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氏不认识这两名混混,但是张嬷嬷的态度让她心生警惕。
“宴清欢,你居然偷人!”
苏云烟以为抓住了宴清欢的把柄,大喊大叫道,“苏景翊,这就是你娶的好夫人,她不要脸,咱们苏家还要脸呢。你赶紧把她休了。”
苏景翊虽然不知道宴清欢的打算,可看她态度平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话到嘴边,换了语调,“我相信欢儿的为人,更相信宴家的教养。”
“苏景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在冤枉她?”苏云烟指着地上的混混提醒苏景翊,“这就是她的奸夫,你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吗?”
“苏景翊,你是腿断了,不是脑子坏了,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看不明白吗?”
“圣人有云,心中清澈即见日月,心中浑浊即见肮脏,苏夫人是过来人,一时不清楚状况产生了误会,做媳妇的也能理解,可四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张口闭口污言秽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
宴清欢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什么这样,宴清欢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云烟这么说不过是担心自家兄长,倒是你作为新嫁妇,进门第一日就闹出这样的事情,你觉得很光彩吗?”
苏乔氏倒打一耙,并且急切的想要盖棺定论,“你不要脸面,我们苏家还要脸呢,来人,把大少夫人送回景园,从今日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离开景园半步。”
张嬷嬷闻言眼前一亮,扭头冲着门口急切的喊道,“外面的都是死人吗?没听到夫人的吩咐吗?”
三四名护卫冲进屋子直奔宴清欢而来。
苏景翊下意识想过去护着宴清欢,宴清欢神色如常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不紧不慢的再次开口,“苏夫人这般着急把我送回景园,可是怕等下问出点什么来?”
“混账……”
“夫君,本来我想着家丑不可外扬,而我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只要查清楚今日事情的始末即可,可如今我要被禁足了,此事只能麻烦你帮我报官了。”
宴清欢说完,还故意叹了一口气。
苏乔氏一听宴清欢要报官急了,老爷出事后,苏家的未来可都压在长青头上了,若是今日之事闹大,必定影响苏家名誉从而影响长青的前途。
“你们先退下。”苏乔氏咬着后槽牙把护卫赶出去,“你最好问出点什么来,否则我定要去宴家问问亲家母,他们是怎么教育儿女的。”
宴清欢笑笑没有接苏乔氏的话,扭头看向地上的混混。
“说吧,是谁指使你们谋害我的。”
混混抬头看向张嬷嬷,张嬷嬷吓得脸色大变,但又怕宴清欢看出什么,强忍着慌乱呸了混混一口,“你们看我做什么?你们这两个挨千刀的,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连我们苏家大少夫人的主意都敢打。”
张嬷嬷说话时趁着宴清欢不注意偷偷给混混使眼色,她不知道混混早在来苏家前就什么都招了,而且混混虽然混帐却极其惜命,在领教了宴清欢的狠辣后,这会他们可不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于是混混装作没有看到张嬷嬷递来的眼神,张口便说道,“你给我们的胆子啊,早上你来找我们的时候说了,少夫人只是一个庶女,若非生在宴家,如何能成为苏家大少夫人。”
“你还说,只要能毁了她的清白,还要再给我们兄弟十两银子……。”
混混担心张嬷嬷耍赖,赶紧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荷包为证。”
“你们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去找你们了?”张嬷嬷本以为荷包丢了,没想到是被这两个腌杂货给偷了去,她想解释,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急的张嬷嬷不得不去找苏乔氏求助。
苏乔氏没想到张嬷嬷这般蠢,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可她到底是自己身边的老人,眼下心中再气恼,也不好不闻不问。
“一个荷包而已,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东西也能拿来当证据?真是可笑。”
宴清欢拿过荷包放在手里打量,片刻后,笑了,“这个样式的荷包,大街上确实随处可见……。”
苏乔氏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宴清欢收回视线,继续说道,“这个布料是蜀锦吧,蜀锦虽比不上天瑞娟名贵,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到的布料,去年蜀地大旱,送来京都城的蜀锦少之又少,衙门的人只需要去各家布桩查看账目,便知都有哪几家买了这布料。”
“到时候一家家查访,自然能找出真凶。”
“只是如此以来,此事必定会闹大……”
“宴氏,本夫人还没死呢,苏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当家了。”苏乔氏见宴清欢咄咄逼人,一副查不到真相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气恼不已。
“苏夫人这般生气做什么,我只是想查清楚真相还张嬷嬷一个清白罢了。既然此事与张嬷嬷无关,与苏家无关,我报官与否有有何不可?”
宴清欢一脸无辜,看的苏乔氏恨不得冲上前撕烂她的嘴。
“苏家即便现在落魄了,也是要脸的,你身为苏家大少夫人,进门第一日就被人险些毁了清白,你居然还觉得此事闹大对你,对苏家没有影响?”
“清者自清,我若遮遮掩掩才是真的在丢苏家的人,苏夫人也说了,我是新妇,如果今天的事情不查清楚,我的夫君如何想我,府里的下人如何想我,京都城里的人如何想我?”
话落,宴清欢态度越发坚决道,“所以,既然这件事情在自家解决不了,只能报官了。”
“元宝,去报官。”苏景翊身边的小厮点头应下就准备出门。
“不行不能报官。”苏乔氏急了,见苏景翊护着宴清欢,宴清欢又不肯善罢甘休,只能强忍着怒意看向张嬷嬷,“你再仔细看看,这个荷包到底是不是你的。”
“夫人……”张嬷嬷想说什么,见苏乔氏给她使眼色后,不情不愿重新拿回荷包,“老奴年纪大了,刚才看走眼了,这确实是老奴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