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这个问题成功的把顾书珩问住了。
他认真思忖片刻，发现自己会的东西挺多，遂掰着手指一样样数。
“我没转行之前，就职于华盟安全中心，担任一处老大。”
“因工作表现出色，调任军部担任联勤保障总长。”
“45岁那年，我厌倦了做总长的日子，接下了华盟商务中心的招揽，成了商务总长……”
他嘚啵嘚啵个不停，南音算了算他的履历，发现非常辉煌。
这位可以说是从政入军的典范，入了以后有从军进了商，最后又从商进了学术圈子。
别看他现在干的是总导演的活，实则总导演这个活只是兼职。
他真正的身份，是力排众议主导统筹了探寻遗失的人类文明这一任务。
可以说，没有他的坚持，不会有此次探寻这个项目出现。
但是，他的履历再辉煌，也架不住他没才艺和手艺。
所以，对于他想兼职搞外快赚钱这事，南音沉默半晌后问他，“你对哪方面感兴趣？”
“我想学打铁花。”
他一本正经，雷森他们黑人问号脸，南音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她身后的叶知衍，一脸黑线吐槽道，“我看你是闲得慌。”
“也有可能有病。”
“怎么就有病了？”
这话顾书珩可不爱听，他决定和叶知衍好好说道说道，“我爱看打铁花，有问题？”
“没问题，可你想通过赚外快，就有问题。”
南音直言不讳，“打铁花这种传统技艺，只适合在大型庆典或者活动时举行。”
“另外，打铁花是个苦活，外快也赚不了多少。”
“最重要的一点，没人会请你。”
疯了才会请顾书珩去表演。
真请他了，和请个祖宗回去有什么区别。
“你换一个。”
顾书珩认真想了想，“学做建盏呢？”
好家伙，从打铁花到建盏，这位的跨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用天马行空来形容他的思维模式。
想到建盏的相关资料，她抿了抿唇，“学这个难度也不比打铁花小。”
“我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顾书珩不以为然，还迷之自信自己的智商，却偏偏忽略了自己的手动能力，还大言不惭道，“你就说我合不合适？”
辛克森绷不住了，犀利吐槽，“你可拉倒吧，连陶艺的拉胚你都搞不好，建盏难度更高，别为难自己了。”
“你还拉过胚？”
异口同声，同款震惊。
南音他们百思不得其解，老顾到底是有多闲，才会想着去拉胚啊。
“拉过。”
对自己拉胚技术有自知之明的顾书珩不好意思笑笑，“没拉成功。”
“但我真的觉得建盏比拉胚容易。”
都这样觉得，真正上手了才会发现，眼睛看会了，脑子记住了，人也学会了。
然后，一做就废。
学的时候有多自信，做的时候就有多颓废。
南音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劝道，“导儿，咱能踏踏实实工作不？”
言下之意：你可别一天到晚想东想西了，端稳铁饭碗不用担心没饭吃。
顾书珩听没听懂，她不清楚，不过以他的估计，应该是听懂了。
就是这个懂的方向可能有点偏。
因为他把难题抛给了自己。
“既然你说我不适合做建盏，那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南音想喊救命，她看看叶知衍，这位两手一摊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她看看雷森，用眼神示意他劝着点。
雷森看天看地不看她，还和辛克森讨论今晚吃什么。
主打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搞得南音好暴躁，只能委屈巴巴道，“我觉得你什么都不合适。”
顾书珩，“？？？”
“什么玩意？”
怀疑自己出现幻听的顾书珩掏掏耳朵，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刚刚说什么？”
“我什么都不适合？怎么就什么都不适合了？想我当年也是大名鼎鼎的才子，武能上阵杀虫，文能写……”
“等等。”
不想听他长篇大论自卖自夸的南音抓住了重点，果断打断他的话道，“你能写？”
猝不及防被打断的顾书珩愣了下，才嗯了声，“是啊，我能写。”
“难道你不能写？”
这个不答反问问的好，作为科技时代的好青年，谁还不会写字了。
没错，就搞这个。
赶紧把人打发完事。
念及此处，她笑眯眯道，“我肯定会写，就是不知道导儿你的字写的如何？”
“我可以写几个你看。”
“写！”
很好，终于到了快把人打发的步骤。
决定了，哪怕导儿写的字跟鸡爪刨的差不多，她也得夸出花来。
主打一个睁眼说瞎话。
很快，顾书珩拿着纸笔回来了。
洁白光滑的纸张，黑色的钢笔，架势一摆，有专业书法家的味道了。
别的不说，气势是真的足。
然后字一写，南音沉默了，叶知衍他们一脸欣赏。
“老顾别的不说，字着实写的不错。”
雷森嗯嗯点头，“他我哪哪都看不上，唯独这手字写的是真好。”
南音，“？？？”
这是认真的？
到底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她对字的审美与众不同？
“这手字可以出版了。”
辛克森也来了句。
南音脸上的疑惑愈发深了，她轻声道，“老叶，我要没记错的话，我在第二世界复刻了书法。”
“嗯。”
不知其意的叶知衍突然被召唤，下意识应了声，应完才反应不对，轻声回话，“你的意思是老顾的字很差？”
南音一言难尽，“不差，挺好！”
真的不差，工整、整洁。
和印刷体可以说是近乎一模一样。
老雷有句话没说错，确实可以初版，因为老叶的字，和印书体摆在一起，压根就分不清哪是老叶写的，哪是印刷出来的。
叶知衍轻笑，“我看你这不像是挺好的样子。”
他看向沉浸于写字中的顾书珩，“老顾最骄傲的就是他这一手好字，你点评的时候可悠着点，太狠了小心他哭给你看。”
啥子玩意？
南音一脸懵逼，“他还哭？”
“可爱哭。”
既然都说了这么多，叶知衍也不怕在透露点顾书珩的黑历史给南音知道，他轻声道，“他有个外号，叫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