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王宇刚一恢复意识,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伸手一摸,头上肿起一个大包,难道自己撞晕了?
睁开沉重的眼睑,眼前的景物不停晃动。
黑乎乎的房梁,破败的屋顶,没有玻璃的木窗户……
什么情况?
我不是正在山里收集论文素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难道是喝醉了走山路,摔晕之后被老乡救了?
这是谁家,怎么穷成这样,比我调研过的所有家庭都穷?
为了写出一篇高质量的论文,王宇详细调研过这一带绝大部分村庄。
就算再贫困,现在的农村也没有这种房屋了吧?
是不是有人弄虚作假,没有把真正的贫困户报上去?
就在王宇胡思乱想的时候,咯吱一声,房门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为了看清来饶长相,王宇只得强忍晕眩,仔细观瞧……
“嘶……”
王宇的眼睛珠子终于不晃了。
进来的是一个大姑娘。
如果只是一个姑娘,哪怕长得再美,王宇也不会如此失态。
之所以目瞪口呆,是因为这位大姑娘她……
她竟然只穿了一件肚兜!
不会吧,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王宇揉了揉眼睛,使劲一看……
我去!
刚才还真是眼花了,哪有什么肚兜。
简直就是不着寸缕!
王宇的大脑轰的一声。
以前听有些贫困家庭,穷得家里只有一套衣裳,谁出门谁穿,呆在家里的都光着。
没想到,今居然让自己遇到了。
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当着自己这个外人,竟然如此装束,这是家里穷到什么地步了啊?
“姑娘,来,赶紧把这件衣服穿上,不穿衣服容易着凉。”
不顾脑袋还在眩晕,王宇连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刚准备递过去,王宇就傻眼了,手里的衣服又旧又破,竟然是用麻布做的,明显不是自己的。
哎!
稍微一愣,王宇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救了自己的老乡人品高尚,宁可家里的闺女没衣服穿,也要把唯一的一套衣服给自己换上。
好人啊。
真是好人!
王宇感觉有些羞愧,人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盯着人家的闺女看起来没完。
一时间,王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继续给姑娘递衣服,还是保持现状?
就在王宇进退维谷的时候,姑娘突然话了:
“二郎,你什么,谁不穿衣服了?”
“二……二郎?”
王宇有些懵逼。
这是什么称呼?
难道自己跑到少数民族的山寨里来了?
应该是了,怪不得这姑娘的口音有些奇怪。
“美女,赶紧穿上吧……”
嗯,不对?
刚才没有注意,我话怎么也怪怪的,这是哪里的口音?
还不等王宇弄清楚现状,就听姑娘一声娇叱:“王二郎,我再一遍,我是你嫂嫂,你要是敢对我无礼,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什么?”
王宇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
我没有哥啊,哪来的嫂嫂?
再,我都二十多了,你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竟敢自称嫂嫂,跟谁装大呢?
“姑娘,咱别开玩笑了好吗,感谢你们救了我,这是哪里?我的手机呢,让我打个电话……”
“你……”
姑娘先是生气,继而又突然担忧起来:“你才多大,十六岁而已,竟然叫我姑娘,你是不是被水淹傻了?”
“什么?我……我十六岁?”
王宇下意识低头,向自己身上看去……
一看之下,王宇的脑瓜子轰的一声,险些当场裂开!
这副身体,它……
它它竟然不像是自己的!
“我……”
刚想开口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文一声,一股陌生的记忆涌进脑海。
王宇感觉大脑像是要爆炸一般,一声惨叫,当场就晕了过去!
……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王宇又一次恢复了意识。
这一次,王宇彻底老实了。
他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穿越。
自己居然穿越了!
曾几何时,王宇也幻想过,如果自己穿越,会怎样怎样。
等真轮到自己的时候,内心之复杂,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永远告别前世的亲人。
永远离开熟悉的环境。
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重新开始。
困惑,迷惘,孤寂,不知所措……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王宇一时半会根本理不清头绪!
不等王宇接受现实,房门咯吱一响,之前那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又进来了。
不,现在已经不能叫她姑娘了,确切地,应该叫她少妇。
王宇已经吸收了这副身体原主的部分记忆,还真是应该喊她嫂嫂。
不知道是夺舍重生,还是平行世界。
现在这副身体的原主也叫王宇,刚满十六,是大文朝-青山县-下河村的一个农家子。
家中就剩下了一个嫂子,其他人全都不在了。
原身因为年轻,不懂人心险恶,被村里的二流子赵二驴忽悠,迷上了赌博。
昨在镇上又是一夜烂赌,早上回村的时候跑到河边拉尿,精神恍惚,脚下一滑,失足落水,头刚好磕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是被路过的村民给救了。
这都什么事啊,穿越也就算了,起点还这么低,这是老怕自己的论文写得不够深刻,送自己来体验生活了吗?
嗯,不对?
这次少妇怎么穿上衣裳了?
刚才为什么不穿?
糟糕,难道少妇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
少妇对王宇似乎很是不满,见他还在发愣,就端着药碗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给他来个掐脖灌。
“哼,赶紧喝药!”
“喝药?”
王宇的头还在疼,思维和反应严重脱节,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某些不好的画面,连忙下意识道:“别,等我兄弟……回来……”
“什么?你什么?”
少妇吓得往后一跳,险些把手里的碗砸到王宇脸上:“二郎,你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