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总督苏静波坐在大堂上,双眼微闭,正沉浸在一种深深的疲惫之中。他的面色苍白,仿佛已经多日未曾好好休息。他的手微微颤抖,紧握着披风的一角,将其搭在肩上。
他的手下轻轻地走上前来,小心地给他披上了一件外衣。他们的动作十分轻柔,尽量不去打扰总督的休息。他们知道,总督已经为熊猫人帝国付出了太多,他的辛勤和努力让每一个熊猫人都为之感动。
披上外衣后,总督苏静波似乎感到了一丝暖意,他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感激之色。他明白,这是手下的关爱和尊重,也是整个熊猫人帝国的支持和信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振作精神,继续为熊猫人帝国的发展和繁荣而努力。
此时,廖士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满脸焦急的神色。然而,总督的手下立即拦住了他。
“我有要事禀报。”廖士兴急切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焦虑。
“总督大人跟余公公正在跟外商商量重要的事情,谁都不能打扰。”手下严肃地回答,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廖士兴却顾不了那么多,他疾步向前冲去,口中喊道:“下民反了!”他深知苏静波总督的繁忙,但这件大事关系到阜阳县的百姓和整个熊猫人帝国的稳定,他不得不冒着风险上报。
然而,当他走进大厅,看见疲惫的苏静波坐在大堂上,他的步伐停了下来。他与苏静波在朝廷中都算是王党,虽然品行不同,但毕竟都是认识多年的上下级,香火情分还是有的。他深知自己的冲动可能会打扰到总督的休息,于是他站在原地,等待着苏静波的注意。
片刻后,大厅里一片寂静,只有燃烧的香火在静静地燃烧着。突然,苏静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破了这片宁静。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廖士兴火急火燎的样子,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廖士兴急忙走向前,焦急地说道:“总督大人,不好了,阜阳县的百姓们勾结螳螂妖,阻拦改稻为桑,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苏静波作为封疆大吏,早已修炼了一身的修养和静气。听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反应。他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神在大堂上扫过,然后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走吧,回总督衙门。”
苏静波深吸一口气,派人迅速通知了制造局总管太监佘大志、布政使芦英以及按察使樊子山三人。在接待完外商之后,他们务必在总督衙门汇合,商讨应对之策。
苏静波放下心,专注于接下来的事情。他乘着轿子,缓缓来到了总督衙门不远处。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总督衙门门口已经被熊猫人围得水泄不通,嘈杂的人声和激动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场景。
苏静波见状,知道形势已趋紧张。他迅速做出决定,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骚动,他决定从衙门的后门进入内庭。他命令轿夫改道,绕到衙门的后方。在后门的通道上,他下了轿子,快步走进了总督衙门。
后门相对安静,只有几个守卫在门口站立。苏静波径直走向内庭,心中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
不到一个时辰,制造局总管太监佘大志、布政使芦英以及按察使樊子山三人相继赶来。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严肃,显然已经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发生了什么事?”脾气暴躁的樊子山首先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迫切与不安。
廖士杰简洁明了地将农田里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樊子山听后愤怒不已:“是谁通知淮南王的?这件事一定要严查!”他的目光转向了管茂元,这位经过太子安排的总督府詹事。
“这事儿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樊子山继续暴躁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决和威胁。
管茂元正在思考如何进行斡旋,缓解紧张的气氛。这时,苏静波淡淡地开口了:“是我下的令。”这简短的话语让众人的目光瞬间转向了他。
“请总督大人明示。”布政使芦英恭敬地问道,尽管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苏静波沉着地分析:“朝廷要改稻为桑,这是国策,我们必须执行。但是如何做、何时做,需要慎重考虑。操之过急只会逼得百姓造反,引发大范围的民变。到那时,我们都难逃干系。”
樊子山担忧地问:“可是朝廷问罪下来怎么办?”
苏静波从容回答:“朝廷问罪,自然有我在前面顶着,不会牵连到你们。”众人的情绪因此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们向各省调派的粮食怎么说?”苏静波问。
“他们都是滑头,要么缺粮,要么不肯调派。”芦英回答道。
苏静波果断决定:“那就先从这些米行开刀,不愿意给的,就按照囤货罪处置。这里的情况,我会回写信告知朝廷。”
“还有,把抓了的人赶紧放了。淮河旁边堵上的口子全部扯开,让农民们有水耕种。”苏静波补充道。众人纷纷领命离开,各自去执行任务。
……
苏静波的奏折通过八百里加急的方式,仅用了三天时间就上报给了朝廷。这种紧急传递方式确保了重要信息能够及时传达到中央,引起朝廷的重视。
奏折被统一整理后送到了内阁,内阁是朝廷的中枢机构,负责处理和审核各地的奏折,并制定解决方案。然而,此时的内阁却被王党把持。王世举作为首辅,几乎成为了帝国的实际控制人,皇帝能够看到的消息,都取决于王首辅想不想让皇帝陛下看到。这使得皇帝在处理国事上的决策受到很大的限制,有人戏称:“令不出太极宫,家事国事皇帝不知。”
这种局面使得朝廷的决策变得复杂和微妙。王世举为首的王党势力对朝政有着强大的影响力,他们通过内阁掌握了朝廷的实权。在这种情况下,苏静波的奏折无疑是对王党的挑战和抗议。然而,对于苏静波来说,他深知朝廷的现状,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只能寄希望于奏折能够引起朝廷的重视,并期望能够得到公正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