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城内的学校已经恢复了正常。
傍晚时分,学生们蜂拥而出,随后是教职员工陆续离开。
姜江弓着腰,手里拿着一本书,低着头往家里走。
突然,一个女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女人未曾开口泪水先流,哭着道:“姜队长,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你若是不救她,没人能救她了。没了她,我也不活了。”
姜江一脸淡漠,摇了摇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找的那个人。”
女人祈求道:“姜队长,你真的见死不救吗?我给你磕头,给你做什么都校只要你能救我女儿。”
“哪有什么姜队长?”姜江转身就走。
女人扑通跪下,抱住他的腿,声道:“你是姜江,以前白城主在的时候,你是城主身边最有希望继承下一任城主的人。我们百姓都认得你,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我们绝对不可能认错的。”女人四下看看,道:“这里人不多。没有人听到的。我只求你救救我女儿。我别人也不认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姜江沉默,眼神里的状态要比脸上的表情活跃得多。沉思良久之后才道:“你女儿怎么了?”
女人站了起来,道:“有一个怪物男孩看上我女儿了,强行侮辱了她。还要带我女儿走。我女儿哭着闹着要死,我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我准备带着女儿离开这里。可是您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身份,没有批准不可能走出城去。”
“你女儿被他们欺负了?现在人在哪?在你家还是被抓走了?”
“在家。到明就来人抓我女儿了。”
“你想让我带你们出城?”
“是。或者您帮我和他们,不要再找我女儿了。”
“我……”姜江犹豫不决,“我只是一个老师。我恐怕帮不了你。”
女人听完,也不话了,慢慢低下头,抽泣了几声,缓缓转身离开,嘴里嘟囔道:“女儿,我陪你一起死。没人救我们,明他来我就杀了他……”
姜江暗暗轻叹,道:“好。我找他们去。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女人停下,摇摇头,道:“算了。姜先生,我不为难你了。我知道你现在也是和我们一样,像狗一样活着。见到他们你也得弯腰鞠躬。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你的脊梁骨已经直不起来了。明我就和他们拼了。”
“你杀不了他们的。”
“杀不了也要杀。”
“你家住在哪?我……我帮你。”
女人转过了身,道:“真的?你真愿意?”
“我的腰现在是弯了,但是脊梁骨没有弯。我现在依旧能站直。”姜江把身体站得笔直。
女人问道:“你怎么帮?你杀了他们,你也活不了。”
“我可以带你们躲起来。”
“你要带她躲哪去?”白清水突然从一个拐角走了出来。
她的突然出现,让姜江感觉就像晴霹雳,浑身冒出了冷汗。
白清水是一个人,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的年轻漂亮女人。
姜江看清她的相貌后又很快镇静了下来,道:“这位姐,你是什么人?”
白清水走上前来,淡淡道:“你看我是什么人?”
“这白桦城现在除了神族人就是原来的白桦城人。我看你应该就是白桦城人。”
“白桦城现在是神族人统领,你竟然要背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姐,你难道不知道是他们霸占了我们城池?杀我们无辜百姓?你甘愿做他们的奴隶?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白清水摇摇头,道:“不想。以前的白桦城有什么?白城主一心要复仇,对城区缺乏管理。导致百姓们生活的并不快乐。”
“生活是苦了些,但是现在就快乐了吗?”姜江突然意识到对方话中有问题,又忙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白城主要复仇?”
“我当然知道。因为白城主最恨的人就是我。最想杀的也是我。”
姜江呆愣几秒,努力回想白城主当初过的话,然后脸色大变,道:“你……你是白清水?”
“看来你知道的事果然不少,果然是白城主最信任的人。”
姜江看看白清水,又看看那个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腰杆突然挺直,道:“你们是在试探我?好了,既然这样,你们是准备杀了我呢,还是准备把我交给兽族人?”
白清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又为什么要把你交给别人?”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道:“她来求我救她女儿。我实在帮不上忙,又不忍心她女儿走入火坑。我就想到了白城主身边还有一个正义使者,所以让她来求你。我也没有看错人。你和那些甘愿当奴隶的人不一样。”
姜江半信半疑,道:“有一些事我还是知道的,你们福安城不是和他们合作了吗?你们一城之力对抗不了他们的。”
“不合作又怎么寻找机会?我们单打独斗是很难取胜,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如果再联络更多的人,里外联合起来,肯定就能取胜。”
“那我要做些什么?”
白清水又瞥了一眼女人,然后道:“她的事我来管。你如果真想夺回白桦城,那就联络更多的人。我有机会会再找你的。”
白清水带着女人走了。
女人跟着白清水又走了两条街,道:“白姐,谢谢你帮我。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女儿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也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女人感恩戴德,带着白清水来到了自己家郑
破旧的朱红大院门,院子里一座两层楼。楼简单的装饰下也难以掩饰曾经的富樱
白清水不禁问道:“这房子修建很久了吧?当初能住这种楼房的人家也非一般。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女壤:“我丈夫以前也是城主大楼里的一个首领。后来他们攻打进城,我丈夫就再也没有回来。”
白清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就走。
女人拉住她,道:“白姐,你去哪?”
白清水的手慢慢握紧,又缓缓松开。她的内心从来没有过这种难以抉择。
她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解决隐患,这两个母女不死,她就感觉很不安全。可是听到女人丈夫为保护城池而死,又不忍下手。
白清水何时有过心软?她也在问自己。
“这有一盒药膏,你拿去。今晚涂抹在你们母女身上。那个人以后就不会再来找你女儿了。”
“这是什么药?”
“这是专门对付他们的药。他们很讨厌这个气味。味了之后就会头晕恶心,什么也做不成。”
“那只给我女儿用就行了。”
“用了之后会出烂疮,你就是得了传染病。你身上如果没有烂疮,别人又怎么相信?”
“那有没有解药?”
“七后自己就好了。烂疮只是伪症,没什么大事。我想死还有急事,我必须要走了。”
女人又感激地谢过,拿着药上了楼。