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光头男子冷冷盯着李苟道:“这枚玉简里记载的《戏傩演法》,明显是脱胎于林家的《戏傩功》,小子,你和北凉国戏傩家族林家,是何关系?”
李苟虽然没有听说过什么北凉国戏傩家族林家,但林轩也姓林,显然两者之间有所联系。
当然,这些对于李苟而言并不重要。
“我和林家有何关系,与你们何干?你们请我来,想要操控千刃鬼见愁的操控之法,我已经给你们了,这么做,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李苟反问道。
“废话少说,小子,我劝你乖乖回答这个问题,否则,今日你便走不出这个包厢!”光头男子威胁出声,一身元婴初期的气息尽显无疑。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阁下如何让我走不出这个包厢?”李苟似笑非笑道。
光头男子见状,并没有直接发作,反而惊疑不定起来。
毕竟对方作为一个炼气期修士,面对元婴修士还能如此从容镇定,甚至出言不逊,要么对方是个疯子,要么对方有所依仗,有恃无恐。
“铁头,休得无礼!欧阳道友说得不错,我们既然请欧阳道友过来,便应该有待客之道。”女童此时看向光头男子道。
“是,公主!”
光头男子行礼称是,同时暗暗警惕起来。
随后,女童站起身,对着身前比她还高的桌椅作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看向李苟莞尔一笑道:“欧阳道友,不要生气,铁头就那个脾气呢,请上坐。”
“不必了,公主若无其他事,在下就此告辞。”李苟淡淡道。
女童见状,却也不恼,而是自顾自的来到光头男子跟前,将那枚记载《戏傩演法》的玉简拿到手中,用神念读取后,却是一脸愁眉苦脸起来。
“这个所谓的《戏傩演法》好难哦,欧阳道友可否教教本公主,该如何领悟此法?”
说这些时,女童还作出卖萌状。
不过李苟对此无感,而且这个女童明显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说出如何领悟此法后,在下就能离去了么?”李苟反问道。
“嗯嗯。”女童连连点头。
见此,李苟掏出千刃鬼见愁,然后一边讲解自己所领悟的要领,一边操控着千刃鬼见愁,还原之前领悟的过程。
千刃鬼见愁的身形在虚空中展开,黑色的剑刃凌空旋转,释放出令人震撼的气势。李苟的双手轻轻舞动,仿佛在无形的乐曲中指挥着千刃鬼见愁,傀儡的动作灵活而准确。
女童坐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眼中闪烁着激动和好奇。
在她看来,李苟手中的千刃鬼见愁,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铁头则是站在一旁,神情淡然,似乎对这种表演已经司空见惯。他目光深沉地扫视着李苟的每一个动作,仿佛在提防着李苟可能会对公主不利。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李苟终于讲解完毕。
女童似是有所感悟,却是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具体态轻盈的花猫傀儡,然后按照李苟的讲解,开始操控。
女童闭上双眼,似乎在用心感悟着李苟所传授的《戏傩演法》的奥妙。
开始时,女童的动作显得有些生涩,花猫傀儡也没有跟随她的心意完全展现出戏傩演法应有的灵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女童似乎渐入佳境,她的手势变得更加熟练,花猫傀儡的身姿也变得愈发快速且优雅。
很快,花猫傀儡灵动地随着女童的手势摆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动态中呈现出一种轻盈的美感。
女童操控的花猫傀儡在空中仿若舞蹈,留下一道道幽影,同时无声无息。
女童的额头微微渗出一些汗珠,但她的眉宇间透露的兴奋和投入却让人感受到她对《戏傩演法》的独特理解。
李苟默默地观察着,他发现女童的领悟速度相当惊人。
虽然李苟自己领悟也很快,但他毕竟是元婴修士。
而眼前这个女童,却是实打实的炼气九层修士。
或许正是她特殊的天赋和修为,让她在短时间内就能够掌握这门傀儡操控之术。
随着领悟的深入,花猫傀儡的动作愈发流畅,宛如一场精妙的舞蹈。
某一刻,女童睁开双眼,花猫傀儡直接化为重重幽影,在包厢之中无声无息,看似随处可见,却又隐于无形。
“太棒了!这戏傩演法,在一阶操控之法中,是本公主见过的最棒的操控之法!”
女童兴奋地叫道,完全忘却了先前的卖萌,如同一个热血少女。
李苟能看得出来,这女童对傀儡一道有着不小的热忱。
很快,女童收功,让花猫傀儡停在了自己跟前。
随后,女童看向李苟道:“多谢欧阳道友指点,让我能如此快掌握戏傩演法。”
声色之间,少了许多傲慢,连自称也变了。
“不必客气,现在,我能走了么?”李苟淡淡道。
“当然不行。”女童摇了摇头。
李苟微微皱眉。
“既然欧阳道友传授给我戏傩演法,我自然要回馈欧阳道友一份大礼才行。”女童很快又道。
“不用了,若是没有其他事,在下便告辞了。”李苟毫不在意道。
“咯咯,本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奇怪的家伙呢,竟然不要谢礼。不过欧阳道友可以不要,本公主不能不给,这样吧,若是欧阳道友日后有需要,随时来找我拓跋毛毛,我拓跋毛毛好歹也是北凉国七公主,定能让欧阳道友满意。”女童笑道。
说完,拓跋毛毛看向光头男子道:“铁头,放行!”
“是,公主!”
光头男子答应一声,却是直接收回绝念绝音儡,重新变为黑箱。
李苟见此,却是直接返身离去。
李苟前脚刚走,光头男子再次让绝念绝音儡重新覆盖整个包厢。
随后,光头男子有些不解的看向拓跋毛毛道:“公主为何要放走这个可能跟林家有关的逆贼?”
闻言,拓跋毛毛小脸稚气尽去,却是淡淡道:“铁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此人并非你能对付的了的,若是真动起手来,怕是你我主仆,会凶多吉少!”
“公主何以言此?”光头男子微惊道。
拓跋毛毛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怪异只有四个面的小银盒。
这小银盒中,装着一只四脚朝天,昏死过去的袖珍雪白灵兔。
“这是父皇临行前送我的灵警兔,此兔已被养至三阶圆满期,被封印于四面灵匣中,灵警兔别的能力没有,可对危机的警惕能力,却是灵兽中最强的,周围若有高手,必有反应。你看看,这小家伙都被吓成什么样了!就算是你,也未见得能将它吓成这样。”拓跋毛毛淡淡道。
“这么说,那小子比我还强。”光头男子惊道。
拓跋毛毛不再多言,将小银盒收入怀中后,却是起身打开包厢内的一处暗门,同时悠悠出声。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到了我们和千机老人接头时候了,这老头临时将接头地点改到燕云傀儡道场地下暗道,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说完,拓跋毛毛直接走入了暗门。
而光头男子,也跟着走了进去,那包裹包厢的绝念绝音儡,也跟着两人一起往地下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