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怪不得,咱们言归正传,这样,梅村长,咱们还是把水先分出来,哎,你先听我说完,不要瞪眼。”魏贤君赶紧安抚住就要翻眼的梅仁耀。
“这样,咱算了一下,咱们两个村子一共就一千三四百号人,咱们照一千五百号人算,咱们就以山北坡的水用完为界,这之后每天我为两个村子准备四吨饮用水,供大家生存所需,先活下来再说,一直到山上有水为止,您们看怎么样?”魏贤君郑重的说道。
“此言当真?”两老头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当然,我要是做不到,这个所长就不做了,但是,咱们得说好了,我保证你们吃水,你们也要给我保证和平,绝对不允许发生械斗这类事件的发生,能保证吗?”魏贤君说道。
“那是自然,要是能活下去,谁又愿意没事拼命呢!”两位村长同时摇头保证道。
“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供不上水,你们那我是问,供上水了,你们谁也不能给我出乱子,谁敢出乱子,城东镇看守所里我有熟人,到时候别怪我心狠!”魏贤君坚定地说道。
“放心吧,交给我们了!”两个老头对视一眼,也都坚定的保证道。
两个老村长各自回到自家阵营里去劝解本村的村民,楚源不由焦急的把魏贤君拉到一旁。
“所长,怎么能这么承诺呢?要是做不到,到时候可就完蛋了!”
楚源打死都不知道魏贤君怎么想的,单说这四吨水,最起码也得找个四米二的罐子车来拉,附近能接到饮用水的起码也得出了燕镇,多了不说,十公里总是要的,这样连人带车一天的费用怎么着也得五十块钱,一个月下来就得一千五六百,这都是小钱,问题是,全镇十几个村子,要是都像黑山这边这么来,那魏贤君怎么可能扛得住?
自古以来,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怕黑山两村械斗,给人家送水了,你就不怕花山,黄山人家村子也械斗?有一个学一个,最后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安了,我没有那么傻,送水只是缓兵之计,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不得先稳住他们嘛!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魏贤君自信的说道。
楚源看到他这么自信,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脸上的担忧那是掩饰不住的,这刚来的所长,怕是。。。。。。
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不一会儿,梅仁耀就安抚好了北黑山村的一众村民,放开了口子,答应让南黑山村的村民取水,但是必须得在北黑山村村民的监视下进行,且必须节约用水,每家每天最多只给一桶水,不超过二十公斤,限量供给。
吴仁爱作为南黑山村的村长,自然满口答应,有水就有希望,只要能活下来,先不要计较多少问题。
至于魏贤君的承诺,说实话,梅仁耀和吴仁爱最多能相信四成,但是魏贤君话说的没错,既然打下来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倒不如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
看着两村村民都放下铁锹,锄头,魏贤君这才觉得心放了下来。
安抚好两个村的村民,确定问题不大了,魏贤君这才带队撤回派出所,毕竟是大夏天,又是大中午的,外面的太阳老大了,黑山上又没有多少树木可以遮阴,所以在山顶蹲了这么一会,魏贤君已经是热的汗流浃背,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好几回。
“老楚,帮我联系一个专业打井队。”魏贤君对楚源说道。
“打井队?你这是要打井啊?你没听他们说嘛,咱们燕镇下面没有水,就算有,也不知道在底下多少米了!你这不是白烧钱嘛!”一听魏贤君说要打井,楚源立马激动的要反对。
打井队也是按深度收钱的,一般乡镇,泥土地,一般都是十块钱一米,打一个十米的井差不多一百来块钱就够了,但要是二十米的井,就不是二百来块钱了,第二个十米差不多得划到十五元一米,因为越朝下越难打了,而山区则是每一米都贵,因为山区大多都有地表岩石层,泥土好打,但石头可就费劲了,基本上都是三四倍的价格来打了,比如在黑山打一个十米的井,最少也得三四百块钱才能行,再往后,更贵!
像南北黑山村这边的地质,打一个二十米的水井,没有一千大几百块钱,根本没人搭理你,想往下再多打十米,那每一米差不多都得几百块钱,这也是他们打不出来水,狠不下来心往下打的原因,这玩意谁扛得住?都是未知数,比赌博还赌博!
“我自己出钱打,我就不信那个邪,地下能没有水!老楚,你帮我联系一个转业的打井队,咱们也不多打,一万块钱,给我打五十米深,我就不信能没有水!这个钱我自己掏。”魏贤君装作赌气的说道。
“哎,不是我说你。。。。。。”楚源被他的大手笔惊到了,刚想劝,却马上被魏贤君打断了。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干就完了!”魏贤君坚定地说道。
“。。。。。。”楚源还能说什么,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在他眼里,魏贤君现在就是在装睡,自欺欺人的装睡。
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要作死,他也拦不住,找就找吧!反正不花他的钱。
本来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的,谁知道,半夜的时候,一场械斗还是没能避免的展开了。
下午的时候,南黑山村村民都在北黑山村村民的监视下,各家都领到了一桶水,别的不敢说,起码喝水吃饭问题能解决。
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奈何架不住有人心怀不轨啊!
吴仁腾今年二十四岁,十四岁就辍学在家,年龄小也不能去打工,再说那个年代也不流行出门打工,再加上他爹走得早,家里老妈又是个老实窝囊的人,不被他管就是好事了,更别说管他了,所以他就一直在家游荡,不务正业,最后成了小混混,前后方圆三五里,没有不知道他的,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偷鸡摸狗拔人家蒜苗,调戏一下大姑娘小媳妇的,无非这些事。
今天打水的时候,北黑山村看水的小伙子明显看他不顺眼,在他打水的时候翻白眼瞅他,这让他哪里接受得了,当时就火了,奈何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同村的人制止了,好不容易从人家嘴里扣点水下来,你可别捅娄子再给弄黄了。
回到家里,吴仁腾越想越气,常言道:进一步浑身舒畅,退一步越想越气,叔叔能忍,婶子不能忍。
这口恶气说啥都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