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琳到底是什么人？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实话？

    这是张琪在回家路上一直思考的问题。

    现在全城戒备，城里已经乱成一团，有报名与白桦城共存亡的热血男女，也有收拾包袱寻找机会溜走的墙头草。

    医馆里已经空无一人，张琪听完通知就赶回了家，她要和母亲商量何去何从。

    上了楼，走到门口，就发现房门敞开着，里面还有话声。

    这声音她很熟悉，是姜江的声音。姜江之所以被大家叫做张姜，也是因为他名字的发音。口齿不清的人遇上耳音不好的，在提起他的名字时，总会让人听起来是张江。因为这里姓张的人太多。

    张琪走到了门口，又一个声音传来：“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都以为我死了。”

    这是张超的声音，也是让张琪震惊的声音。

    她站住了。躲在门口偷听着。

    屋子里坐着三个人，姜江，张超和李兰。

    姜江正拿着本子在做记录，还不住张嘴打着哈欠，眼睛无力地睁着。

    他放下笔道：“我给你念一遍，你听听对不对。有少记录的你再补充，想起什么来也可以随时告诉我。”

    张超点头，“好，张。你念吧。”

    姜江对着本子念道：“我醒来就发现在一个黑屋子里，后来才知道这是地牢。每有人给我送饭，但是一只有一顿。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我关在牢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后来不知过了几，有人带着一个和我女儿张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来了。他们把女孩和我关在了一起。大概是三，在这三里，他们不仅打我，还打那个女孩。后来他们让我和女孩假装父女，要我们来白桦城探听情报。我没有同意，女孩也没有答应，他们就打我们。后来我被打晕了，他们可能以为我死了，就把我扔到了城外。我醒过来后，就逃了回来。”

    张超点头，道：“对，对，就是这样。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那就在街上，就被人打晕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出的城。”

    姜江又连着打了两个哈欠，道：“梁琳的事再仔细吧。她跑不出去的。你们也不要害怕，有什么就什么。”

    张超放在桌下的手不禁紧握了几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才道：“她……她是……她是他们的人。”话中，他的视线也垂到了两只无法安定的手上。

    姜江继续记录着，道：“仔细点。她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听的还是看到的？把知道的都要出来。我们需要证据，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

    李兰道：“你们不是已经通知全城了吗？抓住她问一下不就知道了？老张他需要休息，你也累了一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不要这么拼命。”

    姜江道：“实话了吧。我现在后悔去发通知了。我和她也接触过，以我个饶感觉，她绝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坏女孩。相反，她是个有正义心的人。你们最好把知道的都出来，你们也知道提供假证据假情报会是什么结果。”

    张超沉默了几秒，突然站了起来，解开衣扣，脱去了上衣。

    姜江看到他满是伤痕的躯体，隐约猜到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张超指着胸口一个刀伤道：“看到没有，这一刀就是她刺的。还有我身上这一条条的疤痕，有一半是她打的，还有一半是一个叫陈菁的女人打的。你她是不是好人？好人能这样？”

    姜江无法反驳，在本子上记录下来此时的情景，又道：“你既然都这么肯定她是坏人了，那就把知道的都出来吧。我知道你需要休息，我也想休息，完我们都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张超道：“我现在头晕得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看不如我们先休息，然后有了精神，头脑清楚了再接着聊比较好。”

    姜江也困得要坚持不住了，只好道：“好吧。三个时。三个时候后我再来。”

    张琪立刻假装过路的，朝着走廊尽头一户人家慢慢走去。

    姜江困乏得也没有发现她，直接向另一方向的楼梯口走了下去。

    张超没有出来，只是探出头瞧着他下了楼梯，才舒了口气。准备关门时，张琪突然出现在面前。

    张超愣住了，不禁喊了声：“甯甯？”

    张琪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李兰看她这状态，就知道她肯定听到了什么，也没有话，只是对张超道：“她是琪琪。你怎么连她们俩都分不清了？”

    张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反锁上门，来到女儿房间门口，敲门道：“琪琪，快开门。爸有话。”

    张琪在屋子里道：“我不想听！你们都在谎！都在骗我！什么也别和我！”

    张超夫妻两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女儿到底怎么了，就算听到了刚才的话，也不该是这个态度。

    李兰道：“琪琪，你爸回来了，你怎么不高兴吗？你不是盼着你爸回来吗？你知不知道，你爸受了多少苦？你怎么能这个态度？”

    张琪打开了门，道：“我知道！梁琳昨晚不是都了吗？我爸已经死了，这个人不是我爸！”

    李兰气呼呼上前抓住她胳膊，把她拽到张超面前，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爸！你发什么病啊！”

    张琪道：“不是！他就不是！我爸不会谎，他满口谎话！甯甯是我妹妹，是他女儿，他都不认了。既然不敢认，为什么还要提她？”

    张超拉住她胳膊，紧张道：“声点！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不知道就别胡！甯甯是我女儿，我怎能不认她？我刚才那样，就是救她。”

    张琪道：“救她？你知道她发生过什么吗？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她呢？”

    张超垂下了头，握紧了拳头，道：“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我已经对张了甯甯是和你长相一样的苦命女孩，她回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生活了。”

    张琪道：“不用找了，她不会回来的。”

    张超道：“你怎么知道？她怎么会不回来？”

    张琪看向母亲，道：“你问我妈。我妈什么都知道。”完又进了屋子。

    张超看向李兰，“你知道什么？甯甯她怎么了？”

    李兰还没话，眼泪先出来了。

    张超看她这样，更紧张了，在不断的催问下，李兰把梁琳所的事都有讲了一遍。

    张超听完如同五雷轰顶，一下瘫坐在地上，半才开口道：“不会的，甯甯不会那么傻的。梁琳肯定在谎，梁琳是他们的人，肯定是阴谋！”

    张琪又开门走了出来，问道：“爸，我想听你实话。梁琳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回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