花道秋在一个桌子上搓麻将,因为玩的小,所以三局结一次账,然后就因为三毛钱的误差,两人就吵了起来,双方都是二十多岁小伙子,年轻气盛,一言不合就要打,其他围观的人就赶紧圆场,但是奈何两人越吵越烈,最后一激动,约战在门口,决定武力解决。
打架,花道秋一个从军多年的老兵痞可不怕,他算是身经百战,三五个劳力想近他的身,可不太容易。
花道正自然也不是傻子,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要是直接打,那不是死吃亏啊。
但是这时候要是退缩了,那以后还怎么在花庄,怎么在山北村立足啊!
于是,在他经过过道屋的时候,顺手拿起来柜子上的剔骨刀,准备吓唬吓唬花道秋,让他知难而退。
谁知道,花道秋满心以为花道正在吓唬他,不敢刺,就拼命的往上冲,准备暴揍一下花道正,也好在庄里立立威,让别人不敢小看他。
于是,两个人,一个以为瞎比划,不敢刺。
另一个以为自己就是瞎比划,吓唬吓唬人就可以了,只要他不敢冲就行了。
于是,悲剧发生了。
花道秋老老实实的躺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这会都凉了。
花道正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车里,头都快埋进裤裆里了,满心的懊悔之意。
可惜,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