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海洋特别慌。
不知怎么搞的,他明明做好了伪装,还在衣服鞋子里面垫了东西,改变了自己的身形。
但是就是有人从电视台的监控里认出来他,
现在大家知道了,他就是把宋誉臣画成阴阳脸的人。
宋誉臣直接找到他的宿舍,顶着那张还洗不掉的阴阳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了一顿。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在我脸上画的这个东西,让我损失了多少的代言?”
“我那些综艺、那些活动都不能按时上了,他们全追着我赔违约金,你知道多少钱吗?”
“那可是上千万的违约金啊!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原来都是你干的,你先给我把这些钱赔了!”
詹海洋抹了一把宋誉臣喷到他脸上的可疑液体,往后缩了缩。
他也想哭。
他就是一个穷光蛋,别说上千万上百万了,他口袋里连一万块都是没有的——
上次去希望小学,高俊麒说要捐钱,他就留了几千块给奶奶。
整数的,他都捐了。
就这样,他还是五人里捐款数最小的那个。
好在周靖云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从公司赶来了他们宿舍。
他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詹海洋。
看得詹海洋心里一阵发虚。
“老板你听我解释,这事真的我就是一时冲动。我错了我不该的,老板你帮帮我吧!”
詹海洋抓住周靖云的衣袖,想求求他帮忙。
哪知,周靖云一手把他挥开。
他薄唇一翻,就开始说教:
“就是因为你我手才受得伤,你现在还给我闹事儿,詹海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毛毛躁躁不稳重?”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虽然是解了一时之气,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这事如果被宋誉臣捅出去,我们励娱其他的艺人名誉也会受损。”
詹海洋被他念到头痛。
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他是懂的。
他心一横,当时是有点冲动,但确实不能连累别人。
“那老板你把我开除吧,就说我是个临时工,不能还连累别人的名声。”
姜柏林还盼着这一次能够顺利成团出道呢!
他可不能毁了别人的未来。
就在这时,他一抬眼看到周静云脸上露出邪魅一笑。
“我也不是不能救你,但只有一个条件。”
詹海洋一听,心里大喊“老板,你果然只是个嘴毒的好人。”
马上点头答应,“老板,你说,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不能说他干一行爱一行吧,就是他穿过来以后,认识的朋友都是娱乐圈的。
就现在看来,他也挺愿意在娱乐圈里发展一下的。
正当他以为周靖云又要提出什么做饭送饭的条件时,目瞪口呆地看到他不知怎么一掏。
居然从身后,掏出了一条白色的蕾丝裙。
“来,你穿上这个录个视频,公开向宋誉臣道歉。”
詹海洋看着那条眼熟的蕾丝裙,顿时有点五雷轰顶的感觉。
只是这雷声有点耳熟,响着响着,轰隆隆的声音竟慢慢变成了他的电话铃声。
詹海洋被吵得不耐烦,这时候哪个还要打电话给他啊。
他不想管电话,抬起了手,只想抢过那条耻辱的白色蕾丝连衣裙。
可手一抬,却突然醒了过来。
原来雷声竟然是他的电话铃声。
詹海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这是什么外焦里嫩的雷梦!
梦境内容太可怕,他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詹海洋坐着,还有一些愣怔,电话铃声已经响到停了下来。
詹海洋干脆懒得去拿手机。
他倒回床铺,准备再躺会儿回回神。哪知打电话的人,又孜孜不倦地拨了过来。
电话是高俊麒打来的。
经常忙得日夜颠倒顶,显然是已经看到了詹海洋前一天给他发的信息。
电话才接通,还不待詹海洋出声,高俊麒已经开始吊哭腔了。
“詹海洋,你居然放我鸽子。”
“呜呜呜,你答应我的电影、游戏、和火锅呢?”
“我好不容易放一回假,跟你约得好好的,你居然丢下我去开工了。”
詹海洋也很无奈。
他就一打工的,老板说让他干活儿,他哪不敢不从啊。
高俊麒哭唧唧了好一会儿,才抒发了胸中的郁闷之情。
“哼,既然你不理我,那我干脆跟着双双姐去做希望小学的事情了。”
说着,他简单把上次直播后续事宜的情况说了说:
直播打赏的费用,转出手续已经办好,应该这两天就能走流程。
顾双双那边为了早点让孩子们用上物资,已经提前垫付了一批资金,并已经着手于物资的购入。
顾双双打算明天带着配送物资亲自走一趟,高俊麒这边约不到詹海洋,就打算跟着再去一次。
“路程是有一些远,不过反正我早就练出了在汽车上睡觉的本事。”
“就当是去找小朋友玩儿好了,上次我就发现了,看一看小朋友们纯真的笑脸,仿佛都没那么累了。”
他这一说,可恰好说到了詹海洋心痒痒的点上。
不得不说,林家企业效率高超。
林蓉昨天晚上给他打了电话,说林家的物资已经准备好了一批。
给孩子们专门设计的校服也已经在赶制之中,这几天就能出货。
本来他还想着跟校服一起去趟学校,亲眼看着孩子们穿上校服。
现在,大概只能隔着屏幕看视频了。
拿希望小学的孩子们欠了一回詹海洋,高俊麒话题一转,口气又变得贼兮兮起来。
“关于宋誉臣,我这边又打探了新的小道消息。”
“我听说啊,宋誉臣他经纪人好像花了不少力气,帮他争取到了去参加消防现场活动的机会。”
“可他这么多天,都还没有洗掉脸上的颜料。”
高俊麒难掩心中欢喜,哈哈笑起来。
“据说有一种颜料,半个月都洗不掉,不知道大侠给他用的是不是这种?是的话,那可就真实太好了。”
他说得高兴,可詹海洋听得心里直突突。
刚才梦里不就是这件事?
特别是那条白裙子,他明明当天晚上还没出酒店就扔进垃圾桶里了,怎么做梦还能梦到那么细节?
太可怕,太可怕了。
他根本不想谈这个话题。
甚至,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直面,他亲爱的老板周靖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