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的雨下不久，这没雷的雨越下越大。
胖子和瘦子望望地上一米多深洞，又看看累得瘫倒在地的三个人。
胖子道：“这估计也快透了。我来试试。”
旁边一个人道：“这地面太硬了。看着是泥土，动手一挖，就知道像沙石地。”
瘦子道：“这是大山内部，不定这是某种矿石。不管它是什么，我们都要把它挖穿。”
一股凶猛的水流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水流声听上去如同山洪暴发，强大的水流冲击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轰隆”声。
五个人屏住了呼吸，仔细去判断水流方向，时而像是在脚下，时而又像是在头顶。
有人道：“肯定是下雨了。山上的引水渠把水都引到大坑里，坑里的水最后都从进来的水潭流了出去。”
胖子舒了口气，道：“水不经过这里就好。这水要是来了，我们都得被淹死。”
瘦子道：“别没用的了。快干活。下面这么久没有动静，可别等我们打穿了洞，他们离开了。”
胖子拿着大锤道：“瘦子，你扶着钢钎，我这一锤子下去，保准打穿个洞。”
瘦子手握钢钎，心惊胆战道：“你看清楚点哦，可别一下把我给废了。我可饶不了你。”
胖子道：“你闭上眼，不要动。你只要不动，我就砸不偏。”
瘦子咧着嘴，眯着眼，歪着脖看着。
“当”的一声，大锤砸在钢钎上，火星四溅。
钢钎深深扎进了土里，像是碰到了石头。
瘦子用力摇了摇，钢钎纹丝不动，躲在一边道：“这下不用扶了，拔是拔不出来了，你就使劲往下砸吧。”
胖子抡起大锤又砸了数下，忽然感觉钢钎猛然往下一沉，他心中一喜，正要欢呼，一股水柱从钢钎根部喷射而出。
五个人都慌了。
有壤：“快，把洞填上。”
又有壤：“没用的，快跑吧。这四周可能是暗河，我们可能在水底，再不跑，我们都被淹死了。”他喊完，就朝通道前面跑去。
他一带头跑，另外两个人也跟着他跑了。
胖子在后面喊他们，三个人没有人去听他的，很快脚步声就跑远了。
瘦子道：“让他们跑吧。现在四周都是水，根本出不去。”
胖子道：“我们怎么办？这都开始从地下喷水了。”
瘦子道：“你看这水柱，只有一米多高。明压力没有那么大。周围水位也不算太高。也可能是我们这里地势高。只要这压力变化不大，我们不会有事的。”
胖子坐了下来，掏出一块包裹严实的肉干吃起来。吃两口，张开嘴喝一口水柱的水。
“这水甘甜可口，你也喝点。”
瘦子喝了两口，也掏出肉干吃起来，他道：“要是以前，我也早就跑了。谁还会坐在这里吃东西。”
胖子道：“是啊。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瘦子道：“真要是出不去，死在这里也挺好。”
胖子道：“是挺好。死之前，我也要看看这下面到底是谁。”
他三江口吃完了肉干，抡起锤子又是一顿砸。
钢钎拔出来砸进去，又拔出来砸进去。地上也喷出了六七个水柱。
地上的洞很快被水灌满，水柱也埋没在水里，水溢出来，顺着地势向溶洞方向流淌而去。
胖子靠着墙壁，望着汹涌而出的水，担心道：“你的准不准？这里真的不会被淹？”
瘦子道：“你不是不怕吗？”
胖子道：“能活着谁想死？”
瘦子道：“只要雨不是很大，应该不会被淹。”
“那你这些等于没。我看这下面就算有人，也早就淹死了。我们也走吧。”
瘦子点点头，“好吧。我们去看看那三个胆鬼跑哪了。”
两个人背上包往前走，刚走到一个拐角，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响，随着响声，水花碎石从地上飞溅而起，一股水缸粗细的水柱从地上就喷涌出来。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水柱冲出来掉在霖上。
两个人回身拿手电照去，只见一个人从水柱下方的积水里爬了过来。
两人忙冲过去，一人拉住一条胳膊，拖拽到拐角处。这才看到是一个女人。
胖子问道：“你是谁？是你在下面敲吗？”
女人精疲力竭，吐出了几口水，撩起眼皮看看两个人，道：“我是鱼。你们是谁？”
瘦子道：“高长峰的鱼就是你吧？你是南越国特使？”
鱼道：“你们是来救陈良的？”
瘦子道：“是啊。你找到他了吗？”
鱼闭上眼躺在地上不话了。
胖子道：“她太累了。让她休息休息吧。我们注意点水势。”
喷涌的水柱慢慢落了下去，水流也几乎停止了，水没有涨上来。
胖子松了口气。关闭手电靠着墙，道：“鱼。你睡着了吗？”
鱼有气无力道：“有吃的吗？”
胖子又拿出一块肉干，打开手电递了过去。看她去掉包装开始吃，又关闭了手电。
瘦子道：“你真是一条鱼，这么久都没有被淹死。你们南越国的人都这么厉害吗？”
鱼没话。吃完了肉干，也有了力气。她道：“你们来了多少人？知道怎么出去吗？”
胖子道：“刚才五个，现在两个，要想出去，也难不倒我们。”
鱼道：“你们城主呢？”
胖子道：“城主在外面等着呢。你想现在就出去吗？”
鱼道：“不。陈少爷还没有找到。我答应过城主，一定要找到人。”
“你可真是……”胖子没有往下。停了一下，道：“你如果不出去，你就往前面走走，到前面把衣服脱了，把水拧干。要不然在这阴冷的地下，很容易生病的。”
鱼道：“不用你多管。你们跟我走。”
瘦子道：“去哪？”
鱼道：“去找人。我已经找到线索了，这一次肯定能成功。”
两个人跟着鱼往前走。
瘦子道：“你们进来了多少人，怎么只剩你一个了？”
鱼道：“这里很多岔路，有人中了机关死了，有人走散了。我被困在下面的密室，也谢谢你们救了我。”
胖子道：“不管你是不是百草城的人，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