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门奥斯曼帝国重型火炮,也算不上什么先进武器,很快就会被本世纪轻型炮淘汰,因为它个头十分巨大,运送一门就需要上百人和数十头牛马。
用这种巨型攻城炮来炮轰数千人的营地,就如同用大炮打蚊子,颇有些儿戏的感觉。
韩昔准备用完后就把二十门奥斯曼帝国重型火炮熔掉,因为他没资源维护这些巨型大炮,同时他也需要二十多万斤的铜。
明朝千钱重七到八斤,这些铜差不多值三万多两白银。对于现在的韩昔来说,这些白银并不算什么。但就算有如此多的白银,也未必能买到如此多的铜。
毕竟,明朝也缺铜,管制比较严格。
二十多万斤的铜,足够韩昔做很多的事情了。
“炮位已是调控好,随时可以开炮!”数位炮手高声喊道。
“等待指令。”牛大才沉声回应,同时感觉韩昔的举动有些冒险。大炮可不长眼睛,打出去可不会管目标是何物。
“都准备好了么?”一道沉着的声音突然响起。
“将军,真的要如此冒险么,不如让骑兵冲营吧!”牛大才担忧的说着。
“我们人手不够,骑兵冲营会给指挥使跑掉的,深夜午时开始炮击。”
韩昔淡淡道,同时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冒着微光的营地,仿佛在看一场即将上演的戏剧。
深夜,营地四周静悄悄的,营地中负责守夜的兵卒都是沉沉睡去,没有一丝的警觉。
“轰隆隆~~”
“轰隆隆~~”
听到突如其来的巨响,坐在营中的韩昔心不由跳慢了一拍,接着便感觉大地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后便听到大营外传来哀嚎的声音。
韩昔按捺住立马冲出去的心,静静的等待着。
很快,第二声的轰鸣响起,接着韩昔有些错愕的看着整个营帐突然坍塌而下。
“淦!”
看到如此情况,韩昔再也沉不住气,直接用手上的长剑劈开眼前的营帐向外逃出。
当韩昔出到营地外时,已是看到一片狼藉,数十人官军被大炮轰击肢体乱飞,有些没死透的官兵在地面爬行就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一般。
“啊~~救我,救我”
“我的手,我的手”
看到如此一幕让韩昔头皮发麻,脚艰难的向营地右面急步走去,心中开始默算时间。
这种巨型火炮重新装弹发炮是很费时间的,最快也要一刻钟才能装填下一发,正是因为如此这些火炮只能运用到攻城和守城。
此时韩昔越走,越感觉双腿无力,这是紧张加上疲惫所致,但恐惧的心理驱使着他快步向前走。
“发生什么事情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傅良的头发散乱不堪,身上的盔甲歪斜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当看到营地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有些人的头被巨石砸得脑浆迸裂,傅良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这时,一个高大的汉子疾步而来,急切地大喊道:“指挥使,快逃!那些反贼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大将军炮,正在轰击我们的营地!”
“咻咻咻咻~~”
突然,一支支箭矢从黑夜中飞出,这些箭矢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径直朝着傅良飞射而来。
“小心!指挥使!”
几个家丁毫不犹豫地飞身将傅良扑倒,密集的箭矢像雨点般插在了他们身上。
傅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大声喝令:“撤!快保护我离开这个地方!”
很快,傅良感觉到家丁们用力的将他拖了出来,而他此时有些晃神,脑海中却一直回荡着那个高壮汉子的呼喊声:“那些反贼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大将军炮……”
“指挥使,快上马,”身边几个家丁快速将有些愣神的傅良搀扶上马,随后向营地出口冲去。
此时,营地出口处挤满了想要逃跑的人,他们推搡着,争抢着,试图挤出一条生路。见此,傅良身边的家丁毫不犹豫地挥刀砍杀,将拦在路上的官军砍杀掉。
“让开,你们这东西!不想死就赶快给我闪开!”家丁们凶神恶煞的喊声响彻整个营地。
本就惊恐的兵卒们,被吓的纷纷往两边逃窜。
片刻之间,傅良和一群凶悍的家丁便冲出了营地,他们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数千人的营地,只顾着保命。
而营地的官军则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他们惊恐地尖叫着,争先恐后的寻找安全的地方,结果自然是形成各种踩踏。
韩昔站在营地边缘处看到这一切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然而,他终究是硬下心肠,冷眼旁观着眼前的这场人间惨剧。
“轰隆隆~~”
“轰隆隆~~”
就在这时,第二轮炮击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数里传到营地中。
韩昔抬头望去,只见十枚上百斤重的圆石从天而降,划出一道沟壑,将营地中央的帐篷和兵卒砸得七零八落。
待第二轮炮击过后,韩昔带着上百人向营地中跑去,这次他的目标可不止是指挥使,而是整个潞安府的军官高层,只要将这些军官解决了,朝廷最少半年组织不起军队围剿飞鹰寨。
“救我,韩千户救我,”一道微弱的呼声从不远处传来。
韩昔转头望去,看到是一个千户被重物压在下面动弹不得,周围还流淌着大量的鲜血。
“你如此恐怕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我让你解脱了吧。”
话音未落,韩昔手中长剑犹如闪电般挥出,狠狠地砍在了千户的脖子上。顿时大量的鲜血飞溅到他的身上,锋利的长剑此时卡在了千户的脖子。
千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明白韩昔为何如此果断的就将他砍了。
韩昔擦去脸上的鲜血,那粘稠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他心中暗叹,想着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交给手下去做吧。
“咔哒!”一声物体撞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嗯!韩昔循声看了过去,随即愣住,然后嘴角勾起了一丝怪异的笑容:“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