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宁锦防线的驻军重地。
城墙周长十二里,城高两丈六尺,厚一丈五尺,四面设门。
并有城堡东西长五里,宽三里,周长十六里,这算是锦州城的外墙。
因此,整个锦州城最少要上万人的军队才能构建完整的防御体系,后金占领锦州一般很快就会退出去。
守如此大城,对于后金来说收益和付出不成正比。
城内有驻军三万,百姓将近十万,鼎盛时期便是未来洪承畴在此驻军七多万。
此时不少的百姓正在外墙守候着,军队不时要修建防御工事,会管两顿饭。
至于工钱,此时锦州城内的百姓可不敢奢望。
就算是给工钱也不一定有人要,此时锦州城内虽然有粮食卖,但也是贵的吓人。
要六钱六分银一斗,差不多是四十多文一斤粮食。
而军队内修建工事包两吨,最少能吃三斤粮食。
如何选择,百姓自然是门清。
此时锦州城四处城门只开了西城门,其余三城门都是关闭。
因此西城门显得十分热闹。
西城门处出入的人口十分的繁杂,其中还夹杂不少的蒙古人,还有一些留着寸头之人。
这些留着寸头之人,都是从后金跑回来的百姓,为了避免有后金细作混在其中,全部要求将头发剃掉。
就因为这个,韩为就被朝中大臣上书弹劾整整一个多月。
锦州城城堡处,一处营地外聚集了两伙数千人。
看场上的气氛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凭什么这些南兵能领到粮食,我们本地的却要忍饥挨饿的。”
“就是。”
“我们也要一周发一次粮食。”
大帐外左侧一群衣着破旧棉袄的辽军官兵闹腾起来,一群运送的粮食准备回去营地的南军,被围的结结实实的。
再闹的辽军并没见到什么游击,参将的军官在其中,都是一些百总,千总在带头闹着。
而在这时,一群赤脚南军跑了过来推搡着围在营地外的辽军。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聚众围营想造反么!”
“还不快退开。”
南军出来说话的似乎是一个参将,上来就是将这些辽军驱散开来。
辽军这边没人指挥,很快就被过来的南军推开,然后让运粮的快些走。
“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运粮食走了。”
突然辽军中有人大喊道,于是数千的辽军又将南军给围了起来。
很快原本还是相互推搡着,渐渐的火气上头直接演变成打群架。
远处内墙城头上,只见一处翁墙内,有一支全身披甲整装待发的骑兵队伍。
翁城内一片肃静,只能听到马匹时不时的嘶鸣。
瓮城内洞内,陈二狗神情有些紧张,语气有些颤抖的说着:“二叔,这可如何是好,二哥他们还跟人在外面闹粮食呢!”
“哎!”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叹息一声,现在这情况,就算想出去报信,也是不可能,只求家中那侄子机灵点。
城头上,韩昔和沮配远远的看着那群辽军闹粮。
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如此,算是沮配故意为之,将南军逼得只能依靠中军,同时借助此事观察那些辽军有问题。
一旁的韩昔此时想着,平时也没看出来这沮配如此腹黑。
这次沮配想借助粮食的事情,逼反辽军一些墙头草,如此就可以顺利的将韩昔召唤出来的人马合理安插进入锦州内。
同时,如此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铲除现在锦州最大的军阀家族,祖家。
此时锦州一带很多土地都是这个祖家的。
想开垦,也是有不少的困难。
想必当时袁崇焕想杀毛文龙的心情,就像此时沮配想除掉祖家一样吧。
如果河对面的后金接纳这些反叛之人,沮配就会让人散播谣言,借助后金之手将叛徒的辽军除掉。
后金想除掉这些叛逃的辽军必定会出现伤亡,到时锦州这边突袭和绕后袭击后金腹地便可同时进行。
真所谓一箭三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计接着一计。
当然,如果没有实力这么玩,那就是玩火自焚。
有实力么,那自然就是妙计。
“火候差不多了!”沮配摸着胡子说道。
“嗯!”韩昔点了下头,随后挥手示意身边的旗手挥动旗帜,他也向城下跑去。
瓮城能,此时响起一阵甲胄碰撞发出的声响,数千骑兵都是骑上马匹。
韩昔在前头骑上马匹随后将头盔戴好便是大喊道:“开城门!”
随着韩昔话音落下,城门被“嘎吱”“嘎吱”的打开。
当城门被打开,韩昔轻轻夹了下马腹,马匹开始慢慢奔跑起来。一众骑兵闯过城门隧道,随即一拥而出。
沮配看着离去的大军便是问道身边的侍从:“可让人在城内散播消息了?”
“沮军师,已是让人散播了,祖家那边也是派军队过去。”侍从躬身禀告道。
“嗯!守北城门的可是吴襄?”沮配再次问道。
“正是吴襄和他儿子吴三桂。”侍从回道。
闻言,沮配摸着胡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另一边,韩昔带着数千骑兵驱赶着辽军向其大营而去。跟在后面,被命令一同剿灭反叛的川军和浙军此时一脸的疑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如此斗殴这一两个月下来就打了五六次,怎么这次就成了聚众造反了。
“嘿!秦参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一大汉骑着马低声问道。
“不知道!”秦参将摇头。
就在两人摸不着头脑时,韩昔已是带着数千骑兵冲进辽军驻扎的大营。
进入大营,韩昔直接下令道:“将百总以上的将官都逮捕了,如果有手拿武器反抗的直接砍杀。”
祖家大宅。
祖大成,祖大弼一众祖家成员都是齐聚一堂。
此时所有祖家成员都是面带怒容,他们只是让士兵去闹下粮,没想这韩为居然直接借题发挥,想将祖家置于死地。
但还真有可能被韩为做成,因为祖大寿很多行为和反叛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韩为是想干,袁崇焕还没死多久呢!”祖大弼愤怒的拍击桌面。
祖大弼,祖大寿的弟弟。
“不好了,有一支军队向这包围过来了。”就在这时,一大汉脚步匆匆的跑进院落大喊道。
院落内一众人都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