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大门上锁,院子里长出了野草。
宝宝和婆婆都搬走了吗?她的心不由焦虑不安。
咿呀拧断了铁锁,推开了门。
薛玲迈步走进去,趟着凌乱茂盛的野草来到宝宝房山,忽然闻到了腐肉味。
她浑身一凉,推门进去,看到宝宝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被,人早已腐烂。
她呆愣了几秒,不顾满床的蛆虫,扑上去抱着儿子就嚎啕大哭。
哭声引来了周围邻居。
邻居结伴而来,看到一身黑的两个女人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屋子里哭。
好心的邻居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咿呀,有人认出来了,道:“陈夫人?你是陈夫人?”
咿呀看看他们,道:“这家人呢?”
邻居道:“自从老太太的孩子和儿媳失踪以后,这孙子也得了怪病。前些老太太上山采药,想多攒些钱给孙子看病,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陈夫人,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咿呀道:“老太太的所以死了。她儿媳正在难过。”
“啊!宝宝死了?里面是薛玲?”邻居走向宝宝的房间,刚到门口就停住了,捂着鼻子道:“哎呀,这是怎么的?真是太可怜了。”又劝道:“薛玲啊,不要哭坏了身子,你这几年去哪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
邻居和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都来到了院子里。大家都议论纷纷。
咿呀不想暴露自己行踪,它这张脸太引人注意。趁着大家不注意,它悄悄溜走了。
有人进了屋子劝薛玲,有人在院子里指责她。
薛玲渐渐止住了悲伤,抬起头看向邻居,道:“请帮帮我,上山找找我婆婆,可以吗?”
众人已经愣住了,她的什么没人听进心里,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她相貌上。
“这不是薛玲嫂子。绝对不是。”
“对,不是薛玲婶。”
“你是谁?”
“你不是薛玲,你是这家亲戚吗?”
大家七嘴八舌又议论开了。
薛玲道:“我就是薛玲啊。这是我儿子宝宝。你们不认得我了?你不是李婶,你王哥。还有你毛毛。请大家先帮我找找我婆婆吧。”
“你不是和陈夫人一起回来的吗?你认识陈夫人,让她派兵寻找多好,比我们有用的多。”
这时已经有人开始离开。
有人带头一走,院子里很快就空了。
薛玲独自站在门口,心中发恨,但是也拿这些人没办法。
她给儿子清洗掉了蛆虫,又用床单包裹好。来到自己房间想拿点钱,却发现房门被撬,屋子里翻得乱七八糟,值钱的财务一件不剩全被偷走了。
不仅她的屋子如此,就连婆婆的屋子也被洗劫一空。
她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看到旁边地上掉着一把捕,伸手拿了起来,对着自己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刀刃划破了皮肉,脖子淌出了血。刀停住了。
为什么要自杀?自己做错了什么?错的是那些抢家劫舍的坏人。该死的是他们!
她把捕绑在腰上,用白布缠住脖子的伤口,又来到了儿子房间。
宝宝床上铺着一张竹席,竹席卷起,把宝宝卷在里面,用身子绑好。准备带到选一处风水宝地把宝宝安葬。
薛玲正准备去背竹席,突然发现床板边缘刻着几行字。
她凑近仔细辨认,心中念道:“梁琳,梁琳,梁琳……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不是要给我治病的吗……你是个骗子……我快要死了……我好疼……全身都疼……奶奶不知去哪了……我饿……我要……”
“梁琳?”薛玲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这像是儿子临死前留下的,是儿子最后的心声。她记在了心中,发誓要找到欺骗儿子的梁琳。
宝宝被薛玲背到了一片树林里,这是宝宝时候最爱玩的地方。她一个人挖坑安葬了宝宝。拿着铁锹,她开始上山寻找婆婆。
百草山上,她转了三,在一处杂草丛里,看到了已经腐烂的婆婆。旁边还有婆婆常用的竹篓。
薛玲把婆婆和儿子安葬在了一起。
回到家中整理屋子时,捡到破碎的镜子,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脸,她也愣住了。
镜子中是一张年轻少女的脸,而她自己已经五十多岁。
她抚摸着这张脸,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她呆呆地望着镜子,这才发觉这两奔波劳累也不觉得辛苦,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吃了咿呀的饭后,到现在都不觉得饿。
这本该是高心事,可是这个时候,这个环境,她又怎么高忻起来?
她现在盼望着咿呀来告诉她叶枫的位置,她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做到。
同时等待的还有崔坡。
崔坡这几都躲在河边的林子里,只等着陈良来送消息给他。
他在夜里也会到大坑的地方看几眼,看飞行器有没有出来。
在他从洞里出来时,是陈城主带人离开的第三夜里。
第三的林子里空无一人。这几只有白会有一些人前往大坑方向去。
崔坡没有见到飞行器,只看到大坑里有半坑水。飞行器消失不见了,陈良也没有来。也没有人再来挖掘寻找。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月儿初升,崔坡坐在坑边望着坑底的水,无聊地拿起石子砸进去。
石子溅起水花,他不知道自己除寥待,还能干什么。
做了一阵实在无聊,站起来开始打拳练功。
突然,一颗石子从黑暗里飞过来,击中他的后背。
石子不大,用力温柔,打到后背只有轻微感觉。
崔坡停下,寻找暗处偷袭之人。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陈城主越来越不可信了。”
鱼从树后走了出来。
崔坡四下看了一下,道:“你怎么在这?”
“我在等人。没想到把你等来了。我以为你是咿呀,看你连个石子都躲不过,就知道是你。”
“你等吧。”崔坡转身要走。
“朋友刚见面就要走?怕我杀了你?”
崔坡停下,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是呀。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杀你。那你还躲什么?”鱼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树,道:“你能上去吗?”
崔坡看也没看,道:“我为什么要上去?”
“不为什么,我就看看你是不是什么都不如我。”鱼话音落,抱着树就爬了上去,道:“这上面看得远,也舒服。你上不来就在下面呆着吧。”
崔坡哪肯认输,抱着树也爬了上去,道:“这里也没有多舒服,树叶挡住,什么也看不到。”
鱼笑笑,道:“你是被抛弃了?”
崔坡道:“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你问我问题?我可以回答,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不知道,等想好了告诉你。不过,你的问题我可以先回答你。你的‘他们’是谁?陈父子吗?他们回家了。咿呀他们吗?他们不见了。”
崔坡愣道:“怎么不见了?没有挖到吗?”
“救出来了。但是陈城主不是叶枫喜欢的人,所以拒绝一切合作。陈城主很生气,回去以后派人来准备把飞行器再埋回去。可是飞行器已经不见了。”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叶枫和你过什么吗?怎么会不见了?”
“我在这等他们出现啊。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只是隐身了。他们还有任务需要那个女人去完成,所以肯定会再现身。”
“什么女人?”
“那个女人叫薛玲,白时埋了自己的婆婆。现在她在家等待咿呀传递消息呢。”
“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的我会去查。你呢?你躲在这干什么?”
“我……没什么。我也在等他们出现。”
“我和你了那么多,你什么都不和我?”
“我没有要和你我的事。”
“我的条件就是你要你的事给我听。”
崔坡望着鱼,无奈道:“好。算你厉害。”他把陈城主要害他,和陈良私自放了他的事全了出来。
鱼听后笑道:“你们城区的城主都是这样吗?你们的百姓真是好脾气。被这样的城主统治,也不知道反抗。”
“他不是加入你们南越国了吗?你们可以去换个城主。”
“南越国的事,我管不着。你忘了我和你过的事了?”
“没忘。你们表面是服从南越国,实际你们有自己的打算。你们这些蛮族人,也并不比我们城区人好到哪去。”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你不懂的事情。你你要找叶枫?那个梁琳恐怕已经和叶枫本体在一起了。你痴情也是无用。”
“在不在一起,我都要见一眼。”
“你到底为了什么?你那么爱她?”
“不只是这个原因。”
“还有什么?”
“我想知道叶枫本体是什么样的人。”
“好!我也要找他。我们正好一起搭个伴。”
“你找他干什么?”
“你呢?他才是这飞行器的主人。我们部落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